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若溪想起了“GC元宇宙体验馆”的“镜像馆”，说：“我们能不能看到影像，无关乎镜子大小，只取决于有没有光线进入到我们眼里。”

　　“没错！我们观察太阳，只能知道它八分钟前的样子，观察海王星，只能知道它四个小时前的样子——以此推论，太阳系外，乃至银河系外的观测影像都是天体多年以前的样子。我跟你父亲当年提出的‘虚拟与现实真实度判定法则’，是基于一种常识：检验真实与否的砝码是时间。如果某种事物经历了‘足够久’的时间——我们说的‘足够久’在不同领域有很多细微和具体的标准——如果‘足够久’的时间之后这种事物还可以用最初的语言描述，我们就认为它的真实度高；反之则认为它真实度低。这个法则看起来就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另一种说法，其实不然。牛顿提出了‘重力’这种标尺，构建了牛顿力学；爱因斯坦提出了‘光’这种标尺，构建了相对论。我跟你父亲自然不能与这些业界大牛相提并论，但是我们讨论过另外一种可能的标尺：匣。匣既不像‘重力’是一种抽象的力场，也不像‘光’是一种可观测的物质，而是我们主观意识里的量子集合单位。”齐天寿停了一下说，“你知道——‘量子’本身就是物质不可分割的最小单位，我们设定这个单位的意义，是构建了一个包含了‘有限个不可计数’量子的集合单位，类似于化学中的‘物质的量’，摩尔数。但又有所不同。”

　　车若溪点点头。

　　“‘匣’的意义就是进行测量——使我们的‘虚拟与现实真实度判定法则’中要求的‘足够久’的时间可以瞬间被缩短。打个比方，你要知道一座房子的牢固程度，可以用什么都不做的办法等几十年，也可以用合适的‘匣’去缩短时间，比如经历一次地震。再比如，你想知道自己见到的是海市蜃楼还是真实场景，可以等待足够久等其消失，也可以用合适的‘匣’去缩短时间，比如自己走近去看。你想知道今天的天气，可以等待足够久的时间让它发生了再看，也可以用合适的‘匣’去缩短时间，比如根据气象学知识主动分析。你想知道一段婚姻是否长久、是否幸福，可以等待几十年的时间检验，也可以用合适的‘匣’去缩短时间，比如共同旅行、共同面对贫困、疾病或者灾难等等。其实我们两个当初的讨论仅仅是有了一点点处于萌芽状态的想法，但没想一切就在这一阶段永远的停滞了。后来……因为那场谜案，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共同探讨，而我也再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了。”齐天寿说。

　　车若溪知道女儿的去世对其影响巨大，7年前他与前妻离异，现在一直处于这种半隐居的“田园式”生活中，做到了他当初试图做到的“全身心回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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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匣……”车若溪坐上了回指挥中心的车，心里想着这个专程前来才得到的答案，“虚拟与现实……”

　　“若溪姐！”她一回到招待所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游紫馨。

　　游紫馨一脸兴奋的喊：“你回来了！”

　　其余4个人听到喊声也出来了。

　　“怎么样？！”龚自成问。

　　“基本完成了目标。”车若溪仍旧在思考齐天寿提出的理念，“这种物理学的基础性研究应用起来确实还要依靠成果转化过程。”

　　“章教官通知我们明天就要去执行‘最终任务’了。”龚自成说，“他说专家组也会去几个人，现场协助。”

　　“啊？”车若溪说，“不是说再开一次‘议定会’的吗？”

　　“因为出现‘时空裂隙’，很多专家认为‘议定会’是纸上谈兵，意义不大。所以安全部门挑选了几个经验丰富、并且是相关专业的专家，组成专家组，进行现场协助。”龚自成说。

　　“那我们要赶快练习一下‘虫洞发生器’的用法。”车若溪说。

　　“装置我们早就准备好，就等你了！”游紫馨说。

　　6个人来到龚自成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里的衣柜空间大且较为方便， 6个人带的两套“虫洞发生器”很适合放在里面。

　　“喂！赛坲。”龚自成拨通了赛坲的电话，“我们准备试一下‘虫洞发生器’，你帮我们对一下流程。”

　　车若溪忽然想起了监控室画面上见到的“贾谊”系统的事，抢过龚自成的电话说：“赛坲，我是车若溪，你现在再检查一下的你的‘贾谊’有没有异常。”

　　“嗯？！”赛坲愣了一下。

　　紧接着那边传来几下键盘敲击声。

　　“没问题啊！系统自检没有任何异常。”赛坲说。

　　“行！那我们先试验吧，一会儿结束了我给你发几张图片过去。”车若溪说。

　　“好的。流程是先打开电源开关，你们的220伏要用变压器……”赛坲提醒。

　　“放心！我都弄好了！”龚自成说。

　　车若溪果然看见发生器与电源接头处接了一个变压装置。

　　“……然后调整仪表盘上的参数——对了！你们的目的地准备设到哪儿？ 50公里以内的距离需要15%的能量，50到100公里需要25%的能量，100到200公里需要35%的能量……”赛坲说。

　　“最远呢？！100%的能量能传多远？”车若溪问。

　　“额定功率……百分之百，大概1074公里，我手头破解的资料上只有测试数据。”赛坲回答。

　　“才1000 多公里？这东西真能用于太空旅行吗？万一传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龚自成说。

　　“那就65%！”车若溪说，“我们需要回咱们市。”

　　“我看一下微调……66.8%，地点设置在我们小区附近。等你们‘越狱’之后，我这里就是碰头地点。”赛坲说。

　　“等一下！”杜登平说，“咱们开启了‘虫洞发生器’，要一起试吗？咱们出去了回不来怎么办？！或者用了一次，明天再用能量不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