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几乎同时在想：快走，是让谁走呢？

　　值此情境，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和翟悦（游紫馨选的角色）中了五仙道的圈套；翟悦（游紫馨选的角色）的第一反应是酒肆外面还有五仙道的暗哨；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的第一反应是“烛龙”在警告她。

　　但是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说的却是：“外面还有你们的朋友吗？何不一起进来坐？”

　　翟悦（游紫馨选的角色）说：“恐怕是您的朋友吧？”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会不会是告诉咱们三个人的？”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看了看他问：“欧？怎么说？”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今晨卫戍部队有紧急战报，魏延、马岱欲行谋反，姜维将军已经引兵来守，杨长史随后便到。说不定此时魏延、马岱已经在南郑城外了。”

　　翟悦（游紫馨选的角色）也很诧异：“魏延、马岱谋反？”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正是。”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问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此事乃军情线报，你是如何得知？”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答：“今晨来此之前卫戍部队已分调南北两门，在城内任意一座高楼上望一眼便知。”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说：“我问的是魏延、马岱谋反和姜维、杨仪来南郑的事。”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答：“因为我是司闻曹的人。”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瞬间警惕了许多：“你是司闻曹的人？”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笑了笑说：“司闻曹不是时常有人来酒肆吗？”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说：“您说什么？我不知道。”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忽然意识到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讲的可能是实情，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钟在写书，下一秒突然就来了这里。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那你认识高堂秉吗？”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面露惊讶：“你……说什么？”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你和我，我们认识的高堂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更惊讶了：“还有别的高堂秉？”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认识了。我认识的高堂秉是司闻曹军谋司的人，你认识的——我猜猜，应该是卫戍部队成蕃将军手下的一名屯长。”

　　柳萤（何渺淼选的角色）面色大变：“你……”

　　她脑中飞速在想是自己在地窖说的话被人偷听了，还是这人本来就知道高堂秉的另一个身份。

　　陈恭（车若溪选的角色）说：“我没别的意思，是想说出于某种原因，我们这些不同故事里的人集聚到一起了。”

　　游紫馨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喊道：“这也能行？！游戏角色都知道自己的游戏背景和身份之外的信息了？这些虚拟人物比真人的思维还奇特？”

　　陆九霄说：“这应该就是病毒感染以后系统无限不循环的离奇失控之处。最近有一部电影——《失控玩家》，说的就是跟我们遇到的类似的情景。”

　　“那是什么电影？”龚自成问。

　　“大概就是一个游戏里的NPC演化成跳出游戏背景本身、具有自我意识的‘人’，成帮助真实世界的人击败恶人的故事。”陆九霄答。

　　“跳出游戏背景本身、具有自我意识的‘人’？”杜登平说。

　　“现在你还觉得我问的那个分辨虚拟和现实的方法简单吗？”车若溪问。

　　“如果将来有一种AI，可以制造一个让人类误认为是‘真实’的世界，那么所有人……”杜登平没有说下去。

　　“所有人怎么样？所有人都分辨不出来？”游紫馨问。

　　“有可能。”龚自成说。

　　“还有可能所有人都处于‘自以为毫无破绽’的假象中，只要人类需要睡觉，最终会在睡眠中被AI迷惑，沉睡……直到死去。”陆九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再也没有玩游戏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