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那句话里还有其他的秘密？”赛坲说。
“我不确定，因为我的记忆也缺失了一部分。”车若溪D说，“我想到这句话之后搜索‘微观粒子构建宏观物质’的项目，结果有几万条。但没有一条是提到‘量子核团’的。后来有一天我一觉醒来，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梦境或者虚拟的世界……那我又有什么办法能验证当前宇宙的真假？”
“原来你也有困惑的事情……”赛坲说。
“我？”车若溪D说，“我当然有。我只不过意外逃脱了‘天地炉’——如果这个世界是真的话——懂得了使用‘意识态能量’。
该有的困惑也都有。”
“所以即便是外太空文明拥有比地球人类先进得多的科技，也不见得他们的烦恼比人类少？”赛坲问。
“我能接收这个宇宙的信息，甚至能接收其他宇宙的信息——但我只能通过所有信息逻辑互推来推断真假。‘意识态能量’让我发现能量级和智慧级就如同一盏灯的强度。强度越大、级别越高，照亮的范围自然越大，但同时远方的黑暗也更加遥不可及——除非你的强度级别足以照彻整个宇宙。否则你永远不知道宇宙是不是完整真实的。如果我们所在的时空是一个虚构体，而我们周围接触到的一切只是‘让我们感觉很真’，那么谁能告诉我们整个宇宙的真假？”车若溪D说。
“拥有了神力的人果然不一样。”赛坲这句话里也不知道是惊叹还是揶揄，“但我知道‘我要找的你‘知道答案。”
“？”车若溪D愣了一下，她可能没明白“我要找到的你”的意思。
“在所有宇宙，你都是救世主——至少我认为是。”赛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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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咱们看完德西留下来的信息，我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车若溪C说。
“是信息有问题？”何渺淼说。
“不是信息。德西留下的信息我相信是他认真收集的，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在临终之际欺骗我们……”车若溪C说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车若溪C思考了片刻后说，“让我们来到这个宇宙复原‘van Stockum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呢？！”
“骗局？”何渺淼说。
“这里有‘van Stockum匣’的全部资料，怎么可能会没人弄明白其中的奥秘？！”车若溪C说。“况且这事关人类与泛AI之战，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相信他们耗费这么多能量就是为了把我们带到这个宇宙帮他们复原‘van Stockum匣’……”车若溪C说。
“车姐你觉得他们还有其他目的？！”何渺淼问。
“还记得你说过的——《风起陇西》副本其实是一个量子世界吗？‘遁甲漂移’、‘三奇假象’、‘黑暗森林状态’……按照德西所留信息里的说法，IC1011号宇宙并非‘黑暗森林状态’，但古德阿尔迪亚跟我谈起时却坚称‘黑暗森林状态’是该宇宙的真实面貌。另外更加奇怪的是，古德阿尔迪亚说‘遁甲漂移’是一项特殊的四维隐藏技术——之前其启动并运行就是依靠‘van Stockum匣’。可如果‘van Stockum匣’能够屏蔽人类的一切信息，‘蜾臝战士’是不是就已经失去了被唤醒的可能？我记得古德阿尔迪亚还说，‘遁甲漂移’技术启动之后，受漂移效应影响的所有事物都形成了一个‘三奇假象’，这些假象之所以能骗过升级版意念异形机器人，就是因为真假难辨。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车若溪C说。
“古德阿尔迪亚才是真正的泛AI谍探？！”何渺淼喊道。
“我记得你对德西的调查结果，‘瞑聆计划’是要借泛AI传播思想的能力，将计就计，让它们入侵一部分人思想之后，将这这部分找出来发展成窃取情报的双面间谍。‘瞑’，昏花迷离、闭目合眼也；‘聆’，听也。我想德西制订这项计划的本意，是要人类放弃视觉信息，改借‘意识态能量’进行聆听——就跟我们遇见的我的D分身能做到的那样——洞悉万物。”车若溪C说。
“‘遁甲’，甲木代表最重要的人。甲木最怕庚金，所以要借助乙、丙、丁将甲隐藏起来……”何渺淼喃喃自语了几句，又问车若溪C，“车姐，会不会我们成了乙、丙、丁？！”
车若溪C眼里又出现了那种发现两人有“心电感应”的光：“很有可能在所有宇宙我们都是乙、丙、丁，真正的甲木被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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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放弃形体来找我？”顾烨然的意识体说，“人类身体是AI一直试图加载并融合的‘生物载体’，你知道用这个来作交换根本不值得吗？”
“对我来说，见到你一切都值！”陈启明的意识体说，“还好我明白了‘信息是不会消失’的道理。可我不想再费那么多的力气去找你了，虚拟的你、真实的你，有形的你、无形的你，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天使在人间’和‘烨然若神人’的顾烨然……”
“我……有那么好？”顾烨然的意识体说。
“比这个更好。”陈启明的意识体说，“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朵春花，更像无尽长夜里的一轮太阳。什么记忆移植、什么时空重置，跟我认识的那个你都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在IF4935号宇宙出现在我身边，我都感谢背后的力量……”
“是CTC ——闭合类时曲线。”顾烨然的意识体说，“人类利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巨大能量试图给自己无限进化的时间，结果发现一旦重置，‘意识态能量’会自动回到起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为了不能讲明的任务才来到我身边的。”陈启明的意识体说。
“是的。”顾烨然的意识体说，“‘破晓时刻号’上的记忆图书馆里有你的存档。我是说，另一个你。你是CTC82460计划启动前被泛AI选为接受‘生物净化’的目标。‘洛克昂’组织及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最初的任务是保护你并查明泛AI的信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