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德阿尔迪亚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都想错了。泛AI并不是需要吞噬什么‘意识态能量’或者‘梦境记忆’才能存活。”车若溪说，“而是它们想通过这些理解人类的‘幸福’感受。它们想明白生物体在其生存的本能之外，为什么出现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意识态能量’是生物体与造物主或最高守望者之间的一种建立联系的桥梁。”

　　“原来首领是用哲学思维来做研究。”古德阿尔迪亚说。

　　“本质不等于规律。如果对科学的定义错了，或者研究对象错了，那就一定出现越努力越离谱的南辕北辙。所以哲学可以看做科学研究的指南针。”车若溪说。

　　“科学不是为了将本质或者规律转化为听从意志支配的可控物质吗？”古德阿尔迪亚问。

　　“科学对规律、表象、本质和本性的认识有一个共同点，即判断真、假。例如“海市蜃楼”，如果把海市蜃楼的现象当做真实存在的事物，这不是科学；但如果把它当做物体通过光线的折射和反射而形成的虚像，就成为科学。科学只能解决科学范围的问题，因为科学是判断真假的学问；它不能解决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的问题——或者只能解决其中的一部分问题——这是而人们的行为不但要判断真假，更是要判断是非，即对错。”车若溪说。

　　“您的思想，可能才是您与众不同的真正原因……”古德阿尔迪亚显然没有听本宇宙的车若溪分身讲过这些问题。

　　“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让我阅读哲学书籍，同时尝试跟我进行哲学方面的讨论。你可以想象一个几岁的小孩子面对这些问题的困惑，但在5年级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哲学思维本质上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它对接触科学的人本身的思维特征、性格个性会造成影响，也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对培养科研精神和实验精神有关的知识和技能都有可能是科研突破的关键’。”车若溪说，“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见我在不同宇宙的分身。在别的宇宙，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我有没有兄弟姐妹。”车若溪说。

　　“您知道，开启不同维度的能量……”古德阿尔迪亚此刻变得异常认真，“短时间内想收集起来有一定困难。”

　　“我知道，趾离告诉我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说话这么随意？你跟我讲讲这个宇宙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车若溪说。

　　“原来的……”古德阿尔迪亚还没来得及说。忽然实验室的警报响起。

　　“首领！博士！aDamant3431号阵地遭到‘意念异形机器人’的攻击，守军请求支援！”

　　“立即派遣‘记忆守卫军’第3编队和新生产的200名‘人类幽灵战士’前去！”古德阿尔迪亚说完又问车若溪，“首领，您要去联合地球军事指挥中心督战吗？！”

　　“督战？！”车若溪真的没有想过她竟然真的是军队的最高统帅。

　　“您去的话，可以向所有‘记忆守卫军’战士实时广播，证实我们再一次拥有了获胜的希望！这一定能极大的鼓舞我们的士气！”古德阿尔迪亚显然是神经百战的样子，这一点车若溪不得不佩服。

　　“好吧！一起去！”车若溪解除了控制的触手式机械手臂，“后面的装配工作可以如法炮制。”

　　这次却没有什么系统传送。

　　古德阿尔迪亚打了个响指，很快他们的身边出现了一架菱形的飞行器。

　　“您请！首领。”古德阿尔迪亚做了个将手按在飞行器外壁上的动作。

　　车若溪和何渺淼将手按在飞行器上，两人瞬间进了飞行器内部。

　　飞行器里面并没有座椅，紧接着进入飞行器的古德阿尔迪亚抬了抬手，两个类似磁悬浮装置的座椅升起，3个人分别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菱形飞行器似乎是不存在前后方向的。因为你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选择在石墨烯显示屏上的三维信息。

　　车若溪和何渺淼并没有感觉到飞行器起飞，但显示屏显示她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很远的距离。

　　“‘白蹄乌’级的运输器最舒适，但速度上有点慢。”古德阿尔迪亚说。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显示屏渐渐切换到了一处类似沟壕的阵地上。

　　车若溪心想：可能是考虑到人类视觉上的不适，显示屏并没有完全展示飞行中的场景。

　　飞行器停留在一处阵地靠后的角落，前方阵地上形态各异的兵种正在与守备阵地的人类军队和一支颇为显眼的“幽灵军”混战。

　　但不管是人类军队还是形态各异的“意念异形机器人”身体外面都国有一层奇特的铠甲，那些铠甲因为武器光能和周围战火的照耀呈现出金光闪闪的颜色。

　　“这场景……”何渺淼说，“特别像那部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

　　车若溪说：“确实很像。但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战斗貌似又返回到冷兵器时代了？”

　　“首领，那是因为这个宇宙的‘2米光子甲技术’——就是战士们身体外面的铠甲。2米之外几乎没有远程武器能穿透它，除非‘中微子加农炮’，但是此时近距离肉搏战已经开始，加农炮的使用就严重受到限制。”古德阿尔迪亚说。

　　本来这是车若溪和何渺淼最反感的场景。

　　车若溪唯一不感兴趣的领域就是军事；而何渺淼唯一不看的电影电视剧类型就是战争片。

　　正在她俩决定要不要走的时候，厮杀的阵地上突然出来一阵欢呼。

　　车若溪看了看古德阿尔迪亚，原来他正通过屏幕与作战中的战士传递什么信息。

　　“这一边打仗还有一边关注命令，不会影响军队战斗力吗？”车若溪问。

　　“战士们带的头盔都有辅助式的多任务处理系统，一心多用完全没问题。但即使这样，人类‘记忆守卫军’与‘意念异形机器人’的战斗仍然伤亡惨重。”古德阿尔迪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