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霄的讲述，项前辈大体了解了白霄在下界的经历。
也没有多言语，偶尔开口询问一下白霄的修炼进度，给白霄提出了几条建议，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前辈？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啊？”白霄察觉到项前辈好像并不如以前有精神，遂开口询问。
“没什么，年纪大了，就容易犯困......”
白霄感觉不太对，项前辈可是与大长老是同一时代的人，看看大长老现在生龙活虎的，哪像上了年纪的样子。
“前辈，您没事吧？”
“无妨，只是之前帮你的时候消耗不少，难免有些虚弱。”
“啊？您这种大能虚弱......”白霄略微有些不信，在白霄心中，项前辈绝对是当世大能的存在，帮自己这么个小人物修炼，竟然会消耗过大？
“哼！臭小子你懂什么？我本就重伤在身，要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这虚无界内养伤，之前帮你凝练双窍之时使用的空间之力和灵魂之力，已经跟是我千百年来的积攒了。”
项前辈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我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能量去疗伤了，这些年来伤势略有恶化，这么下去，估计没多少时间了......你师傅也差不多吧，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可寿元也快走到尽头了。”
白霄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对于重伤之人来说，每一丝力量都应用于疗伤，而项前辈竟然耗费千百年的积攒，帮助自己修炼，让白霄感动不已。
“啊？！那前辈您和师尊......”白霄大惊，没想到项前辈的伤势会恶化的这么厉害。
“不过你小子也不用太过在意，人都有生老病死，早晚的事儿，我们俩老家伙活了几千年，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项前辈满不在乎的说着。
“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您疗伤的？需要丹药还是灵果？我这里有不少，需要别的东西我去给您找！”说着，白霄将自己空间戒指里的灵果和丹药全部倒了出来。
项前辈愣了一下，略带慈祥的声音响起：“没用的，我的伤势不是这些凡品能够治愈的，”
“那到底......”
这次项前辈的声音没有马上响起，而是沉默了很长时间，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才缓缓开口：“努力修炼吧小子，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站到荒古之巅，或许有可能帮助到我们。”
而此刻项前辈内心却在想着：“切，以老子的修为，指甲缝漏出来点儿也不只这么多，还真以为老子这么容易挂啊，不给你点儿动力，老是吊儿郎当的，老子什么时候才能脱困啊，困在这个鬼地方三千多年，早就受够了！”
至于大长老会不会拆穿自己的把戏？大概率不会，那老家伙鬼精着呐，没准儿比自己还着急。
此时的白霄，还沉浸在项前辈刚刚的话语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咳咳！”项前辈也不太确定白霄听没听进去自己刚刚的话语，不过在项前辈看来，这小子不像是会忘恩负义之辈，但凡听进去一点儿就够了。
“前辈放心，小子一定努力修炼，不论您和师尊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小子一定会倾尽所能的帮助二位！”白霄抱拳道。
“行了，你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什么大器，我和你师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该干啥干啥去，按着你原先规划的道路走就好。”项前辈豁达的说着。
白霄沉默了，感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份担子，不论是项前辈对自己的教导还是师尊对自己的付出，白霄都要担下这份责任。
过了良久，白霄再次开口道：“前辈，我这次在下界仔细的观察过了，我好像明白了当初您所说的那些话了。”
......
十年前，白霄跟随大长老前往各宗门挑战，在天空中乘坐云梭之时，白霄忽然望着空无一物的无尽天空，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便问过大长老一个问题。
“师尊，天空之上是什么呀？”
“天空之上......”大长老的声音略微有些不耐烦。“你现在还不用知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够修炼到巅峰之时，这才是你能够考虑的事。”
白霄没有再追问，而八年前历练归来，白霄来虚无界找项前辈的时候，也同样问过项前辈。
那时的项前辈也没有解释，只是询问白霄：“你见过下界的天空吗？去看看吧......”
“下界......师尊刚跟我说下一阶段的修炼就是去下界。”
“哦？那正好了，如果你能看透下界的天，你就会明白了。”
......
“哦？你在下界，看懂了什么？”项前辈饶有兴趣的望着白霄，想听听白霄怎么说。
“下界的天......是假的！”白霄默默的说着。“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而且同样有日升月落、遍布星辰，可当我第一次进入下界之时，就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说来听听。”
“压抑！”白霄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仿佛天有尽头一般，不似荒古天空的浩瀚无垠之感，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白霄试图寻找出一种现象来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层不知名的薄膜笼罩着，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是上界之人，来到下界会有隔阂，但是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不光我是这样，下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是他们从出生开始便是如此，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而且，下界众人飞升之后，那层包裹着他们的薄膜就消失了，这代表只有进入下界的生灵才会有这种现象，仿佛生灵并不属于下界一样。”
“还有吗？”
白霄回忆起自己在下界的经历，再次开口：“我刚下界就被齐师兄扔下山了，没来得及细细感应，直到我回到下界天山的时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下界的天山投影。”
白霄皱起眉头，抬头看向虚空。
“我通过您教我的‘瞳术’观察天门，发现在天山投影周围，整个天空是虚幻的，甚至能看到天空之上无尽的虚空。”
“我本来以为是因为天门投影导致的，直到太阳划过那片天空时，我才发现，太阳也被扭曲了一丝。”
“所以呐。”
“我猜测，下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而是被创造出来的！”白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通过项前辈的反应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项前辈的声音仍然毫无波澜，甚至有一丝笑意：“继续说。”
白霄定了定神道：“世界是被创造出来的，而生灵与世界之间存在隔阂，这代表着下界的生灵可能并不是创造之初便存在，而是与我们一样，都是荒古大陆之人，只是被创造者放入了这个世界之内，被圈养了起来......”
白霄没等项前辈开口，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既然下界是被人创造出来的虚假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有出入口，而在下界能够出入的只有天门，这代表这个世界与天门的创造者有着不可忽视的联系。”
“据记载，天门乃是天地意志所化，可天地意志怎么可能再创造出一个世界，并在内部圈养生灵呢？”白霄欲言又止。
“呵呵，小子，大胆说出来，这里只有你我。”
“我觉得记载可能有误，天门并不是天地意志所化，而有主之物，创造天门的人，也创造了下界！”白霄顿了一下，扫视着虚无界。
“呵呵，小子，你想说什么？”
“前辈，您存在于天门背面的虚无界内，并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天门，那您......”
“你是想说我就是天门的主人吗？”项前辈的声音轻笑道。
白霄不再言语，默默的望着虚空。可内心深处白霄确实是这么想的，否则，项前辈凭什么能够操控天门，并且空间之力造诣极深。
要知道，天门可是有属性的，天门的属性，就是空间之力。
“是，也不是。”
“嗯？”
“我确实可以算作是天门的主人，但天门可不是我能够创造的。”
“那天门......”
“小子，你现在还没必要这道这些，等到需要你了解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项前辈不是不想告诉白宵，而是现在告诉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现在的白宵虽然同阶确实很强，可对于项前辈和大长老谋划的事情来说，还是太弱了，弱到连计划都不需要知道。
白宵愣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想法。
项前辈猜到白宵会胡思乱想，开口道：“别想没用的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炼。”
项前辈顿了一下，补充到：“记住一句话，学得再多，不如精通一道。”
“学得再多，不如精通一道......”白宵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虽然并不明白项前辈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记住了总没错。
“记住了前辈。”白宵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前辈，既然下界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上界......”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心里明白就行了。”项前辈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白宵暗自心惊。虽然项前辈的话语中没有说明白，但是话里的意思却代表着荒古大陆......难道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吗？
那又是什么人，能够创造出如此广袤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