“可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红雨半站在那个位置,被很多人嫉妒甚至记恨过,但她觉得人心不至于堕落至此,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未出校园的学生。
“她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又怎么会对时涵尔抱有同学情谊,也从来没有伤过你……”
诸黎垂眸,看到了景寒秋手里的书籍,才想起来方才在外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两人是从图书馆出来的,“你手上拿着什么?”
被打断话题,红雨半也停下来,侧目看向景寒秋手中的东西。
那本书并不薄,在方才的攻击中,也被击中了,几片叶子笔直地横插在书本当中,景寒秋抬手将叶子拔了出来,“魔兽的书,据说里面可以解释……陶瑾初的情况。”
他说完,犹豫地抬头,问道,“要看吗?”
即使身体已经变成了这样,但要意识承认自己是个怪物,还是太过抗拒。
诸黎思绪停了半个空,随即还是点点头,接过了那本书。
窗外的光线已经全暗下来了,灯火被熄灭的同时,暗暗的荧光在空中浮动,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当中。
时涵尔穿过一条街,发现原本应该还在工作的人,此刻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好在她的夜视能力并不差,即使如此也能分辨出一些信息来。
她搞不懂陶瑾初到底想干嘛,但这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红雨半有什么血海深仇,可看双方的反应,估摸着两人之前应该都是不认识才对。
她在一座高楼的中间跟丢了,站在原地朝四处看了看,脚下多出一堆树叶。那些满地的树藤,都在她的脚底下缠绕着,像是要把每一寸土地都给吞没,也不允许除它以外的生物,出现在这片区域内。
时涵尔看向四周,才发现这路边的行道树都变了,平日里丝毫不起眼的树木,枝干无限地拉高拉长,高高横在空中,将一切都揽入怀里。
它可以随时随地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就如同是这个空间,唯一且独特的主人。
背后发凉的感觉升腾而起,好在还不等她细细思考,一抹人影就从眼前闪过。
那应该是陶瑾初!
她坐在枝干上面,直接借着这股力道,爬上了一层高楼,时涵尔没有犹豫,连忙赶了过去。
等她追过去的时候,陶瑾初已经走到了走廊的最里面,她正在像一头野兽一样,漫无目的地追寻她的目标。
“陶瑾初!”
时涵尔迅速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拉了回来,“你到底在干嘛?”
陶瑾初慢悠悠地抬眸,似乎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微微笑道:“怎么?现在讨厌我了?”
“你胡说八道些……”
“觉得我不可理喻?我很奇怪?”陶瑾初一把甩开她的手,“在这个世界,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个人。”
“……”
时涵尔说不上话,不是她被伤到了,而是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觉得陶瑾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只是一切都在凭着本能而行动。
“你,你为什么非要害人?”时涵尔想不通,“我们一起找回去的办法不好吗?红雨半她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
“我讨厌她啊,我想她死。”
“你疯了!”
“对。”陶瑾初一点都不生气,咯咯地笑着,“在你看来就是那样吧。你根本不懂我,若你真的能理解我,就该明白,红雨半是个多么讨人厌的家伙。”
“她干嘛你了?”
“她的存在就碍眼。”
仅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就要对人赶尽杀绝,时涵尔只觉得她哪里出了问题,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指定是哪里有点毛病!跟我回去,等你冷静下来想明白……”
一片飞刃直接从她眼前飞过来。
时涵尔几乎是下意识的迅速躲开了,直到看着那叶片插入身后的墙面,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本那一下是要刺在她的脑门上的。
如果她躲不开……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惊吓之余,她才想明白。
陶瑾初是真的不正常了。
“别拦着我,不然,下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时涵尔气得往前走了一步,她鲜少同人吵架,但这回真的气的不轻,“是不是有病?!”
陶瑾初的身影落在黑暗中,悠悠地抿着唇不说话。
“你特喵的穿个越,撞坏脑子了是不是?你现在是拿了什么反派剧本,变成大魔王了?还是你神经出了问题?”
陶瑾初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四周的树叶抖动着,隐藏着危险,时涵尔察觉到了,但她还是不爽,“做人能不能正常点,别这么中二!好端端的当你模特就是了,不回家就不回,做什么被人拆穿了就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你他喵的……”
树叶直接从空中降下,这一次是真动了杀心,要把她刺得粉身碎骨。
时涵尔抬头看了一眼,这密集程度就像是满是钢针的铁板从头顶掉下来,根本无处可躲。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感觉到后领被人一把拎住,然后整个人往后一到,掉入了某个空间里。
眨眼,方才一片空白的墙角,如今徒然多出三个人。
空间的主人诸黎扶额,“你都知道她是个神经病了,你还激怒她干嘛?”
时涵尔眨了眨眼,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她先是朝外看了过去,显然陶瑾初也意识到了,此时的视线正盯着这边瞧,但攻击都没有办法落进来,诸黎的空间防御,似乎已经是很强的状态了。
她才回答对方的问题,“我看着就来气,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咳……其实也不怪她。”
此话一出,听得时涵尔一阵惊讶。
抬眸看向那三人,觉得自己或许是又穿越了。
“我……没听错吧?刚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她现在都不是个人,就差给她一副獠牙就能化身为野……兽……”
一本书被人递了过来,时涵尔接过后,低头看着书本的封面,疑惑地问,“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