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档案馆”内的实验室,冯守愚正用显微镜观察着什么。
镜头之下,被观察的物质似有生命,细小的颗粒快速游动,还载着某种电信号。
显微镜旁边的工作台上,有一块“黑怪物”的残骸。
“老冯,怎么样,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军方那里讨要来的?”是鲍青岩在背后问。
冯守愚转过身来,开心得像个孩子,看着鲍青岩说:“妙呀,实在妙不可言,这才是真正的AI神经元。我的研究与之相比,简直如草芥。”
鲍青岩笑道:“诶,您可别这么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要有您研究的这块璞玉才行,不是么?”
冯守愚摇头说:“单凭我的研究是不行的,还需要集中其他专业的人才共同开发。”
鲍青岩说:“这您放心,无须我等推动,我看上头很快就会有所行动。毕竟古墟人的科技拥有如此大的诱惑力,谁能无动于衷呢?”
冯守愚说:“研究探索果然是好事,但我也希望只是为了科学,而不是别的,比如说战争。”
鲍青岩自嘲道:“哼,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离开祝融,贺兰铁箫回到首阳,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此时他佩戴着一枚红星勋章,是军方颁发的。临行前,卡尔再次警告他,不要惹燕妮生气,否则会拿沙钵大的拳头狠狠揍他。
回到家,母亲、妹妹,还有罗言宗都在,特地为他庆贺。又是蛋糕,又是酒菜。
罗言宗上来便给了大大的拥抱,说道:“大舅子,我真是激动呀,红包拿来。”
原来他和贺兰晴眉已经完婚了,却没等贺兰铁箫前来赴宴。
贺兰铁箫挑着眉毛说:“你也太不客气了吧,我连喜酒都没喝,就找我要红包。”
罗言宗松开他说:“那也没办法,谁叫你充英雄去了呢?”
母亲上前,瞧了贺兰铁箫的勋章一眼,伸手摸他的脸说:“孩子,你长大了。”
贺兰铁箫鼻子一酸,抱住母亲:“妈,我,好想你。”
母亲拍拍他后背说:“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妈妈给你做了一桌好菜。”
贺兰铁箫放开母亲,说道:“对了,我把燕妮叫来一起吃饭吧。”
贺兰晴眉说:“哥,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过我。”
贺兰铁箫说:“你可别耍小聪明。”
贺兰晴眉笑着说:“你看看这是谁?”
从厨房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燕妮。
贺兰铁箫看过去,有些吃惊,因为燕妮一袭长裙,挺着个大肚子。他脑袋有些懵,支支吾吾的说:“这,这……”
燕妮笑着说:“怎么,不认得我了?”
贺兰铁箫心里七上八下,说道:“燕妮,你还好么?”
燕妮说:“我挺好的,你不想问问我们的孩子么?”
贺兰铁箫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问:“孩子?”
燕妮说:“你快当爸爸了。”
贺兰铁箫默默一算,自和燕妮分手一来,过去六个多月了。赶紧走上前去,握着燕妮的手说:“你说的是真的么?”又打量燕妮的腹部,说的:“我的孩子?”
贺兰晴眉说:“别怪我瞒着你,谁叫你对燕妮不好呢?”
贺兰铁箫说:“我,我……”忍不住哭起来。
母亲说:“多大的人了,还哭,快擦把眼泪。”递给他一张手帕。
贺兰铁箫擦干眼泪,对燕妮说:“我往后一点好好待你。”
燕妮说:“知道就好。”
“叮铃铃”,贺兰铁箫电话响了。
他抬起手来,冲红宝石戒指说:“喂。”
电话那头说:“我坚白呀,铁箫。”言语中带着喜气。
贺兰铁箫说:“我知道。”
坚白说:“我有件喜事想跟你说。”
贺兰铁箫猜也猜到了,即便他不问,以坚白的个性也憋不住。
贺兰铁箫说道:“我也正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坚白爽快的说:“那你先说吧。”
贺兰铁箫说:“还是你先说吧。”
坚白说:“我终于是少尉了,啊哈哈!”
原来他已经升职了。
贺兰铁箫说:“哦,那恭喜恭喜,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呀?”
坚白说:“我马上就请假,回了首阳,一定请你喝酒。啊,对了,还有燕妮。”
贺兰铁箫说:“燕妮可喝不了酒。”
坚白说:“呃,那是怎么着?”
贺兰铁箫说:“燕妮怀孕了。”
坚白说:“啊?”
贺兰铁箫说:“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坚白说:“哇,吓了我一跳!这就是你所说的喜事哦?”
贺兰铁箫说:“没错。”
坚白说:“这种事情居然落在你的后头,我真是不甘心呀。”
贺兰铁箫说:“那就快回来吧,咋俩一起办婚礼。”
坚白兴奋道:“哇,那实在太好了!嗷呜——”居然学起狼叫。
贺兰铁箫说:“你那边有狗么?”
坚白说:“什么狗?是狼好嘛,是狼……”
卷尾彩蛋:
“天门”之外,橄榄状的天体上降落了一个人类的航天器。
此天体被人类称作“天钥”,整个由冰晶构成,除了内核。人类早就对该天体做了研究,知道其核心是个金属,很小。
以前,对于这颗天体人类未敢动其分毫,认为它与“天门”有某种关联。因为“钥匙”毕竟只此一枚,宝贵得很。
眼下,人类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想要揭开这层面纱。
航天器脚下,冰晶被钻出一个洞来,深入核心。
有个宇航员,背着姿态控制动力包,缓缓从洞口而入。探照灯下,冰晶透出流光溢彩,充满神秘感。
到了洞底,宇航员终于找到那个金属核,只有橄榄球般大小。
探照灯下,金属核乌油油的,上边居然有个太阳纹,光芒呈螺旋状。这分明不是自然形成的,宇航员忍不住将手掌摸在太阳纹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天体连同天门骤然消失,还有那个宇航员。
茫茫宇宙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