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功成!”
一道刚猛气劲直奔正在与牛峻争斗的杨广,若是击中,没防备的杨旷岚必定当场重伤。幸好杜轻眼疾手快,闪身拦住气劲。
“血杀无垠!”
“砰!”
杜飞扬挡住了罡气,但身体受了外伤,鲜血喷流,不过他完全不在乎,眉头都没皱一下,仍旧忠心守护主人。
杨广使了个巧劲与牛峻分开,翻身退后几步,扭头看向刚刚踢出气劲之人,“哦~又一个家草六门最强者来了。”
家草六门,最强者当然是牛王,不过杨旷岚所指的是中青年一代,而中青年一代,马远和牛峻皆有最强之名,一个善攻,一个善守。马千里没理会杨旷岚的调侃,落到牛天朗身边,关切问道:“如何?受伤了吗?”
“还好。”牛峻说,“千里,你怎么来了?你快去就九妹他们。”
“放心,平萍也来了,有她在,九妹侄女无虞。”马远仔细检查牛峻身体,确定其没有大碍,“牛大哥,我们杀了他!”这汉子最是热血,二话不说,直接去攻敌人,霎时间出腿百余次,踢出百余道刚猛气劲。
杨广之前与牛峻争斗,受了轻伤,不敢硬接天下至强腿法,只得求援,“献沉,快来救哥哥!”
“来了!”沈宽应声而至,几次闪身便来到现场,“看我烈马决!”
这精通无数绝学的沈献沉以腿法对腿法,亦是踢出罡气与马千里相争。两个腿法高手打得十分精彩,腿若闪电,脚似奔雷,刹那间对攻千百次,气劲对冲,声光俱厉,好似两朵奇花不停绽放,争奇斗艳。
“千里,我来帮你!”牛峻二次出手,支援马远。
“飞扬,你去追张待人!”杨广当然不能让沈宽独自迎战,化作金龙继续与牛峻争斗,但他提前吩咐杜轻道,“那张待人必定回小城去救人,你拦住他!”
“是。”杜轻虽然心中忧虑主人,但仍旧毫不犹豫地执行杨旷岚下达的任务,脚踏血雾去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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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沈宽退走支援杨广,差点败北的张礼突然没了对手,侥幸之余赶紧去救人,可惜还没等来到城门就看到杜轻。张待人放下女儿,运功与杜飞扬打起来。这杜飞扬实力不错,但毕竟是绝世中品,没有沈献沉的厉害,绝世上品的张待人与其打斗虽然略占下风却至少不会太惨,可是张礼心中很忧虑牛欢几个的安危。
小城内。
宋凡和羊稳已经打了起来,不同于杨广等人的豪放,宋逍遥的招数精准而细密,似那江南润雨清风,看似无声无息,实则沁人心脾,穿透力、攻击力不弱,要不然也不可能轻易击败身体康健的牛欢。然而,宋凡的对手是羊稳,这位女侠士拥有独特的防御罡气,气劲不坚实却绵软蓬松,正好最克制宋凡的罡法渗透,以至于宋逍遥顷刻间出战万千次也是无功而返,只能暂时停下。
“家草六门的女统帅,宋逍遥领教了。”宋凡拱手道,“看来我们这里难分胜负,只能瞧远方的输赢。”
羊稳说道:“朔晦前辈说你加入天阳门时,我还半信半疑,今日一见……所以说,那两个人的身份终于可以确定了,或说可以确定大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宋凡道,“平萍女士,你是海上之人,这路上的争斗,你们何必参与。”宋逍遥回身看了看远方,问道:“还有其他人吗?如果还有其他人,那我们败了。”
“没有。”羊稳说道,“我等即便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终究有些职位在,若是出动太多,说不定会受伏击。宋郡王,伏击之事,你们的沈献沉大人最熟练。”
“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我只是为了救慕瑜。”宋凡也是君子之辈,对天阳门的行事风格并不完全赞同,却又不得不忍受,“只要救出慕瑜,我就立刻离开。”
“逍遥郡王不愧是痴情之人,只是……”羊稳说,“你觉得那两个人会轻易放过你?”
“羊平萍,你是在挑拨吗?”宋凡道,“我说了,你们是海上之人,最好不要来陆上,更不要评论我的未来!”
“好~逍遥郡王讲得有理,那我们就只做该做的。”羊稳道,“既然海陆有别,那还请逍遥郡王和你的诸位同仁放过九妹等人,我们立刻回海上,绝不再随便踏足陆地。”
“好一个巧言善辩之人,但没用,我只是受人命令,没法做出决定。”宋凡道,“羊平萍,单从现在的情况看,你们必胜,杨旷岚和沈献沉的功力终究不如牛天朗和马千里,必败。胜利之后,你们自然可以离开。”
“你们没有后手了吗?”羊稳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天阳门门主柳苒还没出现。”
“她?”宋凡摇摇头,“她应该不在附近。”这次的陷阱并没有太大成功率,杨广二人没有聚集太多人手,甚至都没有通知柳苒,“她若是来此,倒是可以扳回一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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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龙魔麟与牛峻马远打斗现场附近的一座山上。
“且慢!”见柳东风要出手偷袭杨广、沈宽,柳苒一把拦住了他,“叔叔,不能去。”
“怎么?”柳东风说道,“这等好机会实属难得,付出些代价的话,一定能杀掉他们。”
“不行。”柳苒道,“沈献沉一定还有后手,一定不会如此简单地露出破绽。”她睁大双眼,仔细观看战场周围,尝试寻找什么,最终花费好一会儿,她找到了那个“后手”,“叔叔,你看那个黑衣人!”
柳东风顺着柳苒所指看去,发现一个黑衣人,“这人好尖锐!”是的,那个黑衣人的气息特别尖锐,柳东风闯南走北,横跨海陆多年,还第一次看到如此尖锐的高手,“这人实力不错,怎么不出手?他出手的话,牛峻等人必死。”
柳苒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是他吧。”姑娘小声在柳东风耳边说了句话。
“哦~是他呀,那不奇怪。”柳东风恍然大悟,“看来正如你所言,沈献沉早就防备着神化高手突袭他们,方才布置了此人做杀招。”
“沈献沉从不做无准备之战。”柳苒暗暗哀伤,“这种人,太难杀了。”
“是啊。”柳东风道,“老天爷怎么会给两个恶人如此智谋?”
叔侄二人唉声叹气许久,柳苒突然“噗嗤”一笑,弄得柳东风莫名其妙。
柳东风问:“青荟,你笑什么?”
“我笑东风叔叔越来越不一样了。”柳苒道,“东风叔叔最初见我时总是冷漠模样,像一座冰山,可在刚刚,哎呦呦呦,就像一个父亲急迫地要替女儿除掉纠缠不清的流氓一样,表情特别焦急,哪还有一点冷漠啊。呵呵呵,东风叔的变化真大,呵呵呵……”
被柳苒这么一讲,柳东风的脸色顿时变得大红。
柳青荟挽住柳东风的胳膊,“谢谢东风叔,谢谢您就像父亲一样疼我,谢谢。”
柳东风看了看柳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两个人坐在小山上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打斗,没有太多反应。山风太冷,但有亲人在身边,心总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