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弹是没有第二颗,而且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很难奏效,但张竹没有着急,趴在地上等待。
接替巡逻任务的匪徒德行与第一波无二,清理走伙伴的尸体,稍稍修复损坏的围墙,然后团坐在一块喝酒吃肉,大骂死去的盗匪是倒霉鬼。半夜,匪徒们忍不住困意,纷纷睡过去,一个喽啰尿急,大概是嫌茅房太远,跳过围墙缺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撒尿。
“好机会。”张竹悄悄靠近喝的稀里糊涂的盗匪,突然一剑,正中其咽喉,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死掉,连裤子都没提起来。想来若是散尘逝水二人若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哑然失笑,他们曾判定新认识的师弟不是暗杀之徒。
轻松解决一个,张竹没有乘胜追击,背起死掉的尸体扔在山坳坑底,之后继续趴在地上等待——喝酒尿急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整整一个晚上没休息,张竹一共杀死三个小贼。早上的时候匪徒们终于发现不对头,开始四处寻找失踪人员,并且派人把手围墙箭弩大炮,防止有人偷袭。最后,山凹处的尸体被发现,见死者身上有剑伤,匪徒们大惊,全部回防,修复围墙,严阵以待。
“这么胆小?”此时正躲在据点内的张竹心说,“七流八流的匪徒尚且敢出门寻敌,虽然莽撞些,但比你们大气得多。”暂时找不到出手机会,他只能躲避。
时间一天天过去,再没有发生袭击事件,匪徒们逐渐放松警惕,恢复成原来的懒散样子,头目们在房屋里喝酒吃肉,喽啰们在外面玩乐游戏,据点防御什么的根本没人在意。张竹这几日已经摸清建筑情况,悄悄来到仓库,趁两个守卫因鸡毛蒜皮小事打架的工夫进入其中。仓库内武器十分丰富,刀枪剑戟应有尽有,弓箭重弩数不胜数,不过大部分已经被厚厚灰尘掩盖,显然已经好久没人动。张竹紧走几步,来至雷火炮炮弹处,“哦,果然有。”拿起一枚炮弹,“好重!”走到门口,发现刚刚在打架的两个守卫已经和好如初,正在称兄道弟地喝酒。张竹不急,静静等待。不多久,两个守卫睡着,张竹抱着炮弹跑出仓库。
将炮弹安置在头目们喝酒的房屋后,稍作填埋掩饰,之后再回仓库偷炮弹。如此几次,将整个房屋用炮弹围住便算是大功告成。“早知道他们这么没用,准备一些毒药多好。”点着炮弹,然后迅速逃跑,“轰隆!”惊天的爆炸将头目们的房屋掀翻,里面的所有人都被雷火炸成飞灰。冲天火焰肆意吞噬屋舍,据点立刻混乱起来,喽啰一时间不知发生什么,“快跑啊,是朝廷来攻打我们啦!快跑啦!”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话,小贼们吓得魂不附体,仓皇逃命。
很快,据点匪徒做鸟兽散,跑得干干净净。张竹站在滔天火焰前说道:“这一次真是完全没有江湖人士的风范。”只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箭匪总头目在哪,也就是那个应该有五流水平的老大。张竹思索之时,据点某处一座石屋内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威力巨大,而且有奇异效果,飞过火焰竟然将其穿开一个大洞。张竹惊诧,纵身躲避,可惜慢了半刻,被金光扫中左肩,“砰!”仅仅是被稍稍掠到而已,可他的左肩竟然炸开一个寸深血坑。远去的金光最终钉在一块山石上,“轰隆!”巨大的石块瞬间爆炸,碎成飞灰。
张竹哪见过这么厉害的箭矢,比那雷火炮似乎不弱,“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就是箭匪总头目,一个精壮中年汉子满脸愤怒从已经倒塌一面的石屋走出,“哇呀呀呀!你这小贼,竟敢毁我营寨!找死!”贼首拉弓搭箭,“嗖!”又是一道金光。
刚刚已经见识到金矢威力,张竹如何敢继续留在此地,脚下使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力量转身就跑。
“哪里逃,小贼!”贼首岂会放过毁他营寨、扰其闭关的人,一边射箭一边追——多年的修炼今日即将成功,却功亏一篑,何其恼怒——一枚枚强劲的炸裂箭射出,在林间树木里爆出无数火花。
“这是五流贼匪?这是五流!”张竹一面拼命逃跑,一面在心里怒吼,“这攻击能力怎么可能是五流。”
“嗷~”久攻不中,匪首怒火中烧,箭矢威力再升,此时金光不仅仅对撞击物、阻挡物造成爆炸,而且整个飞行轨迹都能点燃,好似一条条火龙扑杀敌手。
张竹奔逃许久,虽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击败匪首,但看出一些门道:箭匪头目虽然箭矢威力越发强悍,可本身的气息却越来越弱,像被掏空内力一般。张竹皱着眉思考:“我明白了!定然是他闭关进阶,被我‘轰天雷’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如今胡乱放箭,气劲无法控制,内力坚持不了多久。”心里得到这个结论,逃跑的步伐平稳许多,“耗也还要耗死你!”
一个跑,一个追,整整持续一夜,早上的时候,一线山全部陷入火海,只有山顶匪徒据点那处因最早着火,已经熄灭,此时气力贫乏的张竹和内力耗竭的盗匪头目在这里做最后的对峙。
“小贼!你死定了!”匪徒头目大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劈向敌人。张竹也已经精疲力尽,奋力后退几步,“刺啦~”长刀在他身上留下一长条口子,从腹部到肩头。“看招!”招是没有了,就是最简单的直刺,“噗!”宝剑插在头目腹部,亦是血流不止。头目咬着牙提起刀再次劈砍,张竹赶紧放弃宝剑,用手抱住匪徒,“扑通”,两个人滚进木灰中。“我要杀了你!”刀已经脱手的贼首翻身压住张竹,直接伸手掐住他脖子。张竹哪肯就这么简单死去,双手抓住匪徒胳膊,死命地挣扎。
木灰仍旧滚烫,很轻易地将张竹背后整片皮肤灼烧,疼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大叫,可被虎背熊腰的匪徒扼住咽喉,哪能喊得出来。窒息使张竹的意识越来越淡,甚至已经难以维持抵抗匪徒掐喉咙的手。
“这次恐怕是没人救了吧?”朦胧间张竹几乎要放弃,但忽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体内迸发——现今他的感觉又与在山谷时相似,“我不要失去一切!一刻也不行!”手在地上乱扒,正好碰到盗匪腹部的宝剑,抓住剑刃用力一拽。
“噗!”滚滚鲜血从伤口喷出,匪徒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