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婵重重甩开她的手,郑萃萃被这力道带了一个趔趄,申屠婵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姑娘,她向前逼近一步:“郑小姐,你在欺负人之前都不打听打听的吗?我上次警告过你了吧!你还敢来找我,怎么,国公夫人没有拦着你吗?”
郑萃萃脸色极其难看,事实上明国公夫人在今天来赴宴之前就警告过她,不许生事,教训申屠婵的事她另有打算,但是她实在是怒气难忍,便趁着申屠婵出来的时候跟了过来。
她举起另一只手再一次挥过来,这一次申屠婵抓住她的手一个反拧将她扣住。
郑萃萃忍不住啊了一声,使了使力气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脸顿时上惊恐不已,她以为申屠婵身边只有那个婢女会功夫,没想到申屠婵自己竟然也会,忍不住出言骂道:“放开我!真是漠北长大的蛮女!这里是皇宫,你好大的胆子!”
申屠婵简直被她的又蠢又笨气笑了:“郑小姐,难不成那天我一脚踹翻小几你只当个巧合?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纠葛,你却没完没了!”
郑萃萃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怨恨:“你害我丢脸,还想不了了之?赶紧放开我,不然没有好果子吃!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明日就能让你死!”
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申屠婵就应该由着她害,反抗就是申屠婵的不对,没有公主的命一身公主的病。
申屠婵一只手锁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郑萃萃脸上,那金簪在秋夜里格外冰凉,郑萃萃这才觉得十分不适,一丝惊恐涌上心头,瞪大眼睛看着夜色灯火中申屠婵冰冷的表情。
申屠婵声音更是寒冷:“郑小姐,是你一次次送上门来,是你没完没了的招惹我陷害我,我已经懒得警告你了,漠北的马便是长了教训也知道听话,我现在的话只说一遍,你记住了!你若再敢来招惹我或者想害我,就把你的命送给我吧!”
她说完重重的推了郑萃萃一把,郑萃萃摔倒在石子上,痛的惨叫一生。
申屠婵说完便快步转身走了,几个掌灯的宫女走过来时只看见一道影子过去了。
申屠婵走到出口便看见旁边凉亭上坐着姜澜和秦文玉。
秦文玉正靠在柱子上看她,仿佛刚刚看完申屠婵演的一场大戏。
申屠婵面无表情,墩身对着姜澜行礼道:“见过王爷,见过世子。”
姜澜没有说话,他漠然地点了点头,申屠婵看也没看秦文玉,转身离开了。
秦文玉疑惑的看着姜澜:“她怎么一副看不见我的样子?现在京都城的贵女都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姜澜此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给你见礼就不错了。”
两人都耳力甚佳,刚才把申屠婵和郑萃萃的对话听了个全。
秦文玉忍不住叹息道:“这以后要是郑小姐有什么好歹,指定就是她干的,咱俩那可就是证人。”
谁知姜澜挑了挑眉道:“你是,我不是。”
“为什么?她就是镇北侯府的那个小姐吧?”秦文玉想也不想的反问,“你真看上她了啊?不过说来你俩还挺配,她这种女子,这种性格,你这辈子都不用娶侧妃和妾室,甚至你以后可能都清净了,毕竟她也不像会主动理你的样子,你俩谁也不理谁,保准能过一辈子。哎哎,别走啊!”
他话还没说完,姜澜已经走的看不见踪影了,秦文玉急忙跳起来跟上去。
申屠婵回来时申屠祺已经在等她了,一看见她就几步上来拉着她:“大姐姐,你去哪里了?”
看起来十分紧张害怕,申屠婵只好略微弯腰抱了抱她道:“刚才有一点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是我的不是,跟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
她语气温和,申屠祺被她抱了一下,心中的害怕散了不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没有,没生气,我也没等多久。”
申屠婵嗯了一声牵着她往回走。
冯婴如刚才看两人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以为遇到了什么事情,正打算派嬷嬷去看一眼,如今见她们回来便松了口气。
申屠婵坐下之后冯婴如便往这边偏了偏道:“遇到麻烦了吗?”
她正说着,只见一个宫女附耳在明国公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明国公夫人马上就往申屠婵这边看。
四目相对之下,明国公夫人眼神似刀,申屠婵只是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冯婴如看着明国公夫人匆忙起身出去的背影便问道:“郑小姐?”
申屠婵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之后才应道:“自己送上门来的,结果摔了一脚。”
京都城一样的水养百样的人,明国公府一样的米倒是先养出了个郑柘,后又养出了个郑萃萃,明国公夫妇可能真的是教导子女上有问题。
冯婴如想到这些简直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担心的看着申屠婵:“你小心些,她们肯定还有别的阴谋诡计。”
申屠婵嗯了一声安慰她:“别担心,我会防着她的。”
冯婴如只好有些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皇帝那边,李向山和容贵妃正一唱一和的逗皇帝开心,宁国公主坐在皇后旁边像看猴子似的看着他们。
申屠婵这才觉得出了哪里不对,她低声问冯婴如:“十一皇子呢?”
这等场合,不受宠又未封王的皇子不来可以理解,十一皇子是容贵妃膝下唯一的皇子,怎么会缺席这种大宴。
她不说冯婴如也差点忘了这事,闻言解释道:“说是偶感风寒,怕传染给皇上。”
冯婴如的表情是明显不信的,但是申屠婵却微微笑道:“不,应该是真的,若是假的贵妃娘娘这会儿肯定唉声叹气想法设法惹皇上垂怜,因为是真的,才十分可惜十一皇子失去这次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你看她和李太尉在多么卖力的在博皇上开心。”
冯婴如震惊的看着自己这位至交好友,她转头看了看皇帝和容贵妃他们,又回头看了看申屠婵,打心里觉得申屠婵是对的。
申屠婵笑着解释道:“我在学相术,还学了一种东西叫观心。”
冯婴如从前听说过,有些书教人如何讨巧卖乖,如何通过细节分辨人心,她一直觉得胡扯,人的机灵和能耐,一部分是娘胎里带的,一部分是一生中耳濡目染的。
但是申屠婵从不骗她,那应该是真的,她忍不住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天赋。”
申屠婵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