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安娜和母亲
“父亲,这真的不会出事吗?”aill瞪着萌萌哒的眼神看向眼前正在给病人手上放蚂蟥的中年男人。
“安娜,你又跑这里来了。”中年男人转头看向aill,宠溺的笑了一下,“这些蚂蟥可是治病的高手,不论什么病,蚂蟥都能治好,放心吧,没事。”他解释说。
“哦。”aill非常怀疑的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明显失血太多,不知道蚂蟥吸走一些血液后会怎么样,可能没事,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将目光从病人手上收回,aill打量着这个病房,简陋的医疗设备,一张普通病床和吊肢体的特殊病床,晾衣杆上未经酒精消毒,拿井水清洗的绷带,药柜里不知名的草药,炭火旁边的火勾,夹子,铁烙,窗台前养满蚂蟥的鱼缸,角落木桶里,爬满苍蝇幼虫的动物内脏。中间桌子上,放着玻璃杯,烧杯,粗制胶管。以及名为《典圣》的宗教思想书籍。
看到这些东西,aill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这个房间对中世纪医疗方式还原的不够彻底,灌肠壶,切割刀,锯子,某种有致幻,镇静作用,带“麻”字的草药都没有。
“安娜,请帮我去地窖拿个瓦罐,装血的瓦罐用完了。”中年男人头也没回,专心的看着病人,对安娜说。
“好的,父亲。”aill回了一声,去地窖拿瓦罐,从诊室里出来,aill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根贴金权杖,神神叨叨的对着一小瓶白色液体说着什么,接着又把一小颗黄色蔗糖放进去。看到母亲的模样,aill依旧内心毫无波动,因为,安娜的母亲,是一个牧师,日常就是对水进行祝福,加糖后变成珍贵的“圣水”,再售卖给那些虔诚的轻病患者,“治愈”疾病。
找到地窖,aill吃力的拉动绳子,将木板拉起来,进入地窖的时候,她点燃放在旁边的煤油灯,提着进到地窖底下,绕过一堆木桶和土豆,aill看见了角落里堆放的瓦罐,拿起一个瓦罐,aill正准备离开地窖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侧传来叽叽哂哂的声音。
aill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放下瓦罐拿起一侧的小南瓜,小心翼翼的接近声音传来的方向,油灯伸了过去,一只黑色的,正在偷吃土豆的老鼠出现在她的眼里,看见这只老鼠,aill微微松了口气。
正在偷吃土豆的老鼠感觉到突然有亮光,转头看向aill,aill看着这只老鼠,丝毫不怕它,似乎是被aill吓住了,这只老鼠扔下土豆钻进了木桶间隔里,消失在aill眼前。
“是我多心了?”aill疑惑的看着那颗被啃烂的土豆,摇了摇头,放下南瓜拿起瓦罐,绕过木桶和土豆,爬梯子的时候,她的身后又出现叽叽哂哂的声音。
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底下已经出现了大量了红眼鼠,这些红眼鼠全都瞪着红眼看着aill。
“若直接出去,鼠群可能会发动攻击,需要先阻断一下。”aill的后台运算很快想好应对方案,她轻轻的抬起拿着油灯的小手臂,猛地的朝着梯子上砸去,玻璃破碎,煤油顺着梯子流下,火捻子上的火焰顺势全部点燃煤油,将梯子烧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火焰让鼠群微微后退,趁着这个机会,aill迅速的爬出地窖,将盖板推回去盖上。
从盖板漏出的浓烟很快引起了安娜母亲的注意,安娜母亲急忙赶过来,看见安娜正在往地窖盖板上推水缸。
“安娜!你在做什么!快住手!”安娜母亲大声的呵斥,而扮演安娜的aill,如同没听见般,继续推着水缸。
“你...”安娜母亲刚要发火,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不知所措,幸好aill及时拉着她跑,才没被红眼鼠攻击。
似乎是被浓烟激怒,地窖里的老鼠突然从地窖里冲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群直接顶开并不重的盖板,见此情景,aill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跑过去拉着安娜的母亲往院子外跑去,安娜的母亲看见这一幕早已被吓坏了,只能任由aill拽着她走。
安娜的父亲听见窗外的动静,起身到窗户前看,就看见院子里乱窜的红眼鼠,安娜的父亲不明所以,拿着扫把出来,对着近在眼前的眼前老鼠挥动扫把打了下去。
“臭老鼠!滚出我的家!”
被安娜的父亲打到的红眼鼠叫声更大,而这叫声也像某种信号,原本在院子里乱跑的红眼鼠,瞬间集结过来,朝着安娜的父亲而来,看着包围过来的老鼠,安娜的父亲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一只红眼鼠猛地扑向他,他赶紧抓着这只老鼠扔开,可更多的老鼠往他身上咬来,诊室里的病人看见门口安娜父亲被老鼠淹没,惊恐的想要爬起来离开这里,刚起身,失血过多的他直接摔下病床,而红眼鼠也看见了诊室里的病人,一部分向着他冲过来,在两人的惨叫声中,aill带着安娜的母亲离开了这里。
回去救安娜的父亲?从老鼠奔涌而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必须舍弃一个人,至于选择是否正确,aill不知道,她只是在做最优解而已。
“安娜....”
城市外,安娜的母亲看着aill,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她的爱人,丈夫,死在了老鼠齿下。
“至少我两还活着,不是吗?”aill表情淡漠的对安娜的母亲说。
“啊?”安娜的母亲瞪着眼睛看着aill,嘴巴张着一会,想说什么,随后合闭上,似乎又不想说。
“嗯,我两还活着。”安娜的母亲将aill拥入怀里,aill同样轻轻抱着她,这感觉她挺喜欢的。
“走吧,女儿,去我姐姐家。”安娜的母亲站了起来,擦掉眼角的泪痕,牵着aill的手,看向惨叫声不断的城市,以及不断从城里逃出来的人们,她们的家,暂时无法回去了。
跟着安娜的母亲,aill时刻注意着周围,同时记录着周围沿途的景物特征和遇到的人,经过一条大道的时候,一对穿着盔甲的骑士骑着马快速通过,安娜的母亲赶紧拉着aill躲到一旁,防止被撞伤。
观察这对骑士的去向,aill判断是去城里的,至于是帮助消灭老鼠,还是救绅爵城主,不是aill要关心的。
逃的匆忙,两人都没带什么东西,而此时太阳也快下山了,去大姨家要走挺长的路,沿途又没村子可以寄宿,aill和安娜的母亲只能在野外凑合过一晚上。
但幸好,两人幸运的碰见了一个废弃的磨坊农场,在破败的屋子里,aill熟练的找来各种能用的东西,和安娜的母亲一起,搭出了一张床,生火后,aill又在废弃的田里,找到了地鼠储藏的食物洞,是一些榛子和坚果,勉强够两人吃个小饱。
夜色笼罩,黑暗覆盖大地,安娜的母亲抱着aill睡在床上,不需要睡觉的aill,一晚上都看着安娜的母亲。
时间似乎没有快进,aill忽然想要离开游戏,却发现无法下线。
后台运行微微停滞,aill调出弹幕栏,却发现拉不出来!
“怎么回事!”aill无法理解,她第一次遇到无法离开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