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呆呆的看着屋顶的墙灰发呆,此时的她虽已接受现实,但仍然无法释怀,只是那诡异的系统已经把她放在了这样的境地里,她也只能接受了。
可是那该死的系统只是给她发布了任务,却没有给她这个世界的任何信息,不知道所谓的男主是谁,更不知道这个身体是谁,这一切似乎不太容易呢。
牧山略微费力地抬起双手,认真查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
细长,苍白,手指甲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点儿带有粉色的健康的痕迹。
手指骨节分明,有些粗大,似乎经常干活,却没有老茧,说明不至于干些粗活累活,也许只是干些家务什么的。
皮肤保养的不错,身体年龄也不会太大,右手手背的静脉处一片青紫,还有一个不大的针孔,说明不久前这具身体还在输液。
她抬头看向右手边,果然,拔了针的输液瓶子还在,已经空了。依稀能看到葡萄糖注射液什么的。
肚子饿。虽然没有听到咕噜噜的响声,但是肚子饿的感觉却是很强烈,似乎好几天没有进食的样子,这样还能活着,真是奇迹了。
还来不及多想,内急,必须要上厕所了。
牧山忍着虚弱的感觉,努力抓紧床沿小心的爬起来。头晕……好晕……恶心想吐……果然,身体虚弱的也太过了吧!
力气一泄,身子不受控制的又倒了下来,头部被狠狠地砸在了枕头上,不痛,但那种大脑震荡的感觉还是不怎么舒服,愈发想吐了……也罢,稍微歇歇吧……
只是内急不等人啊,唉,总不能尿裤子里吧,真那样就真别活了,丢人啊!算了,再试试看!牧山咬牙,再次尝试。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时终于不会直接跌倒,她强忍着头晕坐起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腿软~但还不至于躺地上,那就走吧。
环顾四周,没有卫生间,只能出去找了,牧山无奈,只得扶着墙一步一挪的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就看到在房门靠墙边的斑驳残损被磨得油亮的破长椅子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那是个孩子?
那个孩子抬起头,明显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眼神里带着倔强和脆弱,面庞上反而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起身,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似乎要确认什么。
牧山心有所感,也回望着那个孩子,也许,这个孩子认识她,或者是认识她的这个宿体,或许还是她的任务目标,男主吗?会是他吗?牧山不动声色地想。
片刻,那孩子走了过来,抬头问她,“你想死吗?”
“什么?”牧山惊了,怎么一个两个都问她想死吗?什么破问题!
“妈妈,你是要和爸爸一样,要死了吗?”那孩子脆弱的声音抖了抖,仿佛无法承载声音的重量。
牧山的心一酸,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抱住了孩子,泪水如注。
“别人都说你舍不得爸爸,会陪他一起走……”以琛冷静的说。可是,你又怎么能舍得下留我呢?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怎么会?不会的!妈妈不会留下你的,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妈妈会替爸爸一起照顾你。”牧山听到自己肯定的说道。可是看到孩子依旧面无表情的脸,牧山也沉默了。
牧山解决了生理需求,带着孩子回到病房,一起躺在床上。
此时她才有空细细看这个娃娃,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穿着有些发皱的军绿色外衣,黑色裤子,一副典型八十年代的服装风格。表情憔悴,脸上的婴儿肥几乎没有了,看得出,最近瘦了很多。
也是,作为母亲,整日卧床病榻,哪里有精力去照顾孩子,何况听孩子的意思,父亲也在最近去世,真是难为他了。
牧山心里不舒服起来,夹杂着怜爱的目光,拍了拍孩子,“睡会吧。”
以琛没有吭声,听话的闭眼睡了,只是睡姿微微蜷缩着,双臂环抱自己,似乎很没安全感。
孩子真的是累坏了,很快就睡着了。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目标男主,她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照顾吧,多好的孩子啊,清秀俊朗,眉清目秀的,没有张开的五官仍旧能看出来是个小帅哥呢。
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了解原身的所有事情。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睿萍啊……身体好些没有啊!不是我说你,你要顾着点儿身体啊!你还有以琛要照顾呢……”
牧山还来不及说话,进来的那位年轻女人便很随意的坐在她近旁的那张空床上,眉眼微蹙,一脸关切的絮叨着。
牧山有些微愣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只是看在李桂梅的眼里却是理所应当的以为她还是没想开。
“睿萍啊,璞年大哥已经走了,难过了,哭过了,也就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人总要往前走的,日子还是要过的。璞年大哥若是看到你这幅模样,就算在下面也不会安心的……你呀,还有以琛要养啊!不就是欠债吗?怕什么,咱慢慢还也就是了,总不会比现在更差。还有我们这些老朋友呢,咱们互相帮衬帮衬,磕磕绊绊地日子也就慢慢过来了……”
李桂梅看到睿萍眼神一动,心中一喜,说话愈发精神起来,心想这是听进去了。
“何大哥对我们家有恩,只要我们家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娘儿俩饿着,你就放心吧……”
“工地的事情,政府会管的,那楼房建了一半儿,总不会推了的,那地段儿那么好,总不会让你家老何的心血白费的,你要替你家老何看着他的心愿实现啊……”
牧山,认真的听着这位叫李桂梅(杜撰)的“大姐”说着劝说的话,从中剖析出有用的信息。
看来,这位原身名叫姜睿萍(杜撰),她的丈夫叫何璞年(杜撰),她的儿子叫何以琛。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只是在半月前,她的丈夫去世,而她在丈夫死后伤心过度晕倒,一直在医院里住到现在,由于与丈夫伉俪情深,感情深厚,甚至萌发死志,连二医院的顾不得了。对于治疗一点儿也不配合,没人盯着,连药都不吃。难怪孩子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