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空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母亲的离开让小姑娘情绪很低落,但这种低落并不能影响到修炼,每天除了深夜时分无法抑制对柳依的思念外,平时都会认认真真的练功习武,看不出太多异常。
没有母亲做陪练,张漫只能勉为其难地请张魔陪她。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初级剑法已经滚瓜烂熟,而伴灵每日一直坐着,没看到有什么活动,应该剑法不会很高,可结果却是,“哎呀!”楠空捂着手腕的一点点破皮,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张魔,“你好厉害。”
“还好。”张魔就算剑法没有李古高,但终究是绝世高手,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干嘛弄伤我。”张漫从地上捡起剑,说道,“我们只是练剑,又不是拼命。”
“我现在不弄伤你,那以后真的与其他人对战时,你可能会丧命。”张魔说道,“武功是杀人技,务必谨慎专注,平日修炼要以上战场的态度对待。”他当年与白然练功时情况比这还要“当真”。
“也对呀。”听明白伴灵讲的道理,小姑娘点点头,“那好吧。”
重新起势,张漫抛去“训练”的想法,与伴灵攻守开始“你死我活”的拼斗,张魔趁此机会,将《至阴剑法》和《太极剑法》的部分招式套路暗暗比划给楠空。小姑娘是个天才,根本不用人说,自己就知道吸收对手剑法的精妙部分,并配合本身的《至阴神功》和《太极心经》施展,仅仅一个月时间,她已经对两套剑法完全熟练。此时,单论对至阴内劲和太极内劲的运用效率,张楠空比张木竹还要强——张魔主修《乾阳神功》,其他的只是辅助,真气总体上还是偏阳性,阴性真气利用率相对比较低。
这一日,早早结束海边练功的张漫正碰上刚刚从演兽场中出来的张氏子弟——由于知道自己不受张家待见,楠空一直在沙滩上练功,没去过中心演兽场。
“哎呦,这不是张彦的女儿嘛~”某个孩子认出张漫,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怎么?又去海边玩了?啧啧啧,自己母亲被抓了你是一点不担心呀,竟然还有心思玩。”
“我是练功,不是玩!”张漫辩解道,“你没得看我拿着剑吗?!”
“练功?哈哈哈……”张氏子弟众大声笑道,“你练什么功?正常人练功多多少少会流些汗,喘大气。你呢?哎呦呦,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怎么看也不像是练武。而且,你来的时候尚且皮肤发黑,反倒现在白了许多,我就不信你如果真的在太阳底下练功会越来越白,你肯定是在海边树下玩。”
“没有,我没有!”张漫大声辩解,“我就是在练武!”
“哎呦,嘴真硬。”张氏子弟说道,“那咱们比划比划,看你什么水平?敢吗?”
“怕你不成,来就来!”张漫有些恼怒,想拔剑出鞘,然而张魔一手阻住楠空出剑,并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小姑娘不服,说道:“他们说我没练功,我要证明给他们看,你不要拉着我呀。”
张魔说道:“何必要证明,你和他们很熟?”
“我……”脸涨得通红的张漫突然一愣,“对呀,我又不认识他们。”小丫头立刻就不生气了,扭头就走。
张氏众子弟见此,喊道:“哎!你比不比了?是不是怕了?”
张漫才不搭理他们呢,自顾自地离开——她白天练剑,晚上练功,很是刻苦,没时间胡来。
孩子们大声嘲笑张楠空是胆小鬼,某些不懂事的甚至侮辱她的父母,张漫是真的忍不了,很想教训他们,可无奈张魔就是不允许她出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主人”和“伴灵”的关系倒过来了,现在是张木竹完全控制张楠空。
孩童们的喧哗声很大,连演兽场内还在认真修炼的少年们都能听到,张怀听到外面的人又在欺负张漫,稍微有些生气。那些孩子都是为了讨好张美,或者说是孩子们的父母为了讨好张怀、张美的母亲,即嘲风岛岛主夫人柳青,才会教子女辱骂楠空,而在张若谷看来,不管怎么说,张彦和张家的矛盾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该发展到下一代,张漫是个好女孩,是自己堂妹,怎么能随便欺负。
心怀正义的张怀欲训斥那些“坏孩子”,不过还没走出去,另一个男孩说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不许那些家伙骂楠空。”张怀说,“他们的话太难听了。”
“有用吗?”男孩说,“这种事你能管几次?只要你母亲不喜欢张漫,你做什么都没用。”
“可总不能看着一个弱小的姑娘一直受欺负吧。”张怀说道,“白辛,我听说你以前也被欺负过,你怎么不可怜她呢?”
名唤白辛的少年,就是那个和张怀在擂台上打得有来有回的孩子,战后二人成了亲密朋友。“我以前受欺负,那现在为什么没人敢欺负我?”
“额……”张怀说道,“你现在这么强,谁会欺负你呀。”
“对呀,只要变强,欺负自然就会消失不见。”白辛说。
张怀说:“可楠空是个女孩,她怎么变强?虽然听说她也在练武,估计也实力不强,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忍受这种欺负。”这小伙子品德不错,但总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和自傲在心里,喜欢高高在上可怜别人。
“呵呵。”白辛说道,“你又这个样子,擂台时你就是这个样子,觉得我弱不禁风,结果呢?”
“额……”张怀一直对自己当时看不起白辛而愧疚,“你是你,她是她。”
白辛点点头:“确实,我是我,她是她。”白力勤来到张若谷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我输给了你,她嘛,呵呵呵……”没有多说什么,小男孩走出演兽场,徒步向海边行去。他是个孤儿,一直住在海边最破烂的房子里,虽然在注魂仪式中表现出不俗的实力,嘲风岛愿意为他提供更好的住处,可他依旧愿意在破房子生活。
“什么意思?”张怀没懂,带着满心的疑问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沉默寡言的白辛很快来到海边,但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沙滩上转悠,小伙子看着地上的各种痕迹,暗暗说道:“这到底是一个何等天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