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跟着乔佳佳加入游戏,发现可以自行选择游戏模式。
“你平时都玩什么游戏?”乔佳佳问。
“就以前玩过dota,还有云顶之弈自走棋……”陈启明说。
“就玩云顶之弈!”乔佳佳说,“你玩的怎么样?”
“知道怎么玩,但一次也没进过前三,更不要说吃鸡了。”陈启明说。
“我教你。”乔佳佳不知道点击了什么按钮,然后就对着陈启明的手机屏幕说,“这是‘匣理论’的威力所在。”
陈启明心想:什么理论?居然还能指导玩游戏?
“云顶之弈通常的游戏玩法告诉我们——后期的阵型是成败的关键。”乔佳佳选了一个怒翼龙,“这是错误的观念,资源和运气加两者所能组建的最佳阵容才是成败的关键。所以一开始选什么完全不重要。这就是‘匣’的初始状态。”
陈启明看着她进行完一场对阵电脑的战斗。
“一开始的思维很重要,因为它将决定‘匣’的构建,前几局的输赢并不怎么重要。这里就需要开始构建‘匣’的形态。比如7法师4幽影2格斗2秘术2驯龙1龙神1冒险家,或者5法师4重骑4幻境3驯龙2魔导。这些是‘匣’的底面,而‘匣’更重要的随机面——符文就要靠计算资源和运气来实现。”乔佳佳一边在迅速计算着什么一边说。
“运气可以计算?!”陈启明简直惊呆了。
“M理论下是不可以的,但是‘匣’理论就可以。”乔佳佳算完之后迅速选了“法师学会”,“‘匣’的质量正比于它所包围的3维球面的容积,但当3维的球面坍缩成一点,一切就都消失了。现代物理学家认为——即使是黑洞也会向外辐射能量。如果这样的话,黑洞注定会消失。那么它辐射出来的‘信息’去了哪里?物理学权威认为它们不复存在了。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能量凭空消失了。但是‘匣’理论为‘消失的能量’找到了出路——能量被储存在‘高维膜’,也就是‘匣’里了。你只要计算出‘匣’所储存的能量,就可以根据其能级预测下一步会出现的事。比如现在,我知道大概4局战斗之后,我将会出现‘神级符文’,因为那时是我在游戏中‘匣能量’的最高点。”
“‘匣能量’的最高点?!‘神级符文’?!”陈启明完全不信。
“我知道的‘神级符文’大概有几个,‘升级’、‘意外之财’、‘潘多拉的备战席’、‘理智消费’、‘高端购物’。根据‘匣’能量最高点预测,它们出现的概率分别是37%,53%,46%,51%,42%。”乔佳佳说。
“这是怎么预测出来的?!”陈启明说。
“提高维度。”乔佳佳说。
“怎么提高维度?!”陈启明问。
“设想3维空间的每一个点都是一个球体——极小极小的球体,那么时空就又多了球体的两个面——里面和外面,3维因此就扩展为5维。”乔佳佳抬头看了看陈启明,“对了!你的心形吊坠就是这样的。”
“你是说……”陈启明也记起这是一种“五维介质”来。
“一切都跟暗物质有关。”乔佳佳说,“暗能量就是所谓的宇宙学常数。这种能量的性质在所有观测者看来都是一样的,而不论他们在时间和空间的什么地方,也不论他们是否在运动。但是唯一的缺点——这种常数却无法测量。”
陈启明点了点头。
乔佳佳继续说:“量子现实很大程度上是暗能量引起的,它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永恒之尺’,但我们又无法得知它的刻度。《列星系时代》中的‘神灵’告诉了玩家一个方法:利用‘镜像’对称性。正物质和反物质如同我们常说的‘阴阳’,是互为镜像的存在。‘匣’就是暗物质刻度的镜像。弦理论之所以被放弃,就是因为它没有预言暗能量,更难以调和探测的数值。空间本身是从
更基本的概念中产生的,空间只有抛弃‘空间’本身,量子理论与广义相对论的不相容才能彻底消解,而这个诞生‘空间’的更基本的概念,就是‘匣’。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都在回避‘宇宙学常数’的值的问题,大家很含糊将其‘定义’为0。但是1998年有关的超新星观测表明宇宙在膨胀加速,意
味着宇宙学常数必须是正数,这让爱因斯坦本人都感到震惊。弦理论的预言与观测的结果之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因为新理论的‘解’表明:即使存在宇宙学常数,它也必定是0或负数。”
“我开始有一点点明白了。说的再详细点。”陈启明看到游戏界面果然出现了“理智消费”的符文。
“弦理论的高维度是极不稳定的。因为,额外维的卷曲产生了很多解。其中能再现我们观察到的这个世界的解是非常非常特殊的,它的条件以为苛刻——以至于其高维空间几何的诸多参数必须被冻结起来,成为极度苛刻的固定值。否则,一旦发生变化,几何开始演化,就可能生成奇点,或者迅速膨胀张开,被我们看到。所以,在此基础上出现了‘膜’。‘膜’是一些离散的常数。它规定在每一点有6维小几何的平直四维时空。然后,让大量电磁流卷曲在每一点的6维空间周围,根据超对称规范理论,量子效应与电磁流、膜的效应结合到一起,就能得到让所有膜都稳定的几何。这种方法虽然勉强保住了弦理论,但是产生的结果太奇怪,也太出人意料,反倒使弦理论的阵营四分五裂。”
“哦?!最奇怪的地方在哪里?”陈启明问。
“为了得到与观测超星系爆发的宇宙学常数的正值,需要10的500次方的弦理论来支撑。”
“原来如此!”陈启明真的仿佛看见了“匣”的威力,“这个游戏的发明者,思维真的太厉害、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