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凡界,八大神君的信徒遍布各地,而七大魔君的信徒少得可怜。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七大魔君所需要的召唤仪式各不相同。不过我有一百年的时间,足够完成计划了。”
吴晋并不担忧,现在的他虽然是肉体凡胎,没有魔王的力量本源。但随着七大魔君的召唤和降临,他在凡界的力量会越来越大。并且,自己是不老不死的虚灵体,哪怕是永恒神王,也无法在凡界伤害的了他。
“永恒虽然是胸大无脑的神王,但依靠神君降临就能获得力量本源的事情,她早晚会发现。我得尽快传道,增加魔君的信徒,早日恢复魔力。”
三千年的时间,吴晋时常窥探着凡界。凡界的政治格局、生物分布、修炼方式,他都了然于心。
他降临的地点叫铜山村,位于青州郡武纺镇。
青州郡是一个以人类为主的州郡,位于九州大陆的南边。而武纺镇是一个以武器锻造扬名的城镇。
铜山村的话,顾名思义——三面环山,盛产铜矿。
“不知道永恒那个女人会降临在什么地方?算了,不想她了。没记错的话,铜山村的村庄,应该就在不远。”
吴晋走出山林,顺着感觉,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村落。
“我记得这铜矿的归属权是武纺镇的最大士族潘家的。铜山村采的铜矿,要交七成的税,可剩下三成也比种田和纺织的收入多。相比武纺镇周边的其他村子,铜山村依旧要富裕很多。”
吴晋想得发笑,铜山村的人恨不得吃住都在矿山里,就为了能多挖几斤铜矿。哪怕铜矿年年都会因为塌方的事情死人,死者家属也只能拿到微薄的体恤金。
而身为士族的潘家,坐着就有七成的收入拿。心情好就少收半成,心情差就多收半成。这半成,对潘家而言无关紧要,对铜山村的村民而言,就是温饱线的挣扎。
“永恒啊永恒,这就是你想要的秩序吗?”吴晋冷笑着,“那就从这里开始,颠覆固有的秩序吧!”
吴晋将自己的身体虚化,回归虚灵体的状态,悄无声息地步入了村庄。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听见他。
村庄里的房屋很简陋,大多由竹木建成。屋顶有常见的补丁,屋外用围栏圈了块地饲养着鸡鸭等家禽。
今天的村子似乎很热闹,人们都聚集到了一起,应该有百来人。吴晋感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
“原来这个村的人都是没有修为的垃圾。”
吴晋走上前看了看,原来这些人聚在一起,是因为村长家张灯结彩,要办喜事。
人群中央,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青年男人笑得极为灿烂。
这个中年男人是铜山村的村长丁宝忠,身边的青年男人是他的女婿丁亚龙。
“这个年轻人有点修为,应该是个中阶的武者。只是区区武者,同样是垃圾。”吴晋心道。
确实,九州大陆按修为划分:武者、武徒、武士、武师、武宗、武王、武皇、武帝、武圣。最初的修炼者,不是垃圾是什么?
而武圣之后,灵魂便可破入虚空,进入神界或者魔界。归入永恒神王或终焉魔王的麾下,变得不死不灭。哪怕魂飞魄散,只要等待的够久,累积足够的神力或者魔力,就能苏醒复生。
丁宝忠朝前来祝贺的乡民感谢道:“谢谢各位乡亲父老来参加丁亚龙和丁燕平的婚礼!恕我招待不周,请大家吃好喝好啊!”
吴晋站在人群的外围,除了听见恭喜贺喜的话,他还听见不少人议论纷纷。
“村长还是好福气啊!女儿生的漂亮!养子被掌管勇气的羽合神君祝福,还觉醒了土系灵力!真是让人羡慕啊!”
“是啊!我们挖一斤铜矿石的功夫,丁亚龙可以挖三斤!一个人可以顶我们三个人了!”
“丁宝忠作为村长公正廉明,丁亚龙自小就乐于助人!他们被神君祝福是应该!”
“是啊!丁亚龙现在已经有了灵力,是中阶武者。等他去青州郡城的道灵学院学习几年,成为武士以后,咱们村的赋税可以减少一成呢!”
“能修行真是了不起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武纺镇附件大大小小的村子有十几个,也就咱们铜山村出了一个武修者!”
“可是我听说,道灵学院的学费可不少!恐怕得存个两三年的钱才勉强够用。”
“以丁亚龙现在的能力,一年半就够了!这一年半的时间,刚好和丁燕平把孩子生了。这样去了道灵学院,也更加有动力。”
有人打趣道:“嘿嘿,你们说丁亚龙如果去了道灵学院两三年,那丁燕平这样的美少妇,会不会寂寞啊?”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捂着了他的嘴巴,呵斥道:“话不要乱说!你忘了村里的二流子丁浩吗?上个月偷看丁燕平洗澡被抓住了,让丁亚龙打断了腿!”
“话说今天丁浩这小子怎么没看到?”
“他哪敢来?怕不是另外两条腿也不想要了哈哈哈!”
人们开始鼓掌欢呼,迎接着新娘子的到来。
丁燕平穿着新制的衣衫,披着红盖头,站在了丁亚龙的身边。
在众人的簇拥和欢呼下,丁亚龙慢慢掀起了红盖头。为了今天这个婚礼,丁燕平精致打扮了很久。此刻,已经把丁亚龙迷得神魂颠倒。
有人也起哄着:“新娘子今天也太美了吧!”
“是啊!新郎官还不亲一个?!”
丁燕平听着,更是羞红了脸,闭上眼睛微微低头。
丁亚龙也鼓起勇气,托起丁燕平的下把,轻轻吻上了她的朱唇。
这一吻,在场乡民更是鼓掌喝彩,共同庆祝这一个美好的时刻。
吴晋隐藏在一旁,内心毫无波动,这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就这?其貌不扬,平平无奇。连月姬的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新娘丁燕平的头上,有一股黑色的悬浊之气。
“这个女孩子马上会有一场劫难。人间疾苦即将上演。马上会有信徒拜倒在魔王的面前,真有意思。”吴晋嘴角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笑容。
欢呼雀跃之后,乡民都各自就坐,品尝着桌子上的宴席。
有孩子喜笑颜开:“妈妈,桌上有肉!是不是结婚就能吃到肉啊!”
“是啊!傻孩子,你现在是长个子的时间,快多吃几口!”
孩子问道:“那我什么时候结婚啊?”
邻桌的大叔笑道:“你这毛小子,几把毛都没长齐呢!”
有人笑骂道:“这娃才五岁,你乱说什么话呢?走,我们一起给新郎新娘敬酒去!”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村口传来了一整喧闹的声音,一批人马来到了铜山村。
吴晋感应了一下,来了十六个人,其中有六个武徒,而为首的是一个低阶武师。
果然,丁燕平的苦难要来了。
有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人,领着众人来到村口,高喊道:“丁宝忠你这个贼人!还不带着你做贼的女儿和女婿滚出来!”
乡民们听着声音,朝村口走去,看见这般情况,纷纷议论着。
“这声音好像是咱们村的二流子丁浩,他带着谁来了?是不是要闹事啊?”
“来的人好像是武纺镇潘家的文育强文管事!什么情况?”
有人小声道:“嘘!别议论了!文管事是武师,杀我们可以只交罚款,不用偿命的!”
丁宝忠从人群中走来,丁亚龙和丁燕平紧跟其后。
他们恶狠狠地看着丁浩,却不敢发作。
丁宝忠卖着笑脸,对文育强鞠躬道:“拜见文管事,今天是小女和小婿的大喜之日。不知文管事带着这么多人来,所谓何事?”
文育强还没发话,丁浩先开口道:“所谓何事?当然是你女儿丁燕平,为了给丁亚龙筹钱,偷藏铜矿的事情了!”
丁亚龙一听,顿时怒上心头:“你放屁!”说着举起拳头就朝丁浩打去。
文育强瞥了一眼,呵斥道:“放肆!”说罢,一招翻云掌把丁亚龙打飞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怕是断了几根肋骨!
文育强冷冷道:“有没有偷藏铜矿,一查便知。来人!去搜家!”
话音一落,丁浩就领着几个武徒,便冲进了丁宝忠的家里,一阵搜查,弄得屋内脏乱不堪。
铜山村的乡民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片刻后,丁浩回来,跪在地上:“禀告文管事!铜矿没搜到!想必是被藏起来了!”
文育强点点头,喊道:“有道理。来人!把丁燕平抓起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说罢,他身边两个武徒直接把丁燕平绑了起来。
“放开我!我没有偷矿石!”任凭丁燕平怎么挣扎哭喊也没用。
文育强一手抓着丁燕平,按在了马背上。又一掌击中她的后颈,丁燕平瞬间晕了过去。
吴晋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明明可以直接抢人,却硬要找个理由!”
丁宝忠见状,立刻跪在地上,哭喊道:“文管事,每个月的税钱和孝敬您的钱,我可是一分不少!我们村对潘家一直忠心耿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文育强弯下腰,对着丁宝忠低声道:“潘少爷看上了你家的姑娘。我劝你乖乖配合,否则你们村就要从武纺镇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