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何一言不发。
大雷蛇脑袋后仰，面上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1989。
我不知道你的灵体出了什么问题，但你既然能够通过‘灵枢之雷’进入这里，就说明你的夺舍已经成功了。
不容易啊。
作为‘渗透计划’的执行者，其它灵族快则几个月，慢则上百年都已经有所收获。
这都过去了将近3000年。
什么人需要耗费我们灵族3000年的光阴，才能完成夺舍？”
大雷蛇盯着楚何上下审视了一番。
“就是你占据的这副人类之躯么，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很普通？
不过这不重要。”
大雷蛇话锋一转。
“1989，你可知自己肩负的使命？”
无边气势镇压而来。
楚何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哪里知道1989肩负的使命。
但在大雷蛇的咄咄逼人之下也不能不说。
好在。
灵族渗透人类的目的也不难揣测，保险起见还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渗透人类阵营。”
大雷蛇微微颔首。
“很好。
就算过了3000年，你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但你要记住。
作为‘渗透计划’的执行者，你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引发柯伊伯带的混乱，而是要尽快揪出隐藏在人类阵营中的‘天狼前哨’，它们才是最大的混乱之源。
至于我们灵族存在的意义，也不是要把人类这种生物赶尽杀绝。
而是要用他们作为磨刀石，创造出更强大更完美也更极致的‘物种兵器’。
这样才有机会应对不久的将来，天狼一族的大举入侵。”
看楚何心神不宁。
大雷蛇继续解释。
“否则。
2974年前木星冲日灵圣降临地球，就不会只是超级大冰期那么简单。
人类胆敢向木星发射上万枚核弹头，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既然不能与我们和平共处，那就只能打灭他们嚣张的气焰，扼杀潜在的隐患。
在我看来就该把人类这种贪婪、好色、懒惰、残忍、自私、傲慢又卑劣的种族扫进历史的尘埃。
他们从来都不是地球的主人，又凭什么肆意主宰地球上的一切，甚至错觉木星乃至于太阳系都是自己的？
至于我们灵族。
自然就是地球物种的解放者，我们听从‘召唤’而来。”
闻言。
楚何心荡神摇。
什么？
2974年前木星冲日，地球居然遭遇了超级大冰期。
还有灵族也曾想过，要把人类赶尽杀绝。
而且灵族好像还有自己的宿敌天狼一族，为了对抗它们，还想利用幸存的人类作为磨刀石打造极致的“物种兵器”。
联想到自己创生小蛇女的场景。
万一每一个灵族都拥有这样至高无上的权能？
楚何遍体生寒。
人类正在面对的是什么？
是神明？
还是造物主？
这还是其次。
从大雷蛇对人类的轻视，以及它对人类鄙夷的态度可以听出。
灵族从根源上否定人类，是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的。
用心何其险恶。
楚何差点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怒，想上前抽它几个耳光。
但他知道这样做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就无济于事。
更何况。
现在的他看到的、听到的、尝试过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起源之书》的权能创生能做到何种程度？
灵族这种自诩为救世主的生物到底从何而来？
还有那灵族畏之如虎的天狼一族又是什么东西？
这3000年的岁月自己错过了太多。
楚何突然就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面对“造物主”人类还有希望吗？
不。
有的。
一定还有。
楚何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大雷蛇的言外之意。
灵族的不在乎就是人类的机会，灵族和天狼的“敌对”也给了人类宝贵的时间。
而人类能够度过超级大冰期，必然是掌握了某种能够与之抗衡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
但是“神明”已经就位。
“弑神者”就不会缺席。
伟大的列宁同志有句话说的正合心意，即使再坚固的事或物，都抵挡不住来自内部的瓦解。
而他现在不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可以融入灵族内部么？
从这一刻开始。
他就要从内部，一步步瓦解这个自命不凡的种族。
“吸~呼~”
“吸~呼~”
楚何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平静下来。
既然主意已定，就不能让眼前的大家伙看出破绽。
大雷蛇饶有兴致观察着楚何的表现。
看他很快镇定下来。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虽然灵枢之雷不可能出错，但他身上的焦糊味、尤其是那股浓郁的人类气息依旧让它很在意。
这个小家伙很不对劲。
也就有了它一而再再而三，从震慑到盘问、接着攻心这番屡试不爽的“操作”，再加上序列压制，光环空间更是自带“真实效果”。
一旦这小子露出马脚。
它就能人赃俱获。
只是很可惜。
眼前的小家伙听了自己的话之后，虽然情绪波动很大，也时不时散发出一阵阵“恶意”，但他很快就能收敛。
也就是说。
即使1989的夺舍出现了某种意外，还有部分残存的人类意识作祟，1989起码稳占上风。
他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何不知道。
一场简简单单的“面试”暗藏杀机。
当然。
就算他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光环拒斥他都扛过来了，大雷蛇的几句“唇枪舌剑”又如何能够让他动容。
这家伙虽然好的不学。
但终究只是个半吊子。
大雷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1989，我仅代表灵族全员欢迎你夺舍归来，”说着，一颗蓝绿色的‘三阶魔方’突兀出现在楚何身前，“这是你执行渗透计划归来应得的‘太阳之晶’。”
楚何疑惑的看向大雷蛇。
但它没有解释。
接着又“递”过来一颗包裹着一团火焰的魔方体。
“我看你已经召唤出自己的眷属，这是你的‘眷族火种’。”
楚何不明觉厉。
就见大雷蛇随后吐出一口“光圈”，飞到楚何身前比指环还小。
“这是人类点燃命火的相关信息，你尽快参悟就能执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