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毫不留情的说:“爸,他活着是个累赘,不如死了干净。”
说完一脸的厌恶,眉毛弯了几弯,鼻子皱了皱,嘴角蠕动了几下。
“你算那根葱?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分明是在污辱我?”
阿毛知道大丫是张铁匠的女儿,故意气愤的说,牙齿发出得得得,像马蹄一样的脆响。
“小子,你别生气,她是我大女儿,叫大丫,刀子嘴豆腐心。别见外。”张铁匠朝外面努了一下嘴,示意大丫嘴下留情。
大丫显然不服父亲,依旧嘴不饶人的说:
“你以为你是谁?我爸把你当狗一样捡回来,还敢和我顶嘴?信不信,晚饭不给你吃,让你饿死。”
阿毛当然也不主软角色,回道:“我前生的前生是大少爷,是富二代,住的是𡋾墅,开的是宝马,奔驰,家里保姆有一个排…………”
大丫头听了冷笑一声:
“别吹牛了,说不定你是从那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穷小子,还冒充大少爷和富二代,反正吹牛又不交税又不犯法,谁不会?”
一语道破一针见血。阿毛顿时哑口无言。张铁匠不耐烦的嚷道:
“别吵了,别吵了,先吃饭,先吃饭。”又问:“小子,你自己能不能爬起来。”
阿毛努力试了几下没成功,大丫从外面进来,狠狠的瞪了阿毛一眼,没好气说:“刚才吵架那来的力气?现在咋没了?”
说完走到床边,一把粗暴的把阿毛拽起,阿毛全身疼得直冒虚汗。
“求求你,轻点,轻点。”阿毛两眼充满了哀求。大丫看了一眼,心儿一软,幽幽的叹道:“这是前世造孽!”
张铁匠忙走了过来,俩人齐心协力将阿毛扶起来。
“把他扶到堂屋去吧,”张铁匠说着又问:“小子,你能坐着吃饭吗?”阿毛苦涩的笑了笑,勉强的点了点头。
阿毛悲哀想我不去坐着吃饭,那个有这么好德性,把饭菜递到床头?让我免了这番折腾之苦。
大丫说:“把你扶到堂屋里桌边吃饭,对你己经够客气的了,别指望谁又那么好耐心去服侍你?”
这时二丫和三丫从外面回来了。她们都穿着粗布衣裳,却无法掩饰袅娜身材。
大丫狠狠的瞪了她俩,几乎破口大骂道:“死蹄子,早死到那儿去了?吃现成的喝现成的,一闻到饭香,一听到碗筷响,就飞也似的往家赶。”
二丫和三丫似乎习惯了这种数落,面不改色拿起碗筷去盛饭去夹菜,偶尔看阿毛一眼,神情淡漠,好像阿毛是个多余的人,或东西。
这让阿毛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又能怎么样?
大丫给阿毛盛了饭,咣当一下将饭碗重重的摔在阿毛的面前,嘟囔了一句:“又添了一个冤孽。”
阿毛愣了一下,慢慢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环视了一下屋子,小心翼翼的问:“大叔,你们是那朝那代人?”
张铁匠扒了一口饭,夹了一筷子菜吃下,说:“山中无日历,寒尽不知年,我那知道是那朝那代,据先辈说是唐朝过来的,大约是安吏之乱飘流到这儿,见这儿四面环海,环境不错,气候宜人,便扎根下来,世代繁衍。”
对于唐朝阿毛略懂一点,李白杜甫白居易,安禄山,不都是唐朝人吗?
“小子,你问这些干吗?吃饭,吃饭,”又补充了一句:“也许这儿是东方异世大陆,也许这儿是西方多彩魔方,谁知道?”
阿毛又偷偷的瞥了大丫二丫三丫各一眼,见她们都在埋头专心吃饭。自己也不再多话,开始吃饭。
“多吃点,等你身子养好了,就跟我去打铁,铁匠铺在镇上,离这儿不远。”张铁匠一边吃一边说。
“镇上,这儿还有集镇?我以为这儿与世隔绝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
“小子,我们这儿说隔绝也隔绝,说不隔绝也不隔绝。”张铁匠这样绕舌的说。
“大叔,那你们这儿究竟是与世隔绝,还是没有?”
阿毛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