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从虚拟世界来到这里的？”顾烨然问。
“我投靠了‘烛龙’智慧体，我的身体成了MISSION系统的载体，而我的意识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可以自由存在了。”陈启明说。
“不！”顾烨然喊，“你不懂！那不叫‘自由’，那叫‘游曳’，这样的你会迷失在无所不在的太空尘埃里。没有心灵的罗盘，再广阔的世界也如同沙漠，一旦迷失，埋葬你的就是绝望和死亡。”
“我有罗盘。”陈启明说，“我的罗盘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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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雷神说，“陈寿是晋臣，而晋承魏得天下，故而所以陈寿尊魏为正统——同时蜀、吴皆被魏国所灭，所以书中只有曹操有‘本纪’，而刘备、孙权则没有‘本纪’只有‘传’。但是这台电脑却首先构建了蜀国人员的‘幽灵’，并将蜀国人的‘幽灵’汇聚成了一支极其强大的部队……”
“你是说，这些蜀国人员的‘幽灵’与我调查的案件有关？！”秦龙问。
“秦队你稍安勿躁。”雷神说，“这支部队被派往了‘破晓时刻号’太空舰，之后边下落不明。你所调查的案件，是一些属于三国时代的‘特别的幽灵’犯下的。具体来说就是甲基磺酸乙酯危险化学品车辆坠江泄漏案是由LGSS策划，由董卓军‘幽灵’执行的……”
“为什么？！这……”秦龙说。
雷神伸手示意听他说：“这里面的疑问就是，这台电脑为什么会构建董卓军的‘幽灵’。黑木分析之后指出，这是以为董卓是从‘陇西’发迹的。所以他想到了《风起陇西》那个可以无限演化的游戏副本。一切有了反推的可能。”
秦龙明显有话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LGSS感染Stuxnet后，不但接着原有的故事线开始演化，还因为玩家选择的不同时间点各式各样的游戏角色，意外发现了‘平行宇宙’甚至‘时间倒流’的存在。因此它回到之前的时间点开始‘平行演化’。”雷神说，“根据H.U.C获取的信息，构建‘幽灵’的电脑似乎并不觉得董卓是个恶人，他的军队战力很强。据说当时讨伐羌人和胡人的时候，去了6支军队，只有董卓一支得胜归来，由此董卓才封侯拜将。这让电脑感觉历史确实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陈寿用行动证实了这一点。我料想没有中心法则的电脑很难理解这一点：董卓为人残忍嗜杀、倒行逆施，率领的军队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奸yin掳掠。陈寿评价他是‘自书契以来，殆未之有也’。电脑如果是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外太空威胁，它的中心法则可能只是‘战斗力’，而没有其他的考量。再者，‘点天灯’的故事也是由董卓开始。传说董卓死后，守尸吏在他的肚脐眼上点上芯捻，由于董卓的尸体满是脂肪，灯芯一直烧了几天几夜。”
秦龙终于忍不住说：“就算它不懂人类历史，照本宣科或者按图索骥，难道对构建的这些‘幽灵’也不感兴趣？！”
“H.U.C一致认为，‘不成熟’的、空有‘自主意识’的AI是十分危险的——这种危险并不是因为它们满怀恶意——而是它们本身也同小孩子一样，需要通过试错和尝试来理解世界。这就是‘意识’之所以为‘意识’的本质，任何其他的‘意识’，甚至其设计者、制造者、构建者都不可能、也没有办法拔苗助长。‘意识’就如同一粒种子，它之所以成熟结果就是因为其进化迭代能力——或者是，进化、迭代、纠错加心里表征的建立才是完整的‘自主意识’的表现。”
秦龙跟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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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若溪D说：“如果套用《西游记》的故事，我此前的经历正是借用了孙悟空逃出炼丹炉的情形。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这也是一层梦境——一层让我们来到之后就误以为‘醒了’的梦境——即使现在我们对它的真实性有怀疑，又有什么绝对可靠的办法呢？”
赛坲说：“可是……你已经‘洞悉万物’了啊！怎么可能看不出一切的真假？！”
车若溪D说：“‘洞悉万物’虽然可以直接接收‘信息’，却也是间接的通过得到的信息辨别真假。但如果——这整个宇宙也是假的呢？！”
“这整个宇宙也是假的？！”赛坲诧异的问。
“我之所以反复出现这种感觉，是因为有了掌控‘意识态能量’的能力后，想起了‘羽流喷泉’遇害的物理学家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车若溪D说。
“‘羽流喷泉’？！遇害的物理学家？！”赛坲说。
“‘羽流喷泉’的‘羲和’地下城被一群名为‘神话终结者’的怪物毁了。虽然我到达后将其消灭，但是整座城里的人员已经死伤殆尽。后来我见到一名奄奄一息的物理学家，他在最后时刻跟我说了一句：‘羲和’能量可以产生‘量子核团’构建宏观物质，但不能违背‘泡利不相容原理’。那时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会在弥留之际对我说这个——直到前几天我使用‘意识态能量’时句话，时至今日我才想明白：他说的‘量子核团’是某种量子现实不存在的、完完全全靠‘羲和’能量建造出来的物质。”
“‘量子核团’是什么？！”赛坲问，“‘泡利不相容原理’是什么？”
“‘量子核团’应该是物理学的说法。‘泡利不相容原理’是指费米子组成的系统中不能同时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粒子处于完全相同的状态，如果一个最多可以容纳两个电子的原子轨道有两个电子同时出现，其自旋方向必须相反。它原本只适用于微观世界——而这位物理学家却说，‘羲和’能量构建的宏观物质也必须受其限制。之后我又试图查找宇宙间关于‘羲和能量构建宏观物质’的信息，竟然一无所获。”车若溪D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