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什么了?”我开始翻自己的手机备忘录,“复仇的天蝎、低调的水瓶、沉寂的摩羯、坚韧的白羊……”
“对!坚韧的白羊。白羊应该是直率、热情而冲动的,但女占星师说的却是坚韧的白羊……”厉说。
“这叫‘巴纳姆效应’。”周说,“我也可以说一些类似的话,比如你祈求受到他人喜爱却对自己吹毛求疵,虽然人格有些缺陷,大体而言你都有办法弥补,你拥有可观的未开发的潜能,但尚未能完全发挥自己长处。你看似强硬,严格自律的外在实际在掩盖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厉做了个鬼脸,“夏虫不可语冰。”
“从解释上看结局也还不错。”我说,“但是占星应该针对一些更具体的内容进行尝试,比如找出投毒案和枪击案的凶手。”
“这不是等你回来正要讨论吗?旧的假设和推理体系崩盘,你们有什么新的假设或者新的方向?”厉问。
我看了看周。
周说:“现在我也没有构想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以重新提出的假设。但是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我们搞错了重点关注对象,会不会真正做了长久谋划的人是穆?”
我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那他长久谋划的内容是什么?”周示意我吃完饭后回房间再聊。
回到周的房间,周说:“我是从结果反推的。谭一死穆就被人举报了,举报人很可能是忌惮谭的势力——也或者举报人就是谭的亲信。这就又分为了几种情形。第一种是举报人本身就是谭的仇家、受了他迫害企图报仇的过程中掌握了谭与穆勾结的证据,但不敢轻易冒险;第二种是证据就在谭或谭的亲信手中,这正是谭胁迫穆与其合作、充当保护伞的筹码。后面这种情形再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谭手上的证据被现场勘查过程中被工作人员发现,主动上报了检察院或反贪局,二是谭的死让他的手下人的利益受到重大损害、或已经危及自身安全,这些人处于报复心理或自保心理,主动举报了穆并提供证据。考虑到之前我对谭的分析,我觉得他将证据交给手下人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前两种。”
“嗯,继续。”厉说。
“没了。”周说。
“没了?”厉问。
“我暂时就只想出了这么多。”周倒在沙发上,“要不你再用占星术补充一下……”
厉打他:“别跟我胡扯。”
我们断断续续又聊了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头绪。之后大家分头回去休息了。
转眼已是枪击案后第6天了。昨晚是这么多天以来,我来这儿以后安安稳稳入睡、且睡满了8个小时的第一个晚上。
一早房间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想起来可以在系统中直接点早餐。
“我要个中式的套餐。”我对着墙上的语音播报系统说。
“好的。”系统中传来了唐老板娘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昨天老板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把昨天周等她要问她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