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臣对于手环的作用始终研究不明白,除了显示时间外,好像,没别的功能了。
倒是能隐形,只不过,有卵用。
“二哥啊!到底啥时候来接我,你要不来,直接在军营里过一生也不错,现在都班副了。”
没错,他升官了!也飘了,还嘚瑟个没够。
“就成才那小子敢跟咱抢?他凭什么跟咱抢?
凭身上装3包烟?
工作经验也不是白混的,那点小聪明,不声不响的就给挑破了。
想弹吉他没问题,教他,谁还没个拿手的乐器。
只要弹错一个音符就揍他一次。
爽!”
时间推移,叶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了,壮了,也精锐了,感觉越来越有军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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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演习?”叶臣问成才。
“嗯!上面下来通知,俺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
“不错,那今天先不打...不是,今天先不跟你‘切磋’了,去吧!”
演习?袁朗?
应该是。
许木木揣俩鸡蛋被枪毙10分钟的场面已经发生过了。
某天。
蓝军的进攻很犀利,犀利到7连的编制直接被打散。
明知道这是演习,怎么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呢!
小树林里,成才一枪打掉对方一个狙击手,然后屁颠屁颠找高城邀功。
这小子,压不住的交际花啊!
什么人能成功?他算一种。
“报告连长,我申请支援三班长他们。”叶臣看见史今和伍六一被安排去侦查,跟高城说道。
“去吧!”
“俺也...”许木木插嘴。
“三多,你呆好了。”高城说完向叶臣示意赶快滚蛋。
“别动,不就是95嘛,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你没发现这是个陷阱?哝,这条线,诡雷!”叶臣搭住伍六一的肩向后一拉。
“行啊小子,懂得挺多啊!”伍六一瞅他一笑。
“那当然,也不看看咱是谁带出来的。是吧,老班长。”
“少拍马屁,你们7班就剩你自己了?”
“没,还有你那个马屁精老乡。”
“你们俩干啥呢?聊天也不看时候,跟上!”史今回头喊道。
“来啦!”
“来啦!”
“史班长,老班长,你们跟好我,一定跟好我啊!”叶臣郑重对他俩说。
“知道了,你小子絮叨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伍六一不耐烦的回答。
他们三个是经过一夜奔波险死还生,但说到底不是主角啊!
“班...长...”三多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悄悄的摸过来。这才是主角,到哪都有许木木。
得!一起呗,还能咋地。
“嘘!”叶臣对着他们三个食指压嘴唇,“看到树底下那堆布条了没?”
“哪呢?”伍六一反问。
“别露头。”叶臣拽了一把他说道。
“史班长,你跟三多左边,我跟六一右边,钳形攻势!钳形...”
“好的,七班副,你们小心,三多跟我来。”
“是。”
叶臣拍拍伍六一,示意他跟上。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后者忍不住悄悄问。
“噤声,跟好。”
“这是袁朗,差不了,费心费力的把史今和伍六一保护到现在,遇不上可就对不起努力了。
俺可不认这是许木木的主角光环,这是凭本事找到的。”叶臣YY。
“不许动!”
“不许动!”
“老天爷啊!直接打黑枪就是,史班长你咋还呦呵上了,老班长你也是,吓得我差点走火。”叶臣吐槽完又接着叫:“拿过来吧!”
一个箭步过去就想把袁朗的枪下了。
卧槽,居然被踹了一脚,好在有储备。打死一个不要紧,还剩三个围着呢!
飞扑,叶臣压住95式突击步枪喊话:“抓活的!”
噗...一阵烟。
“谁?”
“谁的?”
“不要找了,把他抓牢了,我。”叶臣看着后背的烟包还在一个劲的往外冒,丧气的说道。
阵亡了...
“这95式就是好,线条真美,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换装?”伍六一拿着袁朗的步枪感叹。
叶臣蹲在地上,郁闷的抬头:“你问谁?”
“你啊,不然呢?”
“没看见我已经死了吗?”
连长高城带着队伍赶来,跟袁中队长打了几句嘴官司然后咬耳朵悄悄话。
叶臣没兴趣听,早知道对手是老A。
回程的时候,高城突然扭头对他说道:“小子,干得漂亮。你说也怪,为什么每次看见你的时候觉得很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我是连队的七班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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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史今走了。
他走是整个故事发展的必然,他不走,许三多难以真正站起来,好像一切都是为此埋的结果。
史今走时,许三多咆哮大哭,仿佛掩盖了所有人的悲伤,所有的人都去安慰许三多,没人注意到站在窗边默默垂泪的伍六一。
人伤透心的时候会有些什么样的行为,是许三多的方式,还是伍六一的方式?
小孩子多数会选择许三多的方式,成熟的人多数会选择伍六一的方式,但成熟的人不会像小孩那样容易悲伤。
许三多压着史今的背包不让他走的时候,所有的三班战士都上前挣开他,唯独伍六一在窗边,没有任何表示。
伍六一知道史今的走已经无可挽回了,但他也不想让史今走,只能在一边暗自神伤!
史今在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班副特别瞧不上许三多,看许三多做腹部绕杠的时候就知道了,所有的人都在喊:许三多,加把劲,使劲使劲再使劲,毙掉班副没脾气。
史今走了,七连散后,站在许三多身边的人,给他鼓励,解除他寂寞的人,不是曾经来来往往给他照顾理解支持的人,却是伍六一。
七连即将散去时,许三多已经变得很强大,拿的名次顶一个标准班,但是,伍六一没有握住许三多伸过来的手。
许三多说: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伍六一一头扎进了水里,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霸占了我跟朋友在一起的时间。
他这话从来没有在史今面前说过,更没有在史今面前表现出朋友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的不满,但史今是他伍六一的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
后来伍六一对许三多的照顾,绝对不是他对许三多感情加深的缘故。
如果把伍六一对许三多的照顾,比如像纯爷们一样打一架、应酬许三多的父亲、帮许三多打赢他的父亲,看成是伍六一对许三多感情加深的结果。
那就错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史今。
面对着许三多还没有摆脱的懦弱,伍六一扛起了一座山,他为的是史今,不是许三多。
伍六一平常不喜欢笑,但他对着许百顺三番四次问他名字这种故意轻视他的场面,他笑容荡漾,一点没有勉强的意思,然后是想尽一切办法讨许百顺的欢心,最后被记过处分。
为朋友两肋插刀也不过如此,他为的还是一个远离他很久,相聚遥遥无期的朋友。
而社会总是说,人走,茶凉。
我们总是说,远离,淡了。
生活的世俗让我们总是很容易就随波逐流,我们挣脱不了,也无法批判。只能有时,在别人的影子里折射自己,恍然发现,筷子在水里变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