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世子杀得了我也是种本事,我就在这儿,尽管提刀向我!”严泽说完,第三箭射入靶心。
何关建脸色难看,愤恨的把弓丢下。旁人牵马过来,他拿过马绳,踩着马镫翻上马,有些潇洒。
只是这份潇洒还没维持多久,何关建接过弓,双腿夹住马肚直起腰身箭间瞄靶时,马踏入一小坑摇晃,何关建重心不稳,直接从马上栽倒。
“啊!我的腿!”
脸上衣服都滚了一层泥,何关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大腿,嗷嗷呻叫着。
“哈哈哈!”何关建从马上摔下来着实有点让人胆战心惊,但路遥遥实在没忍住,缩在路贤怀里笑出了眼泪。
庆将军不笑反唾弃的骂了一声“弱娘”,日后若是靖国年轻一仕都像他那样,真是靖国的不幸。
何关建被抬去救治,疼得直冒冷汗也不忘恶狠狠的说着,“你给我等着”,“我会报仇的”,“我是安北郡王世子”,云云。
严泽全程没挪脚,即使何关建从马上摔下来,他也站在原来的地方,冷漠的看着何关建从他眼前抬过,对他的威胁恍若未闻。
输赢已经昭然若知,路遥遥从路贤腿上跳下来,一脸可惜无奈的走到人前:“大哥哥输了,我们要遵守承诺不能买马了……”
和何关建同行的几个人虽然想说点什么,但在路贤面前,他们不敢,只能咽下这口气,心里责怪何关建没用,让他们看上的马变成了别人的。
西域商队听闻了这次比试赌约,让人来问那些公子是不是真的不买他们的马,路贤替他们回答:“这笔买卖已经是你们和都督府的事了,不用再问。”
商队失去了能赚更多钱的机会,捶胸顿足的之际,又被严泽压了价格,已经没有竞争起价的商队含泪答应,最后以三万两白银把马卖给了都督府。
“严泽哥哥!”路遥遥跑到严泽面前邀功,望着天真烂漫的眼睛看他:“我厉害吧?我帮你了!”
“多谢郡主,严泽日后会报答郡主的。”
“不要日后,我要现在!”路遥遥去牵他的手,严泽握着剑躲开,路遥遥直接扒拉了上去,活脱脱一个小小的女流氓:“带我去逛街!买吃的,看好玩的!”
严泽看向路贤,路贤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和这天气一样有点冷,直丢丢的打量他,像在丈量一件物什的价值。
低头蹙眉,粗糙的手指被柔嫩的小手握着,不知为何,严泽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路遥遥眯着眼睛对他灿然一笑,严泽的思虑都被一阵风吹走了。
“爹爹,我可不可以和严泽哥哥去玩?”路遥遥招着小手问路贤。
路贤背手站立,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目光幽幽,微不可察的轻点下巴。
路遥遥一喜,拉着严泽便往街市走,身后依旧跟着王府的侍卫。
马场离街市有段距离,路遥遥两条小腿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鞋子已经脏的积了层泥巴,路遥遥嫌弃却也没地方换,好不容易走到马车旁,她使着性子没乘马车,而是盯着严泽的黑马问:“我可以骑你的马?”
适才何关建才惨烈的从马上摔下来,虽然严泽没有半点同情,但她不一样,严泽会担忧。
“不可以,郡主。”他拒绝:“风大,还是乘马车不吹寒。”
“我又不怕风吹!”说这话的路遥遥完全忘了,刚才在陪路贤看马球时内心抱怨的想会被窝躺着。
面对她的任性,严泽不见松动。路遥遥发现,严泽在某些方面和陆泽州真像,都是那么的偏执倔强。
看他迟迟不答应,路遥遥也不管了,把刁蛮任性贯彻到底,命令跟着她的王府侍卫:“抱本郡主上这匹马。”
小郡主都伸手求抱抱了,侍卫不会拒绝小郡主,弯腰想要抱起她。
严泽手摸着黑马的肚子走过来,蹲下身子,单手抱住她的腰,让路遥遥踩着他的手臂爬上了马鞍。
她怕是忘了,在霍州时,她善自摸了一下烈风的肚子就被烈风惊吓住。没他扶着她上马,还未碰到,烈风估计要反抗的把她跌伤了。
短腿踩不到马镫,路遥遥紧张的抓住马鞍,置身高处,原本是她仰望的人如今都在仰望她,路遥遥心里有点小滋味,虽然害怕,但体验不错。
“怕吗?”严泽轻声细语的问她。
路遥遥摇头:“不怕,严泽哥哥,西洲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带我去吧。”
侍卫生怕小郡主有个闪失,都小心陪同在她两侧,若是有个万一,搭上自己也要先保证小郡主是没事的。
“西洲没有霍州繁华,所以没什么可玩的,吃的也是粗犷的肉食,不像霍州城里那么多的走街串巷的小吃食。”
严泽拉着马绳牵着烈风,慢悠悠的走着,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随风飞扬。
红色的军队衣裙比御寒的外衣长出一截,他随意的穿着像是现代人眼中混乱的时尚,可路遥遥知道,不管是多混乱的衣服穿着还是好的,多半是模特本人很帅气的功劳。
前面路有些小坑,严泽跨过去,让烈风不要踩进,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马背上的小女孩。
这一回头,他悄然发现,她在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如月,笑起来像四月开的花朵,香中带甜,让人想采又舍不得采。
严泽的回眸让路遥遥花痴了。痴痴的笑容像个二百五追星成功一样,满脑子都是“哥哥好帅”“哥哥好绝”“哥哥杀我”。
牵着烈风稳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在路遥遥被吹傻前严泽终于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口,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抱着他的脖子下马,冰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肤,严泽眉头微颤,深深的看了眼笑得明艳的路遥遥。
“这是家鞋去耶?严泽哥哥,你要买鞋子吗?”路遥遥拿过侍卫递来的暖袖,赶紧把手揣里面暖暖。
“不是。”严泽看向她被裙子遮住的脚部:“给你买一双。”
路遥遥惊喜不已,一点也不矫情的往里面走:“谢谢严泽哥哥!”
摆在架上的靴子是先前别人过来量尺寸做好的,也有一些事做出来给人应急买的,尺寸不一定能合脚。
佝偻着腰的老爷爷见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穿线的活儿,看到一个衣着光鲜华贵的女孩,她身后跟着的是严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