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峨眉山追悼会后江湖并不是很平静,常有中小门派遭到朝廷势力围剿,而且不同于以往,这次朝廷是以“扫魔”的理由进攻,开战前都会公开受攻击对象的各种罪证,保证任何人找不出错来。众多江湖人士看着朝廷出示的各种证据无不惊诧:第一,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多有罪孽,极端的一些甚至比魔教还要可怕,当真该剿灭;其次,原来朝廷早就知道名门正派的德行,只不过一直没法出手对付;第三,受剿的诸多名门正派都多多少少与武当、少林有牵扯,两个至尊门派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仅仅数月时间,一直受到武林尊敬的两大至尊门派名声暴跌,不少门徒纷纷退出,誓与武当、少林划清界限。
面对武林的指责,武当和少林除了最初发声明表示自己的无辜,随后便不再有任何回应,反而常常假扮魔教人士帮着受攻击的中小门派。名头嘛,仍旧是用浑天魔教,但争斗中武当、少林并不在意身份暴露,会毫无保留地施展门内绝学,谁都能看得出来。
总之,最近朝廷在与两大至尊门派激烈厮杀。
萧启惑等人附近的小门派本身实力不高,根本不是朝廷对手,但武当派出的高手实力强,竟有一个绝世中品、两个绝世初品,外加数名顶尖弟子,这等阵容在江湖上已然是极强的存在,东木城那几个人根本不够看,只能苦苦支撑。
按照萧墙的想法,他一定要等东木城坚持不住再上,可惜大坤忍不了,直接跳入战团,显出地藏王罡气虚像,阻止众人争斗。萧启惑叹口气,“你这和尚,好烦人。”嘴里说着埋怨话,庄主先生却不迟疑,抬手就是数道金箭,“嗖嗖嗖……”金箭划破天空稳稳当当落到争斗处,“轰隆隆……”爆炸声此起彼伏,看起来十分有威力。然而,也不知怎么地,萧墙的攻击竟然没有杀死任何人,武当的高手们趁着爆炸极其的尘雾快速离开,顺利逃走。望着远走的武当众,萧启惑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没有追击,而是来到侥幸得救的东木城等人面前,“几位,没事吧?那些人没伤到你们吧?”萧墙关心地问。
“多谢启惑先生救命,多谢多谢。”受伤不轻的几个人十分感谢,“幸好碰到启惑先生,否则我们就完了。”
萧墙问:“东木城为何不派出足够人手?”正常来说,朝廷总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对手,很少有落败的情况。
“回启惑先生,”受伤的人说道,“按照最初分析,我们这些人足以应付,但哪想到武当暗藏高手,突袭我等,我等还没反应过来,大半的人手就丧了性命。唉~”这人指着某个方向,“启惑先生,我有个师弟冒死引开一个绝世初品高手去了另外的方向,还请您救他。”
“好说好说。”萧墙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你等且留在此地疗伤,我去去就来。”说罢,萧启惑施展巡天身法遁飞而走。
要说巡天身法当真是适合萧墙,普通人飞得太快往往看不清地面情况,但萧启惑精修乾阳神功,眼力超群,哪怕极速前行亦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很快找了引走绝世高手的年轻人。却说那年轻人已然是败北,浑身伤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对手是个十分残忍的道士,一边训斥年轻人吃里扒外,帮着朝廷对付江湖,一边不断出剑刺年轻人不致命的位置。
“让我死吧~”年轻人受不得虐待,眼流直流,“很疼啊,让我死吧~”他这个人精通疗愈功法,一辈子见过数不清的伤者,但自身没有受过太重的伤,一直无法理解伤者的痛,直至今天算是彻底“感同身受”,“对不起,是我的错,杀了我吧,好疼呀~”
那道士根本不理会年轻人哀求,仍旧折磨。
就在那年轻人经历生命中最痛苦的这个时刻,一道金光从远空飞来,“嗖!”“噗!”精准刺中绝世高手,当场将其击杀。
“小兄弟,你没事吧?”萧墙落地,运转乾阳神功封住年轻人数个经络,为他暂时止痛,“小兄弟,别怕,我来救你了。”
疼得受不了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救自己的人,将他的面貌深深刻在记忆里,并在心中暗暗念叨:“谢谢,谢谢你,谢谢救了我,我于红湘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这年轻人正是黄山派掌门于龙之子,于免。
萧启惑的乾阳神功肯定是比张木竹正宗得多,在箭术方面无以轮比,但很遗憾他的功法没有各种“奥妙”,比如此刻,面对奄奄一息的于免,他没法像张木竹那样操纵血气救人。好在很快大坤赶来,身为佛宗强者,大坤擅长治疗之法,很稳定了于红湘的伤势。又过了一会,东木系的黄山派多个高手赶来,为首者于龙是也。
“红湘,红湘,你怎么了红湘?你没事吧?”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于龙老泪纵横,“儿子,你别吓唬我呀,你没事吧?”原以为这个小门派根本不入武当、少林法眼,不会有高手入驻,所以于金鳞方才派儿子和几个徒弟来此处置,未曾想情报失误,差点叫他体会一次老来丧子的哀伤。
“我弥陀佛,”大坤安慰道,“金鳞前辈放心,贵子无虞,只要回去后好好养伤就可以。”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身为武林前辈的于龙噗通就跪下了,“谢谢大师救治我儿子。”
“我弥陀佛,罪僧只是‘治’,但‘救’,是启惑先生做的。”大坤道。
于龙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死掉的高手伤口,确实是乾阳真气所杀,信了大坤的话,转而向萧墙道谢,“多谢启惑庄主,多谢多谢。”
“哎呦呦呦,金鳞前辈请起请起,”萧墙赶紧去扶于龙,“你我同属东木城,救下贵子是我的责任,哪敢居功。反倒是晚辈来得太晚,没能及时救下其他东木城黄山派的兄弟,实在是大罪呀。”黄山派是少有的几家里里外外所有人完全加入东木城军武序列的门派,深受唐家重视。
于龙道:“不不不,启惑庄主已然做了很多,是我们东木城黄山派的大恩人呀。”
萧墙和于龙二人又说些话,因东木城黄山派众弟子需要救治,于金鳞不得不带人回去,只能告别。
“启惑庄主,今日之恩我于金鳞记下来,”于龙诚恳道,“往日我们东木城黄山派对启惑庄主多有不敬,吾女驰彩更是曾多次羞辱庄主你,但您放心,这次你救了我儿子,之前又撮合南离城放了易足,是我们东木城黄山派大恩人,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诋毁你!”就在萧启惑等人离开九离帮第二天南离城便放了于满,江湖大赞萧墙仁义。“黄山派永远铭记启惑庄主的恩德!我于金鳞永远记得启惑小兄弟的恩德!”于龙言辞认真,掷地有声,绝非虚言。
“小事小事。”面对于龙如此承诺,萧墙笑了笑,“前辈还是赶紧带红湘回去休息吧。”
“告辞。”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