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低估了这种设备背后的运行着的AI的智能程度。

　　“作为游客，我们不交流不也显得很奇怪吗？”龚自成忽然说。

　　“是的，咱们必须融入周围环境。”陆九霄说。

　　前面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原来是众人眼中看到的千千万万个自己开始做各种各样的动作，好像影像各自有了独立的生命一样。这显然不是普通“镜像”或“影子”能做得到。

　　“这是什么原理？”陆九霄问。

　　“应该是采集了足够的信息和个人行为特征，用虚拟技术反映出来了。”车若溪回答。

　　“这种技术……涉及非法采集个人信息吗？”陆九霄问，“……比如，面部信息？”

　　“是有这种可能性。”车若溪回答，“非法采集人脸信息的案例越来越多之后，市场监督管理局已经开始针对这些方面展开专项整治。不过只要不是使用专用APP的‘人脸识别’模块，我们的信息也还是安全的……我的想法是，这家体验馆很擅长在监管的空白区域行事……”

　　“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龚自成说。

　　车若溪用左手撩了撩头发，他立即住口了。

　　“那边是场馆布局图。”陆九霄说。

　　4个人一同挤过去看。

　　中心场馆确实位于整个体验馆大立方体的中心，按照图示有若干条可选择的路线，不过到达之前一定要经过一些其他场馆。

　　“妈妈，那个门口为什么那么多人往里走？我也要去那里面玩！”小朋友喊。

　　“那个……”小朋友的妈妈显然犯了难。

　　龚自成看了一眼小朋友指的地方，又看了看布局图。上面写着：“梦中情人馆”。

　　“小朋友，那里面有吃人的大老虎，大家赶着去帮忙打老虎。你这么小，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别的馆里先玩。等大家把老虎打跑了你再进去，好吗？”龚自成走过去对着小朋友说。

　　“好啊。”小朋友答应着。妈妈对龚自成点头笑了一下表示感谢，之后拉着小朋友往“海底馆”走了。

　　“看不出来，你骗小朋友的本事还是挺高明的！”车若溪侧眼瞧着他说。

　　“这……我这不是……助人为乐吗？”龚自成说。

　　“嚯，照你这么说，小朋友长大了发现当年被你骗了，还得专程跑来谢你？”车若溪说。

　　“那倒……也不必……”龚自成说。

　　陆九霄也觉得车若溪对待龚自成委实过于刻薄，说：“龚兄主动挺身而出，帮忙解围。也出于一片好心……”

　　何渺淼悄悄拽了拽他衣角。

　　“怎么了？”陆九霄悄声问她。

　　何渺淼摇摇头。

　　“那你们选好进中心场馆的路线了吗？我准备走这边！”车若溪说完快步走向“梦中情人馆”。

　　“人家两个人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何渺淼说完，也拉着陆九霄向“梦中情人馆”走去。

　　龚自成跟在后面，本能的摊了摊手。

　　进入场馆，4个人见到一排排的类似公共电话亭的装置。游客们已经寻找电话亭装置走了进去。

　　何渺淼向着陆九霄小声说：“你说我们要是进去之后，见到的不是对方，那怎么办？”

　　陆九霄想了半天，说：“那就别进去了……这种场馆本来就只适合单身狗。”

　　何渺淼瞪了他一眼。

　　陆九霄说：“本来嘛……我都不知道自己梦中情人长什么样——直到遇见你……”

　　何渺淼嫣然一笑：“你这——还真是笨的时候‘笨的妈妈给笨开门’；狡猾的时候狐狸见了你都得怕你三分。”

　　“嗯？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嘞……”陆九霄一脸熊出没熊二的呆萌。

　　龚自成正跟在车若溪身后，却见她二话不说已经找了一个空的电话亭装置走了进去。

　　龚自成见她关门之后戴上里面的VR设备，想了想，也找了一个的电话亭装置走了进去。

　　“你真不进去？”何渺淼一脸姽婳。

　　“虚拟现实哪有真人好看？”陆九霄“狡猾”的时候确实狐狸拿他是没辙的。

　　“那我进去了！”何渺淼蹦蹦跳跳的就进了一个空的电话亭装置。

　　“什么情况……”陆九霄已经别无选择了。

　　找了一个空电话亭装置进去，戴上VR没一分钟，陆九霄便摘下来关注十几米处何渺淼。至于他眼前浮现过的那位仙衣飘飘的小姐姐，长什么样、多大年龄，他一概没有去注意到。

　　在他的刻板印象中VR场景很容易出戏。

　　这让他想到自己公司的《历史故事重铸系统》。如果不是执行特别行动小组的任务，如果这体验馆的设计者不是跟非法盈利、跟跨国犯罪组织有关，他一定会与其他元老商议，将自己的网游技术引进到这家店里来……

　　“咚咚咚”，窗外的敲击声打断了他。

　　何渺淼在外面说话的口形加动作，似乎在问他怎么不戴VR。

　　陆九霄打开门走了出来，问：“体验完了？！”

　　何渺淼点点头。

　　“怎么样？”陆九霄问。

　　“什么怎么样？‘梦中情人’怎么样还是体验怎么样？”何渺淼眉尖、嘴角都有一股掩抑不住的笑意。

　　多年以来，陆九霄已经形成了“不求甚解”的习惯。

　　“分别说说吧！”陆九霄说。

　　“嗯……‘梦中情人’……就那样……体验……到是挺开心。”何渺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