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府……
钰儿慵懒地伸着懒腰,这些日子,师父不在,华跃也不会早早叫醒钰儿,这便睡到了太阳暖上身才起,“母亲,我要找师父去……”
华跃看着光着脚丫的钰儿立刻责怪起跟在后面的侍女来:“怎又不给钰儿穿鞋袜……”
“钰儿她……”不等侍女答完,钰儿便撅着小嘴说:“母亲,钰儿热,不喜穿……”
华跃也真没办法,这孩子五冬六夏的光着脚,给她穿了鞋子,一会便不见了。侍女们到处的找她藏的鞋袜,甚是头疼……
“怎了,钰儿,又要找师父去……”华跃边弄着手上的粘米饼边问道,“母亲,我梦见师父和大火了……师父站在那里,钰儿想师父了……”
华跃赶紧擦了手,伏身抱起钰儿道:“钰儿,那是梦,不是真的……”
“可钰儿的梦总会变成真事……”钰儿看着华跃,小脸极认真的样子,华跃也知道周基庭此去艰险……叹口气道:“唉……钰儿,师父过几日便回……钰儿别怕”钰儿点点头,大眼睛直愣着又出了神……似极了周基庭……
正说着,周基庭、与真火道长领着一个八九岁的男童,风尘仆仆进了院子。钰儿听到了师父的声音,立跑了出去“师父……”这甜嫰的童声让周基庭甚是欣悦,抱起光着脚的钰儿:“钰儿,师父回了,叫师爷爷……”
钰儿愣愣地看着师父,又转头看看这长须老者,问道:“师爷是什么……”周基庭笑笑“师父的师父……”钰儿甜甜的一声“师爷爷”逗得道长哈哈大笑……
这时,一旁的男孩,眉宇之间带着一抹英气,一双长眼忧郁冰冷,身上穿着破旧的绵袍,一双靴子已被黄土蒙盖的看不出颜色……他抬头看看钰儿又低下头,神色极是冷漠……
稍作休整,已是正午,祝正德赶回,周基庭将引粮烧船的概况简简说完……
“那这孩子……”祝正德见这男孩一声不语的站着,思想着来处……
道长说“在路上,见他一人堆坟,怕是没了去处,便带着回了,这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怕是积了心结,我想带着回去……”祝正德连忙道:“我这里,可收留这……”
“欸……正徳,这孩子心有郁结,得好好调梳……我带回去,正少个侍弄药草的小童……”道长坚持,这男孩抬头看了一眼祝正德,便又低下头默不作声……
这时钰儿又是光脚丫跑来,小手里鼓鼓的握着,跑到男孩面前道:“给你甜果吃,钰儿最爱的……”男孩抬眼看了看小钰儿,不动手,也不应声……
钰儿拿起他的手,将甜果放男孩手上道“甜果和药汤是一对……必得有”男孩仍不说活只是紧紧地握住了甜果……
这几人被钰儿逗的也笑了……
周基庭与道长盘坐于塌,收了静功,真火道长道:“明天是十五了……我与你师叔约在闽台相见,今晚子时,便要看看这孩子是否进阳……”
周基庭欲言又止……,钰儿进阳,他是见过的,根基,非后天所造,一个人生生世世的灵极,便是这道种根基,有句话叫:“寻脉传法地,师父找徒弟”,真火道长在周基庭八岁,便寻了他,便是因他先天的道骨根基……
子时,道长盘坐入定……观天际一线极亮的白光入了钰儿眉心,钰儿身体通亮……一团旋转的白气源源不断地进入眉间……道长收定后,眉宇上挑两眼烁烁:“甚好!”“这孩子竟是纯阳之体,果如你师叔所说,这种根基自古至今还不过百人!”
“明日,我传气于这孩子筑基……”周基庭明白,这是定了真火一脉的正传……
次日清晨,周基庭早早领来钰儿,只叫钰儿端坐好,真火道长对面盘坐,双手起气于丹田,嘴中念念有词“三清圣祖临法坛,万物有灵皆道源,行道布法于世间,真火法脉入此缘!”,两手指一点钰儿眉心“入!”即见一束红光入于钰儿眉心,钰儿即无声倒在塌上,如同睡着了一样……
“好了,睡起给她理理气……以后可以传法了”道长起身,
“我与你师叔相约闽台,此时便要动身了……”
周基庭心里不舍,看着道长,未言一字,真火道长笑道:“徒儿,你便好生调教这孩子,我定会再来!”
“基庭记下了……”周基庭送师父带着男孩走远……
自周基庭与道长告辞吴萧,襄阳没几日便大雪纷飞……封了来往路径,不几日,元兵粮尽,天寒腹饥,元兵饿的瘦骨嶙峋,为保命营内杀马为食,坚持了半月,还是饿死病死半成,马赫儿病死营内……元兵士气大减……察哈逐带残弱退兵回蒙……
襄阳城内军士百姓丝豪未损,击鼓欢胜……
吴萧、吴劲凯旋回蜀……百姓皆两道欢呼而迎……
石一武不守官律卖粮于元贼,被囚襄阳……
沈宅
沈括听到石一武被囚的消息,惶惶不安又心中怒恼“这全部是我的粮食,只收了一半银两,本都不够……”沈括赔了夫人又折兵……,思量着现如何圆这趟买卖,不被下了大狱……
“娘……”正堂,沈夫人一身暗红镶貂毛的蜀锦袄,正厉声喝斥沈父去年才纳的小妾琴儿姑娘,
“官人让你这贱人抽空了身子,这才病倒了,来人!给我掌嘴二十!去跪上三柱香”
琴儿姑娘边哭着边喊:“妾身知道错了……夫人,饶了琴儿吧……”
“去吧……赶紧”沈括一走进门,便对跪着的琴儿使个眼色说,小妾琴儿赶紧跌撞着退出去,“娘,你就别和这等货色动气……再气坏了身子”沈括边说边缕顺沈夫人的前胸……
“你,这等殷勤……这又惹了什么祸事?”沈夫人一见沈括献殷勤立问
“娘,我这撑着咱家的大小生意,哪里要去惹什么祸事,只是有笔生意,掉了夷人的坑了……”
“什么?夷人?”沈夫人瞪起肥腮上的两眼,看着沈括
“娘,我让他骗了………他买我家的粮,竟是要送去给那元人,现已被下狱了!”
“你,这杀头的买卖!你不知!你这……怎惹这祸!”沈夫人立惊悚起来,屋内来回急步转着圈……“找你舅父……赵庄仁,好歹是官衙的人……”沈夫人有了主意……落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