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中之戏
夜非是不会放弃成为太空人的,尽管他申诉以后得到的回复是一样的。
既然这里行不通,那就去别处,夜非想起解言老说的【小小的挫折等于激励,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一条走得通,今天不通,明天通。】
柳博士,住在火星的莱茵市,莱茵市位于火星的西半球。而夜非现在所在的仵市是在火星的东半球。
以前夜非听说过这个柳博士,说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科学家,在十二年前,他获得仵荣禄科学奖。此后,这个仵荣禄科学奖一直都悬空,因为获得这个奖太难。
仵荣禄科学奖是奖励给那些对科学有重大贡献的人。所谓的重大贡献,必须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柳博士所取得的科学成果,是地球人类穿越宇宙的速度可以超越20光年每分钟。自地球人开始应用仵氏理论,基于安全原因,人类暂时不提倡使用超越20光年每分钟这个速度,因为超越这个速度,会伤及地球人类的大脑。即便是柳博士已经有方法,在不伤及人类大脑的前提下,能够超越这个速度,但是地球人始终没有进一步运用这项技术。
夜非以前听孙教授提过这个柳博士,孙教授本身没有见过柳博士真人。孙教授说,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据说苍井市的太空中心是他管的。
夜非知道,苍井市这个太空中心,是极度秘密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要去那里需要得到里面的主管的邀请才行,门口显示你需要被邀请的才能进去。如果你没有这个邀请,也就不能进去,虽然看起来外面没什么设防,大门门卫也不会拦你,只要你踏入大门一步,门卫才会把你抓住,之后,你就会被送回地球,终身不得坐任何的航天飞船到太空。
夜非上网搜索过,柳博士的资料很少,有的只是他的获得仵荣禄科学奖的记录,其他甚至连图片都没有,只能找到他的住址。夜非想,一个资料这么少的人,为什么孙教授会说他是很出色的科学家。
既然在申诉不行以后,夜非去找这个柳博士,他连夜启程,去莱茵市。
来到莱茵市,当地时间是早晨,太阳刚升起。
莱茵市(Rhine Ctiy),是为了纪念约瑟夫·本克斯·莱茵(Josebr /h Banks Rhine)】,和他的妻子【路易莎·艾拉·莱茵(Louisa Ella Rhine)】(通称:莱茵夫妇),对于ESP(第六感,即Extra Sensory Percebr /tion,超感官知觉或超意识)能力的贡献而设立的。
它旁边就是齐纳市(Zener Ctiy),虽然叫旁边,其实也很远,两者大概距离是2100公里。齐纳市是为了纪念ESP卡的发明人齐纳(Karl Edward Zener)而设立的。
ESP卡,又叫齐纳卡,由五种图案组成的25张卡片,这五种图案是,圆圈、十字架、三角形、正方形、星星。
ESP卡与ESP的概念提出,有利于地球人类的进步,为后来仵荣禄的【仵氏理论】奠定了基础。地球人之所以能够放弃火箭,穿越宇宙空间的速度达到20光年每分钟,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人类认识到和使用了ESP(第六感)能力。
柳博士的房子是在近树林的一栋别墅,一米半高的围栏围着这栋别墅。这周围除了这别墅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房子了,所以很容易找。
夜非来到了。
大门紧锁,但是门禁的系统显示,主人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这个时代的门禁系统,是可以以录视频的方式记下来访的人,然后系统会把视频传到屋主那里去。夜非也这么做了,他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夜非随后在附近的镇上的旅店住下,他也顺道问那店主人关于柳博士的事。
店主人告诉夜非,他有一年没有见过这个柳博士,不过,他有一个女儿,会偶尔回来这里,似乎一个月这样子会回来一次。店主人的儿子还告诉夜非,看样子,明天她会回来,她挺漂亮的。
夜非回到房间里,准备明天去找这个柳博士的女儿。
天还没有亮,夜非就起来了,来到柳博士的家的门外等。
等了三个小时,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乌云有点多,好像要下雨。
火星这里经过改造以后,恢复自身的磁场,有了大气层,环境与地球几乎是一样,天气也与地球一样,会刮风和下雨,只是不会那么大,基本是小风小雨,当然偶尔也会有大雨。
夜非面对这大门,他在猜,是不是柳博士在家,而故意说不在家?
其实夜非也想过越过围栏,但是这是不当的行为,除非是紧急或者有其他正当理由,平白无故这样闯进去,被发现的话,会被记录在案的,以他现在来说,最有可能的是会被取消仵荣禄大学生的资格,他会被赶出校园。如果被赶出校,他就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另外,仵荣禄大学生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失去了这种身份,就会等于失去了一种荣耀。所以他一直都忍着。
突然。
“你有事吗?”有人在后面说。
夜非回头一看,一个人站在滑板悬浮车上,这个人是真瑜,神无月真瑜。
“是你啊?”夜非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是我家。”真瑜说。
“你家?”夜非忽然想起店主人的儿子的话,夜非又接着说,“你是柳博士的女儿?”
“是啊。”
“你不是姓【神无月】的吗?”
“他是我养父。”
“哦。”夜非说,“那你养父现在在哪儿?”
“你找他做什么?他很少见客。”
“你能安排我见他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个嘛。呵呵。”夜非不好意思说,自己没了太空人资格的事。
“对了,我听说,你好像没通过。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
夜非自己是知道的,很多同学发短信来他的【小火柴】上问过,但是夜非没有回复。
夜非叹了口气说:“是啊,所以我才找你养父,希望他能给我做太空人。”
“是这么回事啊。”真瑜说,“那你为什么没有通过?不应该啊,我看你应该可以通过的,其他的几位比差多了。”
“就是嘛!”夜非说,“那帮混蛋,竟然那帮家伙通过了,唯独我这么优秀的人拒之门外,这合理吗?”
真瑜笑了笑,说:“你的怨气还挺重。你没有申诉过吗?”
“没有用,那帮混蛋,有心整我。”
“理由是什么?”
“理由啊,因为我某两位亲属,所以为了保护我这个后代,因而特别优待我不让我去,叫我当个工程师,还开出其他好的条件,前提是不能做这个太空人。”
“某两位亲属?”
“是啊。”
“哪两位亲属啊?”
“哦。这个嘛。”夜非停了一下,才说,“是我父母。”
“你父母?”真瑜从车下来,说,“看来你来头不小。”
“没有。”夜非说,“以前的两位太空人,司徒荣先生,和简宜女士。”夜非给自己父母特别加上先生和女士。
“噢!是那两个伟大的太空人。原来你是他们的孩子?”
“是啊。所以那帮人就不让我去当太空人。”
“那你就听话,别去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我,我说过,那天,我跟你说过,因为我真的想当太空人。”
“做人不要那么执着可能会好一点。”真瑜说。
“我就是要去。”夜非说。
这个时候,驶来了一辆悬浮车。
真瑜回头看,说:“难道是父亲?”
真瑜又对夜非说:“看来你运气不错,我养父今天竟然回来了。”
夜非心里感谢上天。
“能帮助我吗?”夜非的意思是说,能帮他引见吗?
“可以啊。”真瑜说。
那辆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车使用自动驾驶的系统。
这老人秃头,少少的白发,双眼有神,个子比真瑜矮一点,看起来,年近七十。
真瑜上前搀扶,说:“父亲,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
那老人说:“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会回来,我就回来看看你咯。”
夜非说:“您是柳博士吗?”
那老人看了看夜非,表情很不高兴,他对真瑜说:“他是你男朋友吗?不是仵氏大学生,我可不同意这头婚事。”
仵氏大学就是仵荣禄大学。
真瑜说:“不是。他是我同学,他也是仵氏大学的学生。”
“那他来做什么?”那老人说:“男人总是找各种借口来接近女生,我是过来人,这种伎俩哪能瞒过我?”
夜非对那老人说:“您误会了,我是有事来求您的。”
那老人说:“如果是求我同意你们,那就算了。”
真瑜对那老人说:“父亲,不是。他是想让你同意,他成为太空人。”
那老人说:“我记得仵氏大学不是每年都有这方面的计划的吗?你既然是仵氏大学的学生,为何不去那里,而来我这里?”
“哦......”夜非支支吾吾。
真瑜对那老人说:“父亲,他没通过。”
“什么!”那老人说,“连仵氏大学都不要的人,那我要来干吗?你还是回去吧。”
那老人走向大门。大门识别是主人,自动打开了。
夜非上前说:“不,不是这样的。柳博士,听我说。”
老人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同意。”
真瑜对老人说:“父亲。是因为他是司徒荣先生和简宜女士的儿子,才没被同意,其实他其他方面都合格。”
老人对真瑜说:“不要为他说好话。男人的鬼话太多了。你涉世未深,不要被骗了。”
真瑜说:“父亲。不是的。是真的。”
老人说:“真的又怎么样?我没理由要他。”
老人回头喝着夜非:“出去!”声音很大,有点吓人。
夜非吓住了,站住不动。
老人拉着真瑜进了大门,大门关了。
“哦,不。”夜非赶紧跑上去。他敲着门,说,“听我说,柳博士!柳博士!”
真瑜回头看着他,老人却拉着她快步到别墅的门里。
到了屋里。
老人对真瑜说:“你的戏演的还不错。”
真瑜说:“这样真的好吗?”
“女人要学会矜持,让男人吃点苦头,不然,他不会珍惜。”
“父亲,你这离题了。”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为难你了。”
“不。我希望父亲能成功。”
“那下一步,就靠你了。”老人说,“这场雨会下很久。”
“他会真的会这么做吗?”真瑜说。
“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那么顽固。”老人说。
雨下了一天,到了黄昏才停。
真瑜走出来,隔着围栏对夜非说:“你还是回去吧,我父亲他不同意。”
夜非因为他的里面是穿着罗兹威尔服,所以只是头和外面的衣服被淋湿,他说:“你不能给我说几句好话吗?”
“我一直想出来给把伞你,但父亲老拦着我。”真瑜说,“雨停了,他才同意我出来。”
“他不同意,我不走。”
真瑜压低声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装晕倒。我就带你进去。”
夜非也低声说:“好。”
“装得像一点啊。”真瑜说,“倒地,最好头撞出点血。”
“好。”夜非真的这么做,他头往地一倒。
“这样不行,倒地后再撞,这样像一点。”
“好。”夜非倒下地,头往地上一撞。
真瑜心想:这个白痴,还真够意思。
本来,真瑜也就是想他意思意思,装个样子就行了。
真瑜大叫起来:“噢,不!你没事吧!头都撞出血了。噢,不!”
真瑜打开大门。走近夜非,真瑜蹲下,还小声说:“装死就对了。”
真瑜装得很像是救人一样,把夜非带了进屋里。
在房间里,真瑜让他换了衣服,擦干头。再看他的时候,他的头真的撞破了,肿了起来,虽然是皮外伤,不要紧,真瑜还是跟他处理了一下。
真瑜心想:大家都是装,怎么他的戏好像比我好,看来他是真心的。
真瑜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剩下的,她说会去说服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