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王管家继续问
“吴萧”这人面上带了个冷字
吴劲便叫了一声,“大哥……是你”
“吴劲!”这两兄弟自镖头吴伯宗入了大狱便三年未见了。两兄弟在这里相见,悲喜交织,万千感慨……
三年前,吴劲的父亲吴伯宗接了官镖,押银十万两至南广朝阳,在潮汕被山贼设了埋伏,三十几位顶尖镖师殒命,幸逃者只有吴劲与吴萧,后吴伯宗被治罪下狱,丁壁收了吴劲,吴萧便去了蜀北,一晃三年,这蜀北战乱频起,吴萧单身一人无俗事牵挂,便随了难民流落至蜀南……,其间诸多坎坷,这难民中有些跋扈欺人的,吴萧便出手治住,这几百号人里,有那么十个八个有些功夫拳脚的,都一一被吴萧打的心服了,敬着也怕着他……
周基庭见状,问了吴劲原由,便带了吴萧回祝宅,
吴萧洗漱完毕,换了上下短打的一身黑衣,身板朗朗直拨的挺着,腰系一牛皮宽带,带上嵌着几把飞刀,腰配了三尺长剑,一看,便凌厉威武,周基庭拍了下吴萧的肩膀,这叫试功,这一拍加了三分力,吴萧纹丝不动,周心中欣喜,这小子有些功夫,
“吴老弟,你可有打算?”周基庭给吴萧倒了杯茶问
“落魄之人,一日一算”吴萧说话简练耿直
“嗯,也对……”“若是一日一算,且不如寻方落脚之处”周基庭直盯着吴萧
“请指点”吴萧等着周基庭的下文
“东家乃蜀地大富,这蜀北难民众多,东家竟要都安置了……”周基庭如此这般便把与祝正德商讨的计划说了个大概,
“在下闻言,甚是感激钦佩,我能做甚,周兄直说”吴萧自知遇上了明主
“需将壮年这几百人号召起来,开山修路,自动手盖屋宅,开田地,落住下来,其间,石料用具,粮米菜肉按户供给,其后与东家签个赁地契,头年所产均不收租,往后每年三成”周基庭道
“这可是难民的大好事,在下愿意承办”吴萧起身拜礼
“別急,不只这些,这祝宅里缺少个领头护院,东家左右奔忙,宅里便只剩了管家和女眷,来个啥事都无力抵挡,你可愿意留下,……”
吴萧一听,立正脸肃慎“必尽吴萧全力!”
收了吴萧,又给吴萧按了差事,周基庭便与祝正德报了一番安排
祝正德边听边点着头“甚好”
山路与屋宅修造完毕,便进了腊月二十三,祝正德吩咐将年关吃食肉,鱼,菜,米粮备好,自己亲自去送难民,这难民们都一一感恩戴德……
华跃一天天显了怀,却还不闲着,进了腊月便开始忙起了年事,料理的紧紧有条……
经周基庭汤药调理,雪怡可以下床走动了,身体好了许多,祝宅上下一幅喜庆,红红火火……
陆远在前院乱跑,与刚刚进门的祝正德撞个满怀,祝正德抱起来陆远,边哄边责
“走路不盯路,也不盯人……”
“父亲,陆远要糕点吃……”吃心眼的小陆远见回来的大人都是这句
“让你娘去厨房给你拿些,这心眼就落到了吃上”祝正德放下陆远,径直往华跃房里走
“我娘不让吃,吃了会和弟弟一起疯痴了”
“啊……”祝正德大楞,这童言无忌,怎么吃个糕点就如怀远一样?还疯痴……???
“陆远,你过来”祝正德蹲下,把小陆远叫回来……
“父亲……”小陆远跑了过来
连大夫都没确诊过,这陆远怎的如此说,祝正德疑惑地很“再说一遍,怀远怎的?”
“娘说,他疯痴了……”
祝正德坐在正堂吩咐王管家“叫青素来”
王管家一会儿便把青素带来,
“青素,怀远得的什么病!”祝正德大声问
“这……朗中不都说湿寒淤滞的……”青素轻声答到
“这么多名医朗中都没确诊,你却知道是疯痴!?”
“我……我何曾说过?”
“这五岁孩童会诬陷他自己的娘不成?”祝正德怒着瞪着青素
青素一下子跪下来“官人,这陆远一天到晚的缠着要吃糕点,怕他把牙吃坏,这才说了些哄骗他的胡话……官人,青素无心啊”说着哭了起来
“即是胡话,自己掌嘴,二十”
青素一脸的泪,一边掌着嘴,一边出泪,心里便恨极了……掌完转身便恨恨地走了……
祝正德罚陆远跪香,小厮们去告诉华跃,华跃便急急赶来找祝正德
“正德,这孩子有何错,他娘怎么说,他便怎么说,关他何事?”
“你莫护着他”祝正德还在气头上,他最听不得怀远是痴疯……
“唉……我去看看”华跃来到祀堂,
陆远冤的厉害“母亲……”大声的哭
“不哭啊,陆远,不哭,过一会儿我再去说情……保准撤了罚啊……”
“我没说谎,娘说了怀远弟弟是疯痴”陆远还继续冤的哭
“你娘如何知道……”华跃问
“怀远一生下来,娘便知道”
“啊……”一生下来?华跃愣着……,这孩子的话真是不知道轻重……怎么会一生下便知了,除非……华跃神情凝重,难道……
这种可能只有一种,如果青素知道怀远生下来便不好,便是她做了什么,才有把握……,朗中大夫都不敢确诊,她却知道?
华跃心隐隐做痛,她跟着自己近二十年,这图个财利也罢了,不会做那等毒心事吧……?
“你娘怎么知道啊,陆远……大夫都不知道”
“……娘给二娘娘喝红豆汤,喝了弟弟就疯痴了”
“啊……!”
天呐!这话如晴天霹雳点醒了她,当日有碗红豆羹,那便是青素送来的,这时,华跃立即去找雪怡,青素正送来碗红豆羹……
“雪怡姐,来我喂你吃药……”青素仍然殷勤
“我这好了许多,都不用人喂了……”雪怡说着,自己拿过汤药……
华跃撇了眼青素……
“青素,你去看看陆远吧,你说胡话,孩子还那儿跪着呢!”
“夫人,这红豆羹我熬了许久,阁这儿了”
青素一边走向祀堂,一边心里盘算着,这紫疯子红豆羹任你用银针验去,现如今如何再把陆远刚才的话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