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武功又有不少长进的张木竹,侯拓有些惊讶,却并不惊慌。他说道:“你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的?你是如何确定我必会去地费魔山……哦,我知道啦,箭头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甚至箭头原本都在你的手上。”这么一想,许多事都能解释的通,“虽不算处心积虑,但也可为是一个玲珑精巧的计谋,呵呵呵……”
张木竹可没有侯拓那么放松,身体紧绷,气血上涌,怒问:“你可知我什么要引你到这里?!”
“当然是为了张国。”侯拓笑着说,“他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有你这么个朋友一直为他的小命奔波,一定会很高兴的,哈哈哈……”
“无耻!”张木竹暴怒,闪身来到对手面前,出剑攻刺——对付弓箭高手要尽量近战,他很清楚这点。
“来得好!正等你呢!”侯拓嘴角微微一笑,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身体真气急速运转,功法轰鸣,无数道内劲化成的赤色箭矢射向张木竹。侯普凡并非轻浮之人,几声嘲笑皆为激怒面前的年轻人,逼着他近身,张木竹修炼的乾阳神功改编自落阳神功,对落阳弓技的各种攻击手段十分了解,加之其莲花身法闪避能力过于厉害,自己最擅长的远程攻击恐怕难以达成效果,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将计就计,利用落阳神功的“晚霞如火”之技法击杀他。“终究是年轻气盛,受不得刺激。”侯拓笑道,“如此性情,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击败黄话子的。”
胜券在握的侯普凡觉得对手必死无疑,然而快速奔向他的张木竹身体突然出现一个偏转,不但巧妙避过赤色箭矢,而且回手射出几支无色花瓣——那花瓣富有穿透力,直接破开侯拓的护体罡气。
“怎么会!这么近的距离也能在脚下快速凝聚莲花,借力改变方向?”侯拓反应不慢,纵身躲避,无色花瓣擦身而过。
“呵呵。”攻击未能命中,张木竹却并不失望,反而冷冷笑了笑。
避过无色花瓣,侯拓稍稍放下心,但很快,一种无名的危机感直冲大脑,他圆睁二目,全力发动神功,第二层罡气从体内发出。“轰隆!”几乎在侯普凡罡气罩完成同时,无色花瓣炸开,强烈的力道激起漫天尘土,盖住方圆几丈空间。
张木竹并没有趁势攻击,反而后退几十步——他与侯拓的想法一样,二人武功同源,相互之间比较了解,切不可大意。此时侯拓位于尘土之内,看似眯住弓法高手最在意的“神目”,但实际上张木竹却明白,作为一个绝世中品强者,侯普凡必然有极大范围的感知领域。“别装了,凭你的能耐,这点伤害算不了什么。”他喊道。
“嗖!”一道巨型箭矢从迷尘中飞出,强大的力量直接抽走附近空气,形成剧烈强风——既是攻击,也吹开了遮眼尘土。
张木竹随意横移几步,避开箭矢。
“轰隆!”由于迷阵原因,巨大箭矢凭空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只能听到一阵可怕的爆炸声,威力不小。
身体几乎没有任何伤痕的侯拓站在原地,盯着对面同样没有受伤的年轻人,说道:“看来你在黄话魔教中找到了至阴神功,改造了两色花瓣,无色花瓣既有穿透力,又有爆发力。”他有些自我嘲笑地说:“而且你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不对?倒是我,倚老卖老,小看了你。”
这种问题没必要回答。张木竹反问:“你为什么要杀张国?”
“这还用问吗?”侯拓说,“你手里的东西从何而来自己应该清楚吧?”
“果然是为了破龙箭头,一切的因果都是源于此。”张木竹说,“只是我不明白,玄同到底为谁做事?他属于哪一方?为什么要寻找此物?”东木城和西金城为了找箭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都没能成功寻得,张国却几乎差一步就拿到,怎么想也不会是偶然,他的背后也一定有强大的情报支持。
“看你如此在乎张国,我也不瞒你。”侯拓说道,“那天我得到他获得有关箭头的情报后立刻调龙威组高手去杀他,但在那之前,虎威组已经到达现场,抓住了他,而且从大殿内的战斗痕迹和地上的尸体看,在他们之前还有另外的黑衣人与张国接触,所以……”他话说到这,猛然发出几道微细如丝的箭矢。
“玄同不是属于虎威组,就是属于第一波黑衣人。”张木竹抬剑拨弄,将几条丝线搅碎,“不过,他早就把地图交给了我。”
“是啊,如果他把情报给那群神秘黑衣人,或者虎威组,或者我们,也不至于惨死。”侯拓一边说话一边发出各种攻击,“张国作为一个走在暗处的人,为什么会拒绝交出?他不知道那么做会给自己带来性命危险吗?”
张木竹翻腾跳闪避开箭矢,说道:“他只是不想让尔等野心勃勃之辈得到祸乱天下的钥匙!”只攻不守非是他的风格,金色、暗色和无色三种花瓣随着身体舞动朝着对手飞去:金色最多,如群蝶慢飞,飘飘然然;暗色次之,几十枚,速度较快;无色最少,仅有几瓣,夹在金色和暗色之内。
“轰隆隆……”三种花瓣造成接连爆炸,侯拓不敢硬抗,只能同张木竹一样跳闪——这俩人的武功确实大同小异。
经过百十轮试探,二人站定,距离几十丈,死死盯着对方。张木竹今天必须要杀死侯拓,为张国报仇;侯拓也必须要击杀张木竹,将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清除。
“年轻人,你很不错,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少有的奇才。”侯拓说道,“只是,单靠你自己恐怕不能击败我吧,没有其他的帮手?或者做些特别准备吗?”
“呵呵。”张木竹笑道,“确有多名友人想为玄同报仇,可我怕连累他们,并没有告知到底谁是杀害挚友的凶手。至于特别准备嘛~呵呵,从一位老前辈那里学的一身暗杀之术,本是要设置一些陷阱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两个联手,杀你应该不难。”某棵树后,一个男子声音传来,“叔祖,小辈有礼了!”
侯拓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男子,惊道:“是你,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