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陶桃在酒吧喝得半醉,打电话给路遥遥,让她去接。
路遥遥问她怎么了,陶桃说,她把她以前的那些不堪破事都跟祁越说了,祁越现在不接她的电话,消息也没回,和上次说那个说爱她的男人一样的行为。
礼貌的听完故事,谦和的表示容许回去思考,接着电话不通,消息不收,微信拉黑,说分手的步骤都省了,直接成为陌生人。
“是不是所有男人接受不了一个给别人当过情人的女人呢?即使他嘴里说着多爱我,多想和我结婚,只要我立马坦白,跑的速度比台风速还快……”
陶桃十六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去世,蒸蒸日上前途无量的公司被别人架成了空壳。失去所有依靠又天真的陶桃,突然出现的一个父亲朋友愿意收留她,她便以为那人是她的幸运。
直到陶桃后来才发现,便是这个父亲的朋友,架空了父亲的公司,转走了她该得到的一切,又以圣人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虚伪的给她关心,诱导她自愿的和他发生关系,产生变质的情结。
大一时被别人逼在死胡同里抓打一顿,陶桃和那人的关系就走到了尽头。
路遥遥抱着浑身淤青的陶桃,去医院的路上陶桃呆滞的像个木偶人,只能旁观的路遥遥比陶桃还悲伤,可却也不敢安慰她,也无法感同身受,只一个劲的说:“桃桃,我在的,你别怕。”
到现在,路遥遥也无法确定陶桃在流连中是否已经磨掉了对那个男人的依恋,只知道她心有悲戚,急切的想拥有自己的家,可又自卑的觉得自己没资格。
勇敢的迈出那一步,换来的是前男友的唾弃。祁越的失联,让陶桃承受着第二次打击。
“遥遥,以后你只能去养老院见我了……呜……”
酒吧音乐太吵,除了抱着她的路遥遥听得哭声,连吧台里的调酒师,都觉得陶桃是伏在路遥遥的胸口吃豆腐。
“不可能的,你没钱开养老院。”
路遥遥付酒钱,陶桃自个手被擦泪,妆容糊了一半,哭脸怪丑:“你是不是傻子,我说我以后只能去养老院养老了,就是孤独终老!”
“孤什么老!当我明天就死了?!”路遥遥拍着陶桃的脑门。
陶桃趴在吧台上接着伤心太平洋,想起那个干干净净捧着花走向她脸红男人,太平洋直接惊起滔天,海水都变成了眼泪。
“祁越不接我电话,微信不回我。遥遥,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呀?不告诉他说不定我还能和他多在一起几天……”
陶桃一边哭一边可惜:“他的花真的好香,我还想每天早上收到一朵免费的玫瑰花呢……”
路遥遥给她擦眼泪,昏暗曳乱的环境里,还能看清了路遥遥手上戴的戒指:“妈耶!这不是杂志上六百多万的戒指嘛?你老公送你的?”
路遥遥还没点头,陶桃哭得更惨了,一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戒指上,大滴大滴的眼泪都挡不住她看富的行动:“实物比杂志照片的还好看…呜,你这样…我…这样…,我怎么那么惨呀!”
“我摘下我摘下,看不着你就不觉得惨了。”
陶桃一把拍点路遥遥的手,挺凶,摸着那天然钻石切好的鸽子蛋大小:“我都那么惨了,让我多羡慕两眼怎么了!你老公怎么那么有钱呀?太没天理了!我打工一辈子都卖不起呀,还不让我多看两眼!”
“好好好,给你看,回家慢慢看。”路遥遥能怎么办,顺毛呗。
趁这姐妹还有点意识理智在,路遥遥还是先把人扶回家好。陆泽州最讨厌她来酒吧了,要是被发现,说不定这鸽子蛋戒指就要被缴回去了。
陶桃坐在高脚凳子上,高跟着早就蹭掉在地。路遥遥捡起她的鞋子,余光看到一双黑色粗跟的职责高跟鞋停在她们的旁边。
利微端着一杯酒,看着弯腰捡鞋的路遥遥轻笑。
“要走?走之前请你喝一杯。”
路遥遥瞧了眼酒杯里黄色液体,觉得自己今天的黄历不行,怎么两次遇到了这女人。
非重要场合,路遥遥没必要对她回以假笑,直接了当的表露不喜:“不喝,谁知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啧,我是那种低劣的人吗?就当……”
“你不低劣,你恶心。”路遥遥打断她话语。
利微笑容没架住,原形毕露,目色鄙夷不屑:“路遥遥,你就不恶心吗?追到国外缠着陆泽州,在我面前……”
陶桃笑了:“不是,这位大姐,你说谁恶前,能不能先回家照照镜子呀?”
“你谁呀?路遥遥谁呀?一个花瓶而已!”美貌攻击是击中利微的痛点了,她什么都比路遥遥厉害,就是没有路遥遥一分漂亮。
“啧啧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看你那幅嘴角,平时没少羡慕嫉妒恨这个花瓶吧?是不是特想成为这个花瓶?但可惜了,你就是窑子出来的失败品,歪瓜裂枣,上上颜色还不不一定有人看上呢!”
“你!”利微被怼得一时失语,怒瞪着醉脸的陶桃,不知想起什么,转怒为笑。
利微靠近了路遥遥,挑声说:“路遥遥,你知道吗?我曾经脱光了在陆泽州面前。”
路遥遥脑袋一空,耳畔被音乐炸得嗡鸣:“你什么意思?!”
“都是成年人,你说什么意思?”利微淡笑。
“喂!大清亡了那么久,当妓的还是职业合法的吗?让你这么急着炫耀出来?”
路遥遥失魂落魄,陶桃跳下凳子,一脸怒容走向利微。利微后退一步,面对不善靠近的陶桃,利微把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啪!”
一声响动,引起别人看过来,路遥遥也回过神来,赤脚踩地的陶桃始料不及,脚底才到碎玻璃片,疼得她呲牙咧嘴。
“利微!你太过分了!”
陶桃脚底渗了血,路遥遥让她坐凳子上,抬起她的脚看,几片玻璃片插入皮肉里。
“我不过摔了个杯子,是她自己踩上去的,关我什么事呀?”利微嗤笑,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转身离开。
“靠!这女的有病是不是!”陶桃骂道:“遥遥,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报复心太重,故意说有的没的恶心你。”
路遥遥根本没听到陶桃说的话,拔下陶桃脚底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玻璃片也把她的手指划出一道口。
可路遥遥没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