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步行去了“仿龙门客栈”。
当我风尘仆仆的来到客栈门前给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44分了。
“什么?!你……”周拿着手机跑出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厉也在后面跟着跑出来:“你这是……疯了吗?”
他俩带我到了周的房间,厉给我倒水。
“我昨天发现了一个关键词。”我拿出用手机拼出来的照片,“欧拉之眼!”
周和厉吃惊的看着我:“这……竟然都被你发现了!”
“我查了欧拉的资料,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喝了口水,上午在沙漠中走这么远的路确实又累又渴,“欧拉不是失明了吗?”
“先让我看一下。”周盯着我拼好的照片,“你是怎么想到将照片拼起来的?”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做了周没想到的事,说:“就是觉得这些局部应该是一个整体……”
“等等!”周示意我停止,闭上眼喃喃自语,“局部……应该是一个整体……对!所有局部应该是一个整体!”周最后大喊了一声。
“你们俩今天都吃错药了?”厉说,“没一个像脑子正常的!”
“这会儿你错了,小厉!”周抱着厉亲了一口,“我们俩今天脑子超级正常!绝对超常!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我们昨天想不通照片上的化学方程式和数学公式了!”
“你!”厉吃了一惊挣扎着逃开,“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先说你们都发现什么了!”
周说:“还记得我们的假设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越来越完整的了吗?我们每次都退后了一步——说是‘退后’,其实是从更加广阔的视角来看!我们把空间放大、时间拉长,假设就出现了,而且加入了各种内容调整和修正之后,完整度越来越高,细节越来越清晰——这就是夏的思维!”
我跟厉也明白了。
“老陆,你觉得夏的思维的核心是什么?”周突然问。
“是周全、严密、经过反复推演、囊括各种意外以求万无一失。”这是我昨天想到的。
“没错!”周又大叫了一声,“这次你确实比我超前很多!我们不应该去纠结文物照片、化学方程式、数学公式,因为这些都是整体很小的一部分,甚至即使我们将所有碎片收集全,可能还是无法拼出全貌。因为这跟拼图不同,每一块都是独立、没有衔接的边界的——这蕴含着数学的无穷概念以及化学的无线稀释理念。当你把一个很大的数字无限分割、或者把一种物质放到非常巨大的物质的量的溶剂里后,数值和浓度就近乎于零——你找到和探测到它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小,近乎于零。这种保密的办法只有纯数理理论研究者能想到——或者说,具备数学、物理学思维、同时化学知识又多到可怕的布局者或策划人——这才是我们的推理节奏一直落后于案情发展的关键原因——”
“你是说,夏从大的层面预见了每一种可能性?”厉仿佛又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