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他带句话,劳烦他一定要把人给全部看住,一个也不能放走。”
“这你放心。”他笃定道。
“然后将在场所有人员的名单全部统计给我,记住是所有,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他们的详细资料。”
“没问题。”
“还有,把尸体运进你家解剖室,等下我会让他过去。”她指了指我。
“好,那破案的事情就劳烦你们了。”说完便去了前厅。
“说说吧。”我对Pixie道。
“你负责尸检报告我负责筛选嫌疑人。”她道。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你说。”
“凶手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动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压低了声音问。
她也小声回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主要是针对张家?”
我笑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也笑了,反问我:“哎?你刚才说什么?”
“没事,忙吧。”
“好,要忙了。”
半个小时后,我将尸检报告递给Pixie,她先没看,找了荣恩一起看。
“果然是中毒。”荣恩若有所思。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我问。
“这人是我二哥的一位故友,现在自己做些营生勉强在这乱世中过活。”
“在场的人排查地怎么样了?”我又问。
“已经查过了。”Pixie说完看了一眼荣恩。
我立刻会意,只等着。荣恩看了我们一眼,对她点了点头,“你说吧,不要紧。”
Pixie这才缓缓道:“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除了二爷。”
我一下子就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没再继续问,只说道:“那,二爷在哪?”
“我二哥很伤心,现在自己的房里呢。”荣恩回道。
“我们得见他,有些事情向他问清楚。”我对他说。
他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荣恩,你不要多心,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二爷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Pixie解释道。
听她这么说,荣恩这才开口:“好吧。”
由于二爷喜欢民国风情,所以特地把庄园的一部分改成了古宅,剩余的便是欧式复古建筑,东西结合。
来到门前,穿着长衫的佣人迎了上来:“小爷。”
“二哥在吗?”荣恩问。
“在里头呢,杨九爷和一众爷们儿陪着呢,这会子刚好些。”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向会客室走去,荣恩道:“你且去告诉我二哥,问他见客吗?是查案的人。”
“是。”那人得了吩咐便去了。
我们刚坐下,便有人来看茶。半晌后,只瞧见进了人,是二爷。我们站起相迎,二爷面色凝重,荣恩靠上前去:“二哥。”
二爷看了我们一眼,示意道:“坐。”我们在他坐下后,这才就坐。
我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眸光悲凉,波光流转中噙着泪,眼圈红红的,白净的脸上似乎因为伤心显的更为苍白,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竟浮现出“病西施”三个字。
我打破寂静,开口问道:“二爷,恕在下孟浪,如今此案即出,伤心无益,还望二爷珍重。”
他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我见状,理了理又道:“不知二爷与死者关系如何?”
二爷眸色中带着些凉意,淡淡地望着我,用鼻子轻哼了一下,自顾吃了口茶:“关系?自然是好的,难不成小哥还有别的意思?”
我浅笑:“那在下就妄自揣测一下,还望二爷勿怪。”
二爷没说话,荣恩反倒看向我。
“但凡关系如何再好,也总有摩擦,虽说这不是我该置喙的,现如今我身为公门中人,还望二爷告知一二,亦有助于破案。”
片刻,二爷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好吧。”他又吃了一口茶:“由于椿萱已逝,故而家中长兄便早早地抗下了家业,虽借着家族的名声也可过活,但自是比不了从前的。于是我便辍学接了兄长的班,那一年流年不利,回家的途中赶上的一股小部队的敌军突袭,正巧他也路过,我便将他救下了,自此就结识了。”
他的神思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后来得知他是逃难来的,我便留他在家过了半年。然后他得了消息,说是有亲戚寻他,这才分别了。他自个儿做起了小生意,便不怎么联系了,是前几年,他赚了些钱便来找我,说是来报恩。今儿请他来,我是想介绍一些人脉给他,好让他……”说到这里,二爷有些哽咽,便不再往下了。
荣恩接过话来:“抱歉,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便温柔地对二爷说:“二哥,你回去歇息去吧。”
说着便将他扶起,二爷对我们颔首,拍拍荣恩的肩膀,出门去了。
待二爷走后,荣恩对我们道了声:“不好意思。”
我挥挥手:“无妨,你能给我详细说说案发经过吗?”
“好,据我二哥说,当时他引荐之后,便上了酒,众人接拿了酒杯,这时我哥的挚友老杨揽下了,说明天还要演出,不能吃酒。随后便没吃,去招呼刚来的朋友去了,再回来就出事了。”
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很重要,但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你们家里应该没有监控吧?”我问。
“厅里自然没有,停车场和四周的围墙上倒有很多。”
“你们家有新来的佣人吗?”
“有四五个新来的。”荣恩想了一下回道。
我凝神问:“我能见见他们吗?”
“你是怀疑他们吗?”Pixie问我。
“现在还没有证据。”我道。
荣恩神色凌厉,透着一些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隐隐地让人感到一丝恐惧。他似乎陷入了沉思,随后立即回神,对我道:“好,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我点了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若有若无,似乎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好像还是坏事。
我们回到了前厅,客人们都想离去,但在兴总的解释与拜托下,他们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才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