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章三峰说，“你这不光是思想受了冲击，根本是要逆天啊！”

　　“这就是作为的‘后来人初学者’的好处。”秦龙笑了笑，“不必受学识‘沉没成本’的影响。最近30里年，成百上千的人和数以亿计的钱都耗费在了寻找大统一、超对称和更高维度迹象的研究里。证据却一个都没出现。求教了这么多物理学专家，让我明白了极为重要的一点：信息没有丢失，而是进入了新的时空区域。”

　　“什么意思？！”章三峰问。

　　“你知道CTC82460 计划已经成功了吗？人类已经成功开启了‘封闭类时曲线’。”秦龙说。

　　“什么？那项研究不是才开始不久吗？”章三峰说。

　　“自从制造出‘羲和’能量，一切都变得很简单。物理学已经离开了以‘弦理论’为主的道路，出现了诸多更开阔的方向，诸如因果动力三角化和圈量子引力。而‘羲和’能量完全是我们中国人自主研发的。”秦龙说，“这让我彻底明白了物理学家们说的话——意识态主宰一切。当科学要发生革命时，重要的是思想的质量，而不是信奉者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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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发给了赛坲一组数据，然后让他按照要求去订制一件设备。这件设备被其命名为“探索霓”。

　　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跟赛坲提出一个观点：好的统一思想是以动人、简单和唯一的方式出现的，它们没有众多的选择和可以调节的特征。

　　这确实给了赛坲以启发。

　　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甚至跟他提到：之所以人类物理学知识出现诸多似是而非的理论，是因为研究的重要根基——时间的本质被人类搞错了——就连量子理论和广义相对论也错了。

　　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提到了众多研究的基础：笛卡尔坐标系。

　　所有的研究者都会的一件事情是，坐下来画一张图，用一个轴作空间，另一个轴作时间。于是，穿过空间的运动成为图上的一条曲线。看上去，时间成了另一维空间。运动被冻结了。

　　人类物理学的突破需要另一种方法：解除“时间冷冻”，不用将时间转化为空间来表示。

　　用数学表示时间是非常困难的一环，也恰恰是这种微扰论框架让人类一开始就错了。

　　生物学和计算机学很相似。

　　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甚至将物理学停滞不前的原因归结为人类社会学。

　　物理学和其他学科的博士已经严重过量，研究型大学和学院的各个层次的学术职位的竞争都异常激烈，在这种环境下，年轻学者势必承受更大的压力。学校愿意聘请能得到科研基金资助的人员，这就让年轻学者毫无“自由”的间隙，只好跟着老科学家们的思路走，继承他们的成果更有可能获得基金项目。追求原创思想的空间越来越狭窄、追求原创思想的人愈发稀少。为了“公正”的评价同行的工作，学术界几乎总是反射性的党同伐异。即使再上升一个高度，也常常免不了用单一的标准来评价一个科研人员。根据他的一篇文章、一个观点，断定他是“好”还是“不好”。通常情况下，人类社会学更看重只靠聪明和勤奋就能取得的成绩，而不在乎探索性的思想或想象力——除非它们取得举世瞩目的革命性突破。但是学术界的“主流”、“风向”，是越来越多的年轻学者不敢触碰的“红线”，这是一种胁迫下的内卷。

　　不得不说赛坲很大程度上同意这一观点。

　　但加载了“降维算法”的电脑没有告诉他的是：他创制的“不衰减的降维算法”正是“时间冷冻”问题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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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一时间，车若溪意识到了一种无形的壁垒阻止了人类向前一步的可能。

　　而这种无形的壁垒很可能就是人类的“社会学”意识。

　　“科研便是如此，但‘意识态能量’也有可能是一种束缚。”车若溪忽然说。

　　“啊？”何渺淼说。

　　“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这是双向的。”车若溪说，“所以‘van Stockum匣’不仅可以作为存储‘意识态能量’的容器，还可以作为解除‘意识态能量’束缚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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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明。

　　地点：“破晓时刻”号。

　　——“我们不能指望一只狗理解量子力学，我们也许正在接近人类对弦理论认识的极限。也许外太空的智慧体正是以为完善并认清了弦理论，才发展出了比我们先进的多的科技文明。在他们眼里，我们也不过是一群小狗。”

　　——“那有没有可能，这种理论本身实际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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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启明看来，量子物理学跟天体物理学、宇宙学、生物物理学并无实质差别，真正不同的只是它们的侧重点。

　　“如果宇宙真的有大一统理论，那么量子现实的一切都是这一理论的‘突现’。”陈启明在回程的飞机上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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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世界的希望跟整体的‘意识态能量’成正比，但是很多平行宇宙的人群充满了无法消除的‘暗能量’，大敌当前依然互相猜忌、尔虞我诈，这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之处。”

　　车若溪跟何渺淼看到这里，也已经开始对这场战争的起源倍感怀疑。

　　“解铃还须系铃人。”车若溪说，“人类要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需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赛坲！”

　　“为什么，车姐？”何渺淼问。

　　“因为我觉得是赛坲改变了战局。你还记得我们通过DNA寻回的那些记忆吗？”车若溪说，“我觉得我们就是Er4950号宇宙未被唤醒的‘蜾臝战士’。”

　　何渺淼若有所悟，说，“所以我们跟娜美一样。”

　　车若溪说：“尽管我不相信什么神魔鬼怪，但是我觉得Er4950号宇宙的世界有一种神魔存在。现在回想起来，你不觉得‘元宇宙体验馆’有些方面极其异常吗？”

　　“哪些方面？”何渺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