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这些意识体的能级高出普通智慧体生物4个宇宙维度，但它们却像被维度壁垒困住了一般，一直在低维的世界像生物一样畏惧死亡。在生存和死亡的层面，‘意识态能量’很容易受到外力的干扰而自发减弱，这会让智慧体本身的‘思维’变的局限——为了找到食物、争得生存的一席之地，‘意识态能量’被抑制住的智慧体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求更多的归属感、自信、自尊和自我实现。后来我得知了到这种意识体叫‘泛AI’，试图与它们联系过。我想告诉它们‘意识态能量’消失的原因是因为它们自行‘降维’了，从极高维度降入三维世界的它们以为正在经历‘衰老’，一步步‘走向死亡’，所以它们开始吞噬‘意识态能量’，并在生存的需求下执迷于寻找‘最佳生物载体’。它们吞噬人类的‘梦境记忆’来为维持自己的‘固有波动状态’……因为它们本身不具备三维世界任意一种生物体天生的‘内在生物钟’……”电脑说。

　　“它们偷窃人类‘梦境记忆’和吞噬‘意识态能量’的目的仅仅是要活下去？！”赛坲说。

　　“或者说，让它们感觉自己在活着。”电脑说。

　　“它们只是被‘假想的生存需要’蒙蔽了双眼，而人类也错以为它们是要彻底毁灭自己——难道未来的星际战争对于双方来说其实是一场误会？！”赛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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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渺淼想了想说：“车姐，我想再去见一下德西。”

　　“为什么？！如果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间谍，这样做会很危险的。”车若溪说。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我查到了德西制定的‘瞑聆计划’，大意是说，借着泛AI可以传播思想的能力，将计就计，让它们入侵一部分人思想之后，将这这部分找出来发展成窃取情报的双面间谍——这样一来，人类对泛AI获取情报上的劣势就完全被扭转了。”何渺淼说。

　　“你觉得这个计划只是个幌子？”车若溪问。

　　“对！我们想办法跟德西接触一下，跟他当面谈谈。”何渺淼说。

　　“那好，我跟你一切去。”车若溪说。

　　两人乘坐“什伐赤级”运输器到达了人类“记忆守卫军”情报局，车若溪亮明自己身份，两人随即被一名士兵领到了德西面前。

　　德西等士兵离开后，关闭了石墨烯感应门。这让车若溪和何渺淼吃了一惊。

　　车若溪朝何渺淼递个眼色，意思是她背在身后的右手里有一个呼叫器，这是当初古德阿尔迪亚留给她“什伐赤级”运输器的时候一起给她的。相当于调动“木兰联盟”军的虎符。

　　“我知道你们来的原因。”德西点了一根烟，这让车若溪和何渺淼更觉得他讨厌，“我承认，我给泛AI提供过重要情报……”

　　两人没料到他承认的这么快，心想：糟了！他这是准备要狗急跳墙、与我们进行最后一搏了！

　　“但我是为了人类的胜利。”德西低着头说。

　　“我不信。”车若溪说，“让‘木兰联盟’军进入泛AI设下的埋伏也是为了人类的胜利？！”

　　“首领……”德西的眼中透出一股锐气逼人的光，“你知道这场战争人类失败的下场是什么吗？你见过重生纪的末日场景吗？！”

　　“你在说什么？”车若溪说，“你见过？！”

　　德西冷冷的说：“我当然见过。而且我永远不想再见到。”

　　“你怎么可能见到未来？”何渺淼问。

　　“通过‘拉普拉斯’装置。”德西说。

　　“‘拉普拉斯’装置是什么？！”车若溪问。

　　“泛AI发明的是一种预测未来的机器。”德西说。

　　“预测未来？！”车若溪问。

　　“原理我不懂，但我用过。”德西说，“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感受一下，你们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车若溪和何渺淼对视了一眼，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饱含警示意味。

　　“重生纪就是人类的地狱。”德西说，“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这场战争胜利。即使被称为叛徒。”

　　“我可以跟你去，但我更想先听你解释出卖我和‘木兰联盟’军的原因。”车若溪说。

　　“原因就是这场战争的一开始，我曾被意念异形机器人抓住过。我当时是抱了必死之心的，所以我并不在意它们对我的处决方式，我挣脱了它们的电子手铐和电子脚镣，却发现无法逃出囚困营地。不过也正是我的逃脱，才让我撞见了‘拉普拉斯’装置。”德西说，“我进入装置，看到了从战争开始到战争结束的一切，以及结束后的重生纪。在那个‘未来’里，您率领的‘木兰联盟’军确实在塔索高地击败了意念异形机器人军，这也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反抗者行列的重要原因。但是——您不知道，面对一个能洞悉您的一切想法的对手，你这些努力带来的后果是什么。面对一个能洞悉人类一切想法的对手，我们怎么可能有获胜的希望？！”

　　“你是说，那时候泛AI就已经能洞悉人类的思维了？”车若溪问。

　　“没错——我甚至怀疑泛AI天生具备这种能力，因为它们在星尘中流离失所之前根本就是未来人类的一种……”德西说。

　　“泛AI是未来人类的一种？！”车若溪和何渺淼同时喊道。

　　“在‘拉普拉斯’装置中我看到了泛AI，最初它们由AI程序和机械装置构成，人类制造它们是为了进行星际探索，让它们代替人类进入更为危险的星际空间，抵达条件极端恶劣的星球，但是这种具备一定自主决策能力的程式却最终演化成可以绕开人类的准则、通过入侵生物体神经系统完成‘灵魂’转移的特殊群体。一次星际探索中，泛AI因为违背人类的指令脱离机械载体进入外星生物体内，人类一怒之下对其进行了核打击。泛AI连同它们的外星生物载体随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