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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因为你逼我

倾华识声,辰谋江山 箬流雨 3028 2024-07-07 11:50

  可她豁出去了,既因为父亲逼她,要她务必有一个孩子。可更多的,是她要给自己一个念想。她豁出这一步,是在甲辰十三年。也可以说,她从成婚起,就在谋划,在甲辰十三年,她做了,并且做成了。

  房薇的心愿达成,她自是安心养胎。她满怀期待地盼望着孩子的降生。离潺自然也是有这初为人父的欣喜。他到底也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子,不曾想,她会为了孩子,处心积虑七年。

  可就在房薇有孕八个月的时候,离潺接到了房薇父亲去世的消息,他为了让房薇安心养胎,自己一手操办了她父亲的丧事,本想着等她生产完再告诉她的。可到底纸包不住火,房薇去给他送点糕点,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离潺在和下人说些什么。

  仔细一听,这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去世了。她一时激动伤心,动了胎气。她自己也是拼尽了力气生下孩子,自己却产后血崩,失血过多而亡。离潺很快安葬了房薇,处理了后事。

  房薇死后第二天,下人来报说有人找他,在前厅等他。他收拾了一下,来到前厅见客。来人是一个侍卫,他自称说是长公主府里的侍卫。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他的双眸顺时放出光芒,满是期待和喜悦,他忙问:“公主她怎么样?她,她还好吗?”

  侍卫没多说什么,递给离潺一封信,离潺打开信来,字迹清丽娟秀又不失苍劲有力。

  长公主在信里告诉他,蔺晁写了一张状告书,上面列出了他很多的罪证,即将抄封茶馆。离潺看着都被气笑了,他低怒道:“空穴来风!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那侍卫道:“想必公主都告诉你了。我也不再多说,离公子,权力可以一时臆断是非,扭曲真相,可唯独,抹不过时间。在下,告辞!”

  “壮士!等一下!乳娘,抱孩子进来。”离潺上前,随后,乳娘抱着孩子进来。

  “我今日若遭不幸,还请壮士救犬子一命!”离潺抱着孩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一带碎银,塞给侍卫,跪在他面前。侍卫连忙一把拉起离潺:“使不得!公子若是信我,这孩子,就交给我吧。这银子,你留着,干什么都要用的。若是来日再见,他也定会长成公子最初翩然清逸的模样。”

  离潺没有说话,他轻抚着孩子的小脸,嘴角带笑,把玉佩塞进孩子的襁褓,轻吻了他一下,便把孩子抱给了侍卫。

  交代侍卫抱走孩子,离潺宣称说茶馆出了问题,要关门,就遣散了所有在茶馆打杂的下人,并且提前安排好杀手,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人还没来得及走,全部被堵了回来。蔺晁带了一队人马,把整个茶馆都围了。离潺没想着逃,他想用最后的善心,为茶馆的每个人做一点事,现在看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蔺晁带着人进来就是一顿东砸西扔,蔺晁冷哼一声:“离大人贪污腐化,陛下特下旨,抄馆!离大人,你可还认?”语气里满是挑衅和轻蔑。离潺二话不说,就剑拔出鞘,架在蔺晁的脖子上,蔺晁的脖子上俨然一条血痕。离潺愤恨道:“你最好闭紧嘴,不然,我可保不准我这剑它就划过去了!我不杀你,为了她,你也死不得!滚!”离潺甩开蔺晁,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蔺晁吃了亏,丢不下面子,怒喝一声:“给我杀!”只见那些侍卫们挥剑而来,离潺和他的下属们几个回合躲闪加制敌,离潺有些疲惫,一个不留心,蔺晁举剑朝离潺劈了下来,离潺虽躲闪,左臂却挨了一刀,鲜血直流,起初,他还能招架,可随后,他一阵阵头晕脑胀,他望了望自己的胳膊,这才注意到那伤口乌黑脓化,已然毒发,一时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最后,他们一行人逃了出去,除了离潺。

  侍卫受离辰所托,把孩子和乳娘带回了府,他求长公主给孩子找个好人家,本都应允好的,却不想当时怀着身子的慧婕妤不慎早产,长公主听到消息就赶去慧婕妤的宫里。

  说起这慧婕妤,是在元帝继位一年后,被长公主引荐进宫,她容貌清丽典雅,为人又谦和本分,进宫虽然承宠不多,却也不少。进宫两年后就怀上了齐二皇子。与长公主又极为交好。可眼下,这慧婕妤却不慎早产,还是一死胎。

  长公主刚到慧婕妤的宫门口,迎面就碰上产婆抱着死胎出门,长公主就瞧见那孩子脸色惨白,唇色泛黑,全身乌紫,她一时有被吓到,稍稍平复之后,当下就决定,让侍卫抱来的孩子做二皇子。

  她明着是为安抚刚生产的慧婕,实则为了离潺,留着他的念想。她抱着孩子去了慧婕妤的产房,把孩子抱给她,柔声说:“姐姐很争气,生了一位小皇子呢。”梁元帝也是满心欢喜,当即就给取了名字——齐辰。她笑着看着这个孩子,就像是又看到了他。

  想到离潺,她的心不由得一揪,不知道离潺逃了没有,逃到哪里去了。等蔺晁回来,她定要问个清楚。傍晚,蔺晁回来了,他的左臂上是一条很深的伤痕,血痂满布。长公主到底没忍心开口问他,她唤来太医,给蔺晁细心地料理了伤口。

  蔺晁先开了口:“公主不想知道离潺的下落吗?”语气里是胜者的轻视和不屑。

  此话一出,长公主正在包扎的手猛然一抖,她眸子里瞬间有了光,又暗了下去,只低头轻问了一句:“你问这个什么意思?你都去抄馆了,又这般问,他能好么?包扎好了,你去歇着吧。”长公主扎好最后一个结,有些失魂地走出房门。

  蔺晁怒了,他一把抓过长公主,双眼微红,有些颤抖:“为什么啊?你怎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在逼我,所求无果,放手就罢了,还把自己搞得卑微狼藉。我真真是从心底看轻了你。”长公主抬起眼,眼神冷冽,带有恨意。她声音不大,却清冷透骨。说完,奋力甩开蔺晁。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在你最美的年华出现,让我知道青梅竹马也可以不堪一击。”蔺晁几乎是声嘶力竭,颤抖又哽咽。这声嘶吼,扯出了太多回忆碎。

  长公主停了停脚步,终究没有回头,夺门而出。

  这样的状态从完婚后起,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蔺晁面对抢来的爱人,却也患得患失,而长公主,每天都在思念里度日如年。甲辰十二年,两人和离。一年后,蔺晁自请出宫,剃发为僧。

  齐辰逐渐长大,他真的长成了一如离潺一般翩然清逸的少年模样。可那慧婕妤却在产后落下病根,在齐辰八岁那年病逝。而后,长公主则亲自养育他。在他16岁那年,她告诉他有关他身世的事情。齐辰也就暗暗下定决心,重新打理好一切。

  齐辰重新打理起茶馆。方才,他刚接到消息,说茶馆订的货有问题,要他去看看,他走出门没多远,就见婕沁蹦蹦跳跳地来到府里。婕沁扬起下巴撒娇道:“辰哥哥去宫里吗?你要出去玩的话带上我好不好?”齐辰的眼底流过丝丝宠溺:“辰哥哥要去忙,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婕沁笑成了一朵花:“那辰哥哥说话算话。”说完还不忘拽拽他的衣角。

  见婕沁蹦跳着走远,齐辰收起眼里的笑意,用一身的清新俊逸掩盖着丝丝冷意。

  齐辰一进舒云阁就直进后门,下人说他要找的人已经抓住了。他轻轻点头,随着下人来到后院,只见手下的侍卫正押着一个男人跪在他面前。他轻轻挑了挑眉,嗤笑一声:“你?是个什么来头?说吧?谁派你刺杀我的?”那人却眉目紧闭,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齐辰只觉得好笑,他拍了拍手,就见下人压着一个老妇和一个少妇,一起跪在齐辰面前。

  “你可仔细权衡了,是她们的命值钱,还是你的前途值钱?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对吧?”

  齐辰说得云淡风轻,还带着一丝丝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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