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血童子重连命脉十分困难,张木竹和杨若愚不敢有半点怠慢,他二个人,一个真气“生生不息”,一个“家资丰厚”,但即便如此,也累得他们头晕体乏,浑身酸痛,而且张木竹还要时时防着身后的杨智会不会偷袭他,更加耗费心神,每当觉得实在撑不下去便不得不休息半日。
休息时,两个年轻人自然会闲谈几句。
“你轻易将乾坤门少主的身份告知,就不怕我上报官府?”张木竹说道,“你的画像一定特别值钱。”
“不怕不怕。”杨智说道,“你只知道我叫什么,又不知我长相,有什么可怕。”
“不知你长相?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杨智神秘的笑一笑,而后运转功法,“咔啦啦”,他全身的骨节开始发生变化,噼里啪啦地响,面容和气质也在同时改变,仅仅一会的功夫,刚刚还是青年的杨若愚此时已经变成一个中年壮汉。“你说我现在的长相如何?”
“这是……?”
“万面大法,”杨智骄傲地说,“我自创的武功。”
“厉害厉害。”张木竹赞道,“有如此奇术,你确实不怕任何通缉。”他发现这个乾坤门少主的武功都很特别,不求攻击之强,但保行事无虞。“你这招很好,我也想试一试。”
“你想学?我教你呀。”
“不用,我自己会。”张木竹双眼爆出精光,而后运转乾阳内劲第三层,小心翼翼挪移五官,花费不久时间,也勉强变作另外一张脸。“如何?”他第一次施展“变身”之术,身高、骨架和气质没有变,不如杨若愚的奇术。
“额……”见自己的秘术如此简单的被复制,杨智备受打击,“你你你你……唉~”指责张木竹肯定是没理由的,只能叹口气,“世人说盛世神女可复制她看到的功法,我之前还不相信,今日见到你,唉~不信也得信呀。”
交流过程,张木竹从杨若愚的玄武大法上得到不小启发,感觉对自己帮助很大。既然杨智能够将半年的“食物”储存在体内,他是否也可以使用“渊蓄长焰”将自己的真气“储存”呢?休息的时候悄悄试了试,很遗憾,做不到。将压缩的真气置于丹田时不但无法保存,反而需要额外的气力压制它,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储蓄真气”,要浪费更多,事倍功半。“该怎么办呢?”经过多次尝试,慢慢明白该如何解决问题。方法不难,即是发动乾阳神功第二层,使“六龙”在丹田内旋转,让真气随着它们动,自动形成旋涡,进行压缩。简单来讲就是以乾阳神功第二层为主,第四层为辅,不能单靠第四层。
察觉到“张兄”的气息有不寻常变化,眼睛直直地,好像在愣神,杨智叫道:“张兄,在想什么?”
“啊~”张木竹回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揭过话题不谈,二人再次为血童子运功疗伤。在治疗过程中,张木竹有个异样想法,趁着杨若愚不注意,将他的一丝真气拉入自己经脉,发现竟然很顺利将其的压入丹田“六龙真气”内,“这效果!怎么好像传说中的魔道邪术——吸功大法呢?”小想法并没有扩大,到此为止,杨智应该没有察觉异常。此时在张木竹心中,对侯毅的崇拜再次提高一个台阶,“神功每一层的效果已然奇幻非常,两两相应更加奥妙多姿,若是练成九层,多层利用,岂不是可以造化万道武功?好一个乾阳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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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木城,龙威组新人训练营。
“萧墙,弓法进步不错嘛。”侯拓将萧启惑叫到面前,赞扬道,“练到几层了?”
“七层。”萧墙回答。若是张木竹在此,一定会惊讶萧启惑的修炼速度,毕竟他努力几年也不过才练到乾阳神功第四层而已,萧墙却在短短时间内达到七层。
“感觉如何?”
“感觉?没什么特别感觉,只知道射出的箭很快,很强,很准。”萧墙回答。
“很快很强很准就好。”侯拓说道,“弓箭之术无非这三个要素。”
“可是……”
“可是什么?”
“心里有点迷惑,”萧墙说,“我的乾阳神功好像和张大哥的不同,他的更加灵巧,奇妙,我的只有威力大而已,而且虽然我已经练到第七层,但觉得仍旧比不过只有两层的张大哥。”
“是吗?”侯拓并没有过多询问萧墙嘴里“张大哥”的情况,唐寅有严令,不许他乱打听。“威力大就足够了,弓法之术,一击必杀,何须其他。你好好修炼便是,不用多想,二爷对你有很大期望,不要让他失望。”
“是,小的一定会竭尽全力修炼神功!”萧墙重重点头,“小的定不负子贤郡王的知遇之恩。”
又指导、嘱咐萧启惑几句,随后侯拓离开训练营,来至东木城禁地——唐横闭关处。
“那小子怎么样?”密室内传来唐天龙的声音。
“回老王爷,萧墙在弓法方面很有天赋,是个好苗子,”侯拓单膝跪地,回答道,“不次于侯毅年轻时。”
“呸!胡说八道。”唐天龙骂道,“世上谁配与侯毅比?!”
身为原神箭山庄成员,侯拓自认比其他人更了解侯毅,但他当然不敢驳斥唐横的话,只能闭嘴不言。
“不过那小子确实不错。”唐天龙放缓语调,说,“待他完成十层乾阳神功修炼,直接编入龙威组,好好调教。”
“是,属下明白。”侯拓回答。
“失去一个血童子,得到一个‘箭少年’,倒也不亏。”唐天龙说道,“也不知寅儿从哪得来。”他这句话既是疑问萧墙来历,也在询问乾阳神功,据他了解,世上有乾阳神功秘籍的人只有三个,侯毅之父,侯毅,以及秦贞,这三位只有秦通惠活着,可她不太可能将神功随随便便送给别人。想起秦贞,老王爷问道:“你确定那个从不认错的女人跪地乞求医不活和医不死治疗秦英?”
“确定。”侯拓回答。
“……”密室内的唐天龙沉默一会,“能让秦通惠服软,朱神女不愧‘神女’之名,不枉当年朱护把这两个字送给她,用以纪念昆仑神女——她不比昆仑神女差。南离有此女,未来定能傲视九州。”
“王爷是否在担心朱俪帮助京城庞德太师削藩?”侯拓说,“那时皇室有真龙杨重在尚且无法成功,何况是现在。”
“不可大意。”
“属下觉得,朱家就算再强,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尤其是京城的太师已经不是当年的将军王,没有壮年时的豪气,疑心颇重,对失去朱卫国的朱家并不是完全信任。”侯拓说道,“况且,我们也不弱,青龙军团人数达到历史顶峰,堪比当年杨王四大军团总和,单单此一项便可抵消朱家的高手们。”因“外地人”的出现,挤压“本地人”生存空间,许多人无处可去,东木城趁机大肆收编,将许多江湖武学世家、民间奇才拢进怀中,现在唐家的兵士数量极多,素质亦是最高。
“兵团列阵有局限,容易出现漏洞,杜王一脉的例子在前,怎能迷信兵众多寡。”唐天龙说,“高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秦明一人便能屠灭‘杜城’,朱家有朱俪,以及其他高手,岂能轻易防御。你要多多提醒子荣,让他小心为好。”
密室外的侯拓闻听唐横如此讲,心中说道:“早知侯毅死后老王爷性情不定,却不曾想变成这样,前几日还雄心壮志,无惧天地,怎么今天又畏手畏脚,胆小怕事。”
“好啦,下去吧。”唐天龙的语气有些疲倦,出言打发走侯拓。待属下离开,唐横小声说道,“看来我真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