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烨然。”陈启明接起后立即说。
外面杨晓娥“咚咚咚”的敲门声响彻了晚上11点半的黑夜。
“你到家了吗?什么声音?”顾烨然问。
“没事。邻居练架子鼓呢……”陈启明说。
“半夜11点多练架子鼓?你邻居没事吧?!”顾烨然说。
“没事没事。先说你的事吧。”陈启明说。
“我?噢!我是想跟你说仓颉2020的主界面上有一个sbr /ace-time connect,千万不要点击,刚才忘了告诉你了。”顾烨然说。
“我知道了……”陈启明说,“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敲门声忽然停止了。
手机里也突然传来“嘟嘟”声。
“喂!顾烨然!”陈启明看了看手机:通话已结束。
他觉得奇怪,就给顾烨然拨了回去。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就是没人接。
“怎么回事?”陈启明感觉到一丝奇怪。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陈启明越发奇怪,又连续拨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
他看了看时间,刚好是0时0分。
“出什么事了?”陈启明打开房门,竟然发现杨晓娥也不在。
“妈!妈!”陈启明喊。
他找遍了家里的所有房间,都没见杨晓娥的身影。
杨晓娥消失了!!
这让他预感到刚刚正在通话的顾烨然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踉跄的走到窗前,玻璃中映出了他惊慌失措的面容。
窗外的天空有两颗极大极亮的“流星”飞驰而过,午夜瞬时如同白昼。
紧接着他感觉到整座楼都在颤抖,一声如同炸雷的巨响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陈启明!”
他猛然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是跟他家中房间一模一样的布置。
眼前竟然是顾烨然。
“这是怎么回事?!”陈启明问。
“发生了‘时空重置’!”顾烨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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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当下,凌晨2点33分。
成功进化为MISSION系统的LGSS系统在一台被其入侵的电脑上进行着“热力学第二定律”和“信息动力学第二定律”的数据收集。
屏幕上飞快的闪过以下内容:
1824年,法国数学家和工程学家萨迪·卡诺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热机的最大热效率只和其高温热源和低温热源的温度有关。这一原理被称为卡诺定理。根据卡诺定理,热机必须工作在两个热源之间,热机的效率仅仅取决于两个热源的温度差,而与工作物质无关。在两个固定热源之间工作的所有热机,以可逆机效率最高。
这一表述离真正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实际仅有一步之遥。
二者之间的差别正是“过于晦涩的科学描述”与“大众能理解寻常话语”之间的区别。
众所周知,热力学第二定律通常被认为是由英国物理学家开尔文和德国物理学家克劳修斯共同提出的。
实际开尔文只是在法国读到了萨迪·卡诺的学生克拉珀龙的论文;而克劳修斯则通过克拉珀龙和开尔文的论文才熟悉了卡诺理论。
在“彭罗斯阶梯”般的数学悖论下,违背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信息动力学第二定律”诞生了——信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发出现减熵现象。
你可以把难以解释之处视为“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也可以将其看作借助“湮灭”才能互证彼此的正反物质,更可以形象的将其想象成交错转换的太极“阴阳鱼”。
开尔文和克劳修斯用科普所需的更为形象和简洁的语言描述了卡诺定理:不可能把热从低温物体传到高温物体而不引起任何变化;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取热并完全转化为功而不引起任何变化。
这是基于深刻理解的殊途同归。
之后克劳修斯引入“熵”的概念,“热力学第二定律”最终成为广为人知的“熵增”过程——孤立系统的熵永不自动减少,熵在可逆过程中不变,在不可逆过程中增加。
所以生物体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从外界摄取能量(进食)。
2年后,克劳修斯将其推广到宇宙进程的思考,提出宇宙“热寂论”:如果把宇宙看作一个热力学的孤立系统,其能量保持不变,熵将趋于极大值。伴随这一进程,宇宙进一步变化的能力将越来越小,一切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生命的等等多种多样的运动逐渐全部转化为热运动,最终达到处处温度相等的热平衡状态——这时一切都不再发生变化,时间也将不复存在。
1943年,物理学家薛定谔在都柏林三一学院的演讲中把“熵”引入生物学,而他演讲则被整理成书——《生命是什么》,薛定谔通过量子力学研究产生了对分子生物学的思考,最终得到关于“生命信息”的两个关键结论:
一、基因中存在微型密码;
二、基因能保持遗传性状的持久稳定性。
正是这种跨学科的构想打开了新的发现之门,DNA中遗传信息被找到。
此外薛定谔还提到:“生命”的定义可以用“能否对抗熵增”来判断——通过新陈代谢摄取能量“减熵”的物质都可以被视作“生命”。
根据这一定义,“信息”就是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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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坲破解了虚拟现实实验室监控后反复查看车若溪和何渺淼消失时的视频,始终无法明白两人消失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向“贾谊”系统下达了指令,让它查找一切与“时空裂隙”有关的资料并想方设法确定车若溪和何渺淼的去向。
指令下达完,自己又用“降维算法”搜索了两个关键词:波动、力场。
之后终于获得了一段休息时间。
进入深睡眠之后,他竟然梦见在一座大楼中与车若溪相遇了。
大楼里只有5个人,而大楼的外面被一层看不见的能量网包裹,从大楼里是出不去的。
赛坲并没有关注另外的三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们不停的在大楼里四处流窜,寻找着什么东西。
赛坲走进车若溪所在的房间。房间里有座书架,架子上有很多书。
车若溪就坐在架子旁边的书桌前看书。
“你在看什么?”赛坲问。一切仿佛都那么自然,周围场景毫无违和感。
车若溪翻过书来亮了亮封面,上面写着:塔西利卡。
赛坲记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讲什么的?”赛坲问。
“一些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比如,平行宇宙是否真的平行;时空折叠之后不同文明的语言如何描述同一事物等等。”车若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