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达文静静趴在草地里,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夏达文的胸口发生了变化,快被夏达文忽视的黑木心脏从胸口破出,周围大榕树挥舞的根须像是感觉到了黑木心脏的存在。
原本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此时却像是怕的要死,退出了十几米远。
像是夏达文有毒一样。
可是黑木心脏并没有停下,还在不断向外界生长,这一切夏达文全然不知,只有呼吸均匀的鼻息能证明他还活着。
终于,在夏达文胸口伸出并迅速生长的黑木枝干触碰到了大榕树的树干,像是嗅到了人间美味。
所有生长出的黑色枝干疯狂的向榕树干集中,如果夏达文此时醒过来会发现这一切似曾相识。
此景正和刚从医院出来疯狂的吸收了附近的小草那时候一模一样。
很快,榕树的树干不断畏缩,像是动物被蝙蝠吸干了血液一样,直径接近8米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两米的大坑,并且大坑还在不断扩散着。
最终,大坑在扩散到3米左右时停止扩散了。
伸出的黑木枝干也短短眨眼时间缩回了夏达文的胸口,一切恢复如初,能证明一切的只有遗留下的那个大坑。
或许可以称之为树洞。
大榕树的树冠在微微颤动着,在最后时刻,像是人被妖精吸走阳气一样,变得有些萎靡不振,连不断挥舞着的根须都自然垂落了下来,树上挂着的尸体也从树冠中落出,砸在了地上。
发出“砰砰”的声音。
……
陈填海把最后一瓶抗生素装进背包里,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躲避着地上干涸的血迹。
两人搜索了三栋楼,仅仅找到了两瓶瓶还能用的抗生药。
但是时间有限,两人在这间混乱不堪的房子门口驻足。
从门口往向客厅还能看见一双躺在地上的腿,那是属于房间原主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自己家里割腕自尽了。
明明食物充裕,药品也有,两人不清楚这人为什么自尽。
“先回去吧,有两瓶救急总比没有的好。”
“我觉得也是,走吧。”
两人没有动原主人的钱财等物品,仅仅原地找了背包将食物打包带走。
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虽然门锁已经坏了。
如果是在末日之前,两人绝对会被判刑,私闯民宅,蓄意杀人(虽然不是两人杀的,却也有嫌疑。)
奈何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警察这个职业了。
末日的传言刚开始散播时,楚芮就用过电话给警局打电话,却一直是占线状态。
根本没人管,自顾都不暇。
两人一路走来并未发生什么危险,只是寂静的吓人,这反而让两人更加确定榕树有问题。
从单元门走出,发现树冠已经漫及头顶,两人调头就走,一心只想回到诊所。
一路小跑,两人不时留意身边的状况,以防有人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到了诊所后门,两人移开堵在后门的石头,鱼贯而入。
诊所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踩在地面上不小心踢到纸箱的声音。
开着手电筒走进病床房间,陈填海看见了守在床边已经沉睡过去的白心蕊,点点头。
又把手电筒照到床上去。
?
人呢?
陈填海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随后走进来的楚芮也看到了空无一人的病床。
连忙上前,摇醒了睡美人。
白心蕊揉揉眼睛,半睡不醒的说道:“回来啦,放心,人还……”
她的手往床上拍了拍,什么也没摸到,只有薄薄的一层被子。
睡意瞬间全无。
“他人呢?”楚芮问道。
“啊……我……我睡着前还在躺着。”
白心蕊结结巴巴,慌张无比,就安排给她最轻松的任务,结果人丢了。
她是要背大锅的,况且此时她的内心也是无比的自责。
三人随即在诊所内寻找,一楼二楼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夏达文的人影。
“怎么办?”
三人聚在诊所的门厅,陈填海坐在一开始夏达文摊在的那张沙发上,两手肘拄着大腿,开口问道。
两人没有责备白心蕊,几人之间也没有亲情的联系,他们对夏达文能救则救,伤口感染发高烧不放弃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夏达文的失踪明显是自己走出去的。
不然如果遇险的话,白心蕊不可能安然的在哪里睡大觉。
楚芮也有些疲惫,他如果在白心蕊这个位置也可能会睡过去。
还没等有人回答。
诊所外头就穿来“砰砰”的砸地声。
几人同时转头,透过玻璃门看向外面的马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陈填海猛地从沙发上窜起,站到了诊所门口,以获得更大的视野,拿着手电筒向外照去,之间大榕树的方向无数影子从树上落下。
“那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黑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芮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应该是他引起的变化,后面咱们回来时没有动过,而我堵在门口的椅子被挪开了,他失踪了结果榕树出事了,我很难认为这是个巧合。”
“我出去看看!”
陈填海就是个率性子,开门就往外走,白心蕊也是坐不住,跟着他出去了。
而楚芮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他想说的是:“此时最好不要往外走,附近的人都消失了,而且黑影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攻击性,还是守着诊所好点。”
结果两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陈填海倒是没想去冒死找回夏达文,他纯粹是想借着身体优势,先去试探试探情况。
如果危险的话,那么几人连诊所都不能留,需要赶快离开。
至于白心蕊跟着来了让他感到很意外。
两人开着手电筒,在草丛中艰难跋涉。
不一会,就走到了距离榕树树干的十多米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黑影也已经不在掉落,两人也没被袭击。
陈填海不禁有些疑问,难道这榕树根本没问题?周围的诡异源自于其它事物?
这样想着,他的脚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手电筒一转,照了过去。
不照不要紧,这一照,差点没给陈填海魂吓飞出来。
他踩到的是人的尸体,不,准确的说是人干。
这人的血肉已经彻底被抽空,减脂肪都不剩,陈填海在医院遇到的巨蚊起码还只吸血。
“我槽!”
陈填海这一脚直接给人家的头踩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在地上。
人干从那么高掉下来还有草地可以缓冲,保个全尸,结果被陈天海一脚干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