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再生产的“van Stockum匣”调试好了。

　　它看起来像是中国汉代的一柄宝剑。

　　拉开“匣”装置的开关，作为内容物的反应柱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光的颜色跟反应物的反应强度有关。

　　但是按照古德阿尔迪亚博士的说法，“van Stockum匣”只有防御和贮存功能。

　　何渺淼正在一大堆的全息影像材料中忙得热火朝天。

　　她已经整理出一份初步的报告，于是主动来找车若溪。

　　“车姐，调试进行的怎么样？”何渺淼拿着报告问。

　　“没想象中那么难，对着流程现在越来越熟练了。”车若溪看着她手中的报告说，“你已经有结论了？”

　　“只是初步结论。”何渺淼说，“之前我一直觉得古德阿尔迪亚博士对军方的反感属于个人喜好，查阅所有资料后才发现军方确实令人起疑的地方太多……”可能何渺淼想到车若溪创建的“木兰联盟”也是四大主力的一部分，又加了一句，“不过他对您的‘木兰联盟’军十分信任。”

　　“具体说说。”车若溪已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目前来说，嫌疑最大是迪加马特将军和藤田步美女士。迪加马特将军副官的死亡原因是被意念异形机器人的等离子炮击中，所以没有人能证实停掉记录仪的那段时间他去了哪里；而藤田步美女士更为可疑，我通过追踪她乘坐的那架‘飒露紫级’运输器行程，发现停掉记录仪的那段时间她去过天狼星B的附近的‘麦珈’——一种意念异形机器人制造的替代‘载体仓库’的巨型战舰。”何渺淼说。

　　“你说他俩的嫌疑最大？迪加马特将军不是还救过我在这里的分身吗？如果他不救，就根本不存在这场战争。”车若溪说。

　　“因为在这场战争之前——甚至你的‘木兰联盟’军出现之前，有一支DX3906星系的蓝星人曾经攻击过泛AI。根据记载，蓝星人是因为追踪残余的‘幽灵军’发现泛AI，他们使用等离子武器，令不可一世的‘幽灵军’铩羽而归。后来他们在一位被蓝星人称为‘先知’的头领那里获得了更为强大的武器，正面战场上‘幽灵军’再次大败……”何渺淼说，“这些都是IC1011号宇宙‘联合地球历’之前的历史。后来泛AI一直试图获取蓝星人强大武器的秘密，发现……他们的技术竟然来自人类！”

　　“什么？！人类的科技赋予了他们击败和追踪‘幽灵军’的武器？”车若溪明显很困惑。

　　“资料里是这么记载，这也正是自相矛盾的地方。”何渺淼说，“还有一点也很奇怪。泛AI明明具备使用反物质和暗物质的能力，却要与人类进行漫长的消耗战，难道反物质和暗物质武器有禁止使用的‘公约’一类的东西？”

　　“你是怎么开始怀疑迪加马特和藤田步美的？”车若溪问。

　　“他们一开始就有嫌疑，除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资料，还是更为关键的一条——他俩遇到的意念异形机器人的突袭也好，发动的对‘载体仓库’的攻击也罢，完全不需要使用‘费米光束’和‘中微子加农炮’两种武器。因为我详细核对过实时战报，aDamant2012号阵地突袭战和攻打‘载体仓库’战斗中意念异形机器人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攻击……”何渺淼说。

　　“什么意思？！”车若溪问。

　　“我统计过之前战斗中意念异形机器人的攻击效率，它们使用的武器命中率大约在93-99%之间，可以说是弹无虚发。但是这两场战斗——aDamant2012号阵地突袭战中意念异形机器人只使用了‘玻尔炮’，攻击213次，我方守军只伤亡2人，其中的1人就是迪加马特的副官；攻打‘载体仓库’的战斗中意念异形机器人抵抗时使用了‘玻尔炮’和‘狄拉克炮’，防御攻击382次，藤田步美的‘南十字军’居然没有一人受伤。这完全不可能！除非——”何渺淼说。

　　车若溪已经明白了何渺淼的意思：“除非意念异形机器人故意放水——或者两场战斗是提前计划好的。为了掩盖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会不会aDamant2012号阵地突袭战的真正目标只有一个人，就是迪加马特的副官！”

　　“对！我的结论就是这样。”何渺淼说，“不过也还有一些疑点……”

　　“如果真是意这样，或许泛AI布置这些暗桩的目的不光是击败人类，还要获取我们的某种技术——蓝星人击败幽灵军的技术。”车若溪说。

　　“你是说……‘van Stockum匣’？！”何渺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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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启明正准备要顾烨然的联系方式，顾烨然却给了他一个类似大头针的东西。

　　“这是什么？！”陈启明问。

　　“脑电交流器。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东西最安全。”顾烨然说。

　　“这……”陈启明拿着仔细看了看，“怎么用？！”

　　“扎在头皮上就行了。”顾烨然说。

　　“扎……”陈启明轻轻做个扎向头皮的动作，但并没有真扎进去。

　　“末端有麻药的。”顾烨然已经看穿了陈启明的心思，“一点都不疼。”

　　陈启明试了试，果然没有疼的感觉。

　　“怎么交流？”陈启明问。

　　“用想的就行。”顾烨然说，“你想什么，大部分时间我都能接收到，不过这种装置目前的抗干扰能力不强。磁场、高压电，甚至日常的电子产品都会对它造成一定干扰。但我们只在学校用，足够了！”

　　“你能……接收到我想的东西？”陈启明倒不是担心受干扰，他是害怕这样一来自己在顾烨然面前就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

　　“咱们一样啊！交流本来就是双向的。”顾烨然说，“你要是担心我偷了你的创意——摘下来就好了！”

　　陈启明看了看顾烨然。

　　顾烨然慢慢抬起右掌，轻轻给了他一耳光：“你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一切后果自负！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厉害，这次只是警告。”

　　陈启明吓了一跳，赶紧把“脑电交流器”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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