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人类以违背伦理准则、非法生物入侵等缘由停止了泛AI的生产和制造。不过泛AI并没有彻底绝迹和消失，以为内它们在被关停之前已经秘密进行了自我转移——考虑到人类的核打击威胁，它们最终选定马里乌波尔亚速钢铁厂作为落脚点，因为那里的部分结构可以抵抗核打击……”德西说。

　　“原来如此。”车若溪说。

　　“后来星际间星尘中的泛AI与地球泛AI取得联系，它们才构建出意念异形机器人军队。”德西说。

　　“‘拉普拉斯’装置是它们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车若溪问。

　　“战争一开始。”德西说。

　　“所以它们一开始就知道了战争的结局，还是开战之后‘占卜’了战争的结局？”何渺淼问。

　　“这点我不清楚。”德西说。

　　“你改变了塔索高地战役的结局，就能改变最终结果吗？”车若溪问。

　　“事后我的确偷偷跑去‘拉普拉斯’装置看了一下，确实改变了。”德西说。

　　车若溪又看了一眼何渺淼，两人显然对德西的话有着同样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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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空重置”发生之后，陈启明的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

　　明明上一秒他还没有参加高考，转眼他现在已经成了名落孙山的复读生。

　　他感觉头顶的乌云更浓密了。

　　不仅如此，他还整日惴惴不安、诚惶诚恐。因为他知道顾烨然很可能在下一次的“时空重置”后“记忆被清除”。

　　据顾烨然描述，她的“授权期限”还剩二十几天。这对他而言简直是针对“心灵”的核打击倒计时。

　　“得到美好的东西再失去，也回不到当初没得到的时候了。”陈启明心中更觉苦闷，他意识到自己美梦将醒，但他无力扭转这个结局。

　　讽刺的是“重置”之后的顾烨然也在复读，跟他在一个班，对他的态度也是一如从前。

　　他知道顾烨然并没有从五维介质找回记忆。这样说来她在上次“时空重置”时因为某种原因躲过了重置带来的遗忘效应。

　　他试图暗地里寻找顾烨然说过的那些“奇怪事物”的蛛丝马迹：洛克昂、“破晓时刻”号……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

　　“陈启明，想什么呢？”顾烨然的性格似乎比以前更活泼了。

　　“没想什么。”陈启明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盯着她那张吹弹可破的面容了，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能记起她那“泛出桃花瓣颜色”的“白雪团儿脸”。

　　周围的应届生们似乎并不在意他俩的亲昵举止，因为本来这班上就只有6个另类。

　　“一定是因为早恋才落榜的。”周围的应届生们想。

　　二十几天实在是太短暂了。陈启明想。为什么要有“时空重置”？为什么要有“授权期限”？这些过于玄幻的事物现在却成为他心头最大的痛苦来源。

　　而且他连高考都没有参加就落榜了——窦娥都没有这么冤。

　　几天来顾烨然止口不提“时空重置”的那一夜的事，这让陈启明都产生了不相信自己的幻觉。

　　“明天晚上我们准备了一场探险活动，你俩要不要来？”另一名复读生乔佳佳问他们。

　　陈启明心烦的不行，随口说：“晚自习怎么办？难不成要逃课？”

　　“我有办法！”乔佳佳眨了眨眼，“不可抗力……”

　　“什么不可抗力？”陈启明正准备站起来，发现顾烨然似乎秒懂了。

　　“好啊！”顾烨然说。

　　陈启明自然不知道“不可抗力”是什么。地震？火山喷发？海啸？自己所在的城市和学校显然跟这些都全然没有关系。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陈启明心想。

　　但是顾烨然和乔佳佳却显得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第二天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即将开始的时候，乔佳佳在顾烨然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耳语。

　　顾烨然现在就坐在陈启明的后面一排，她戳了戳陈启明说：“20点20分。”

　　陈启明笑了笑，点了点头。但他心里依旧暗自嘀咕：难不成你们真要豁出去逃课？

　　虽然在做数学题，陈启明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去看时间。

　　这弄得自己同桌怀疑今天有重要场次的球赛。

　　第一节自习平安度过了，陈启明正要向顾烨然唠叨几句，忽然听见楼外出去放风的同学说：今天操场上怎么这么黑啊？！

　　陈启明抬头望了一眼。还真是！平常学校操场四角灯光众多，有时连塑胶跑道上的数字都能清晰的看见……

　　“凡事总会有办法的。”陈启明耳边忽然听到顾烨然说，“就算一切不尽如人意——足够久的未来之后，你也能感受到痛苦赋予心灵的力量。”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一片漆黑。

　　先是一阵惊叹，紧接着欢呼声四起。那场景仿佛大家期盼已久的球队终于拿到了比赛的冠军。

　　“快走！”乔佳佳已经起身行动了。陈启明在恍惚中看见顾烨然尚且模糊的身形也随着乔佳佳往外跑。陈启明跟了上去。

　　周围的同学们却都在等眼睛的暗适应过程。出去之后，三个人像鬼影一样贴着墙角溜到了操场上。

　　“去哪儿？！”陈启明问。

　　“去了就知道！”乔佳佳的声音在前面说。

　　陈启明再抬头时，见自己跟着乔佳佳和顾烨然已经到了操场的西北角。这里平时杂草丛生，一米多高的草丛里让人时刻疑心有毒蛇猛兽出没。

　　“这……”陈启明话没来及说出口已经被两人拽了进去。穿越草丛，靠近围墙的地方居然有一个“破洞”。

　　“就是这里吗？！”陈启明说。

　　“先别问了！”乔佳佳说，“快走吧。”说完推了一把陈启明，陈启明进入洞口后如同失重的铁球一样坠了下去。

　　等他落地时发现顾烨然和乔佳佳就在他身旁，而他们面前是一个“神鬼莫测”的密室（密室的名字就叫“神鬼莫测”）。

　　“这是什么地方？异次元？！”陈启明硬撑着开了句玩笑，“原来你们说的‘不可抗力’就是停电啊。就算它不可抗，我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咱们还是趁来电之前赶快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