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蕊脸色瞬间变的有些紧张起来。
这时候,楚芮从门外走了进来,抿了抿嘴开口说道:“消炎药,抗感染药物都没了,一瓶都没剩。”
就在两人刚要叹气的时候。
他继续说道:“不过那群人没带走酒精棉,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我在后面翻到小半箱双氧水。”
“双氧水有什么用?”陈填海蒙了,他很长时间没接触过这类有关于学习的事情的。
“消毒。”白心蕊对这些还是懂得,毕竟作为一个刚上大学的妹子。
高中基本化学知识还是记得的。
“太多了,我拿不动了,你帮我过去一起搬一下。”
没过多久,陈填海和楚芮就抱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里面装着5瓶酒精棉,6瓶生理盐水,还有半箱双氧水消毒液。
三人开始为夏达文清洗伤口。
而事主夏达文躺在床上,脑袋好像一团浆糊,嘴里说着胡话:“白······芮···蕊。”
因为芮和蕊字读音相似,谁也没听清,可是前面的白字无可争议。
大家继续边听着胡话,边清理脓液。
“好···软好···白。”
白心蕊听的面红耳赤,手上擦拭的力道加重,触碰到了伤口,疼的夏达文瞬间清醒。
“哎呦喂,疼。”疼痛带来的清醒感是抵消不了头部的疼痛眩晕感的。
夏达文终于能勉强交流了。
白心蕊直接塞了块毛巾在夏达文嘴里。
几人在夏达文疼痛欲裂的挣扎中将伤口处理,割掉了烂肉,并且用双氧水认真清理干净。
夏达文疼的要死,他感觉头疼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要反抗,奈何陈填海的力气太大,任凭虚弱的夏达文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折腾一阵过后,众人纷纷冒汗,夏达文终于昏昏睡去。
白心蕊又扶了扶他的额头,依旧是十分烫手,烧还没退。
“现在该怎么办?”她着急的问道,看向夏达文的眼神中充满关切。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白心蕊此刻就深陷其中,夏达文如神兵天降一般接二连三救了她的命,况且先前还神秘的出现过。(指的是烤肉店偶遇)
夏达文在白心蕊心中的好感度叠加的这么高他自己都不知道。
当时,白心蕊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为她只是受他的救命之恩,对夏达文的安危比较关切。
“只有一个办法,你在这守着,我们去附近的住宅楼看看能不能找点抗生药。”楚芮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他才受伤两个多小时,就已经这样了,太快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原先的抗生药有没有用。照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一个晚上都挺不过去。”
只能这样了。
白心蕊沉默表示同意。
陈填海讲两个背包里消耗过的物资合并到一个背包里。
随后拿出那两把到,递给白心蕊一把,又递给楚芮一把。
这是两个普通人唯一的自保手段。
白心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一根一根将夏达文塞在衣服里的小草抽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情,看向一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陈填海,问道:“你俩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这个问题自打夏达文两人出现在天文馆她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时机。
“嗯?”陈填海有点意外“问这个干嘛?”
他之前车祸时晕过去了,没见过白心蕊,就连夏达文也是后来才认出来的。
“你出车祸时候我在现场,不过后来你被救护车接走了,我看他也不像认识你的样子。”
他指的是夏达文。
怎么谁都在现场?
陈填海心里吐槽到。
“我从医院醒后去了家乐福超市,然后在超市里遇见的,巧合而已。”
“哦哦。”
白心蕊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问,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陈填海背上空空的登山包,手里握着刚装上电池的手电筒。
而至于药物的话,楚芮也不是专业人士,刚刚在楼上找了个货单,辨认了一下药品种类。
楚芮发现最近头脑十分清醒,像是一直被人拿冷水淋头一样,记东西超级快。
能准确计算出日出日落的时间就有些得益于这一点,可他自己并不自知,只以为自己天赋异禀。
两人打开诊所的后门,走进老式小区的住宅区。
隐约间还能看见被人一般高的小草掩盖住的健身器材。
找了一栋没在大榕树树冠覆盖下的楼,两人走进单元门,陈填海站在一户门前,伸出手敲了敲门。
等了几秒见没有回应,回头看向楚芮摇了摇头。
只见楚芮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瞅着自己。
“怎么了?”
“你认为整个小区能有几户有人,即使开门能给你药品吗?”
“那直接破门?”
“肯定啊。”
陈填海回身间手臂已经浮现蛇鳞,回手一掏,那破破烂烂的老式门锁就被他徒手捏坏。
破门而入后,迎来的是整齐洁净的客厅,一看主人走之前就收拾过。
两人在尽量不弄乱的情况下翻了翻人经常放药品的抽屉柜子,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厨房就连大米都没有剩下。
“走之前很有准备啊。”
陈填海砸吧嘴,感慨道。
没有多停留,两人带好门走向下一户。
···
夏达文又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他在天文馆里面奔跑,后面扑过来一只变异犬将他残忍的分尸,而他目睹了这一切却无法改变任何。
其实他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但是无法改变的梦反而更让人痛苦。
夏达文惊醒过来,他头痛欲裂,感觉身体想要快散架子了,强烈的不适让他有些天旋地转。
这绝对不是痊愈的征兆。
他的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夏达文知道自己可能真离死不远了,不过已经死过一回的他反而没那么慌张。
强忍着头痛,他微微坐起身子,从昏暗的环境中勉强看到了一旁趴在床上睡着的白心蕊。
她太累了,晚上不敢睡,白天两小时不停奔波。
她均匀的呼吸声刺激着夏达文的神经,他掀开被子,晃晃悠悠的下了床。
声音不大,没有吵醒深度睡眠的白心蕊。
夏达文双眼有些看不清事物,一只手摸着黑,另一只手扶着死沉死沉的头,摸向门口。
费劲的将门口的椅子搬开,推开门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夜已深,他看不到周围的事物,但是死亡快要抓住他了,夏达文清楚的感知到了。
出于某种本能的指引,他向着黑暗中走去,头昏脑胀的,也根本无法和小草互通感知。
夏达文感觉有一种味道,来自于本能,在吸引着他向着某个东西靠近,他不知道能不能得救,他只能这么做。
终于。
夏达文坚持不住了,他倒了下去,摔在了柔软的草丛中。
殊不知,黑暗中,他面前就矗立着参天的大榕树。
诡异的是,榕树暴露在空气中的无数根须在空中舞动,想要靠近夏达文却又像是忌惮什么。
如果有夜视能力的话,能看见在大榕树的茂密树冠之内,隐藏着数不清的尸体,尸体来自于各类生物,猫猫狗狗,人类,和其他各类变异生物。
白天隐藏在树冠中,晚上就能肆无忌惮的打开,但为何榕树对濒死的夏达文忌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