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把萧墙“送”出去,还是要与曹乐见一见。
故友相逢,倍感亲切,曹景秀热情接待张竹,本想在府内大摆宴席,但张竹说:“现在是丧期,不要坏规矩。”
“呵呵,张兄还是这么会为别人着想。”曹乐说道,“兄弟,怎么没有去龙榜观战?我有事离不开,你难道也没有闲暇?我真是惨啊。咱对祖王爷的尊敬归尊敬,可真是不喜欢里面外面地忙乎,父亲说我作为少郡王的小舅子,这一次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态度,哪怕不为祖王爷,也要为刚刚出家的姐姐着想。唉~可怜我这段时间……唉~不堪回首,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白布条、吹拉弹唱……”景秀大吐苦水,埋怨自己父亲逼他。
张竹安慰几句曹乐,而后简述自己与九离帮、岳坤、龙临会的矛盾,其中略去了白然的经历,“……差点被李古打死,要不是萧墙救我,早复活重生,哪还有机会看龙榜。”
“短短数月,张兄的遭遇好生精彩。”曹景秀道,“你说的龙临会我也有所耳闻,但就像你的同窗钱登楼所讲,他们从不敢对‘高层本地人’动手,所以朝廷并没有处理他们。而且说句‘阴谋’话,朝廷说不定还盼着让类似龙临会的组织欺负普通本地人,逼他们投靠京城和四大王城呢。”
“这……不会吧。”
“我只是猜测。”曹乐说道。“张兄接下来要做什么?替萧墙报仇?要不要帮助?”
“不用帮助。”张竹说,“我不想把你拖进来,这只是私事,而且是不能让人帮助的私事。”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曹景秀道,“不过我还是想从侧面给你点助力。”
“比如?”
“给你个小玩意,有关一个宝藏。”曹乐从怀里拿出一“块”奇怪的小牌子,看样子是金属制品,又不太像金属,有些像木头,上面白乎乎黑乎乎乱七八糟一片涂抹着什么东西,细微处有无数脉络交错,“去京城的时候张国给了我这个东西,说上面记述着一个宝藏的位置,让我研究研究,但钻研几天也没能破解。张竹兄若是真的去玄岳帮做什么,想来之后会受到追杀,不如在逃命过程中看看这图,也算是个消磨时间的方法。”他和张国经常吵嘴打架,可又最喜欢往一块凑,这次去京城迎接圣驾时间紧急,但曹景秀还强行挤出点空余去见张玄同。
“哈哈哈……”张竹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给钱财让我招兵买马呢,原来‘侧面助力’就是让我消磨时间啊。哈哈哈……好好好,多谢曹兄,若是真的能到宝藏,我一定好好写一篇见闻,回来给你看看,给你点‘侧面助力’,增长见闻。”
“哈哈哈……”曹景秀亦是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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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祭拜结束后,朱俪不想在南离城停留,纵身离开,半路上遇到了唐寅。
“神女,好久不见。”唐子贤对朱神女的爱慕溢于言表,眼神中充满欣喜,“你这是去哪?要不要我陪你?”
“刺啦!”朱俪突然宝剑出鞘,划出一道气劲射向唐寅。
唐子贤手指一拨,轻而易举将剑气打散,“这是做什么?”
“想看看你的武功进步如何。”朱俪宝剑回鞘,说道,“不错,你的追凰神功已经几近完美。”
“多谢夸……”
“但还差点!”朱神女一个闪烁来至唐子贤身后,手刀轻打,击晕唐寅。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朱俪摇摇头,儿女情长非其所愿,一丝兴趣都没有,现在她最担心的是那个“姑娘”情况如何,无论是滥杀无辜的秦贞,还是东木、西金的矛盾,甚至天下大乱,和那个姑娘比都是小事,“可千万不要成为灭世魔头啊。”看好某个方向,施展轻功,神女飞身远走,不见踪迹。
许久之后。
另有一个男子飞来,落在唐寅身边,问道:“子贤还要睡多久?”
地上的唐郡王叹口气,说道:“我想睡到天荒地老,直到神女能接受我。”
“妄想。”男子将唐寅扶起,说道,“她只会接受我。”
“是吗?呵呵。”唐子贤笑道,“你宋啸云还不如我,只敢坠在几里外跟着,连见面都勇气,远不及我。”
来者乃是东木城宋地宋啸云。“像你这样被打晕吗?很值得骄傲?”
“哈哈哈……”唐寅和宋地二人相视而笑。
在四大王城直系后代中,朱俪、宋地、唐寅三人年纪相仿,少时宋啸风和唐子贤曾经在南离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二人体性相通,爱好类似,见面之初便惺惺相惜,很快成为朋友,关系密切。话说,宋地的身材体貌与他父亲、他大哥都不一样,没有那么健硕,挺拔俊朗,与唐寅一般。大概是因为真的太像,以致他们的武器、内功、穿着、酒食,甚至喜欢的人都一样,二人主修皆为追凰神功,爱慕之人皆是朱俪。
“神女越飞越高,我们已经快看不到她的影子了。”唐子贤说道,“今生恐永无得偿所愿之日。”
“若是得偿所愿,唐兄可会欢喜?”宋啸云问。
“不会。”唐寅说道,“你我所爱的便是她的骄傲,她的高不可攀,她的远在天边。”
“是啊。”宋地说,“前几日兄长斥我不自量力,我心中思索许久,方才想清楚我最爱的是什么,没想到子贤你的想法与我一样。”
“龙榜如何?”唐寅问,“听说你家兄长和我家兄长对过一招?”
“是的。”宋啸云道,“他们总是在争,从小争,长大争,一直争,没有头尾。”
“唉~当年若非你家伯父和我家伯父战于沙场,同归于尽,唐宋两家何以到今天的地步。”唐寅感叹道,“我听说在振国大人那里学武时,我父亲和你父亲关系最好。”
“就算没有唐齐王爷和宋战伯父之死,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宋啸云说道,“也许你我二人的父亲还执着于各自兄长的仇恨,但你兄和我兄……早就脱离那段纠葛,他们的争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争,是天龙和地虎的争,是日月同辉的争,是两个霸者夺取天下的争。”
“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唐寅说道,“执着于权斗,有何乐趣?”
“他们的想法我们不会懂。”宋地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逃不出两位兄长的手心,你我沙场相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有些无奈地说,“其实即使是你我二人的父亲都已经无法阻止两位兄长的战争。我那三弟被取名逍遥,大概就是父亲他对大哥的‘祈求’,希望他能对家人稍微‘放松’一点束缚,可惜……大哥的功力还不如父亲,但对白虎神功的修炼已经超越,他越来越霸道了,现在在西金城,父亲都常常受到大哥责斥,更别提我和我三弟。”
“我兄长的青龙神功也一样,他倒是不敢对父亲说什么,但二人间的关系已经是‘双龙互视,无高无低’。”唐寅说,“李内王爷和朱开王爷早就有子嗣后代,可你我之兄为了练武,直到现在还后继无人,甚至连婚配都不曾提起。唉~我觉得他们已经走火入魔,武功也许还没有岔子,可心已经入魔甚深。”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有一人能击败他们二人,说不定……”宋啸云提出一个想法。
“击败他们?谁能击败他们?他们的武功已经距离出神入化就差一步,除了神女未来可能压服他们,还有谁?”
“是啊,还有谁呢。”
各自兄长的事让人烦恼,二人更换话题,把酒言欢,直至深夜才分手。“唐宋”离开不久,一个老道士出现在空地上,“追凰神功吗?看似相同,却风采各异。当真是:双凤出梧桐,同追云天虹,畅游山海壁,广视阔苍穹。凭你二人的资质,还需其他人击败自己的兄长吗?”说完话,男子一个闪动消失不见,影若游龙,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