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物接了一通主动打过来的电话,满脸忧虑的说道:“四叔说金逸并不是他线上的人,也不知他怎么个情况,幸运的是事发时咱们的人都没在夜总会,所以也没有人被警方请去喝茶。可我还是觉得有点糟,咱们刚给了金逸六百万,警方会顺着支票找到咱们,而咱们……很敏感啊!要如何解释?”
夏凡道:“别急嘛!仔细想想,他刚从这里离开便被警方逮捕,所以即便没有那支票警方也会找来,只希望金逸是聪明人,不要胡说八道。不过这件事儿真是奇怪的很,哪有毒贩将毒品明晃晃放在车里,还招摇过市的?”
秦尤物担忧的分析说:“这可糟的很,咱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夏凡略一思忖说:“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这才是最糟糕的,不过不管做什么,首先要了解一下情况嘛!告诉四叔,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想尽一切办法了解审讯情况,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出来,我们也要做多手准备。和创业贸易公司刘经理联系,就说咱们预定海外皮货的货款是600万,行动不便让金逸转交。虽然牵强,但也在情理之中,咱们毕竟还在取保候审嘛!让四叔找人把这说辞转给金逸。我相信金逸会配合,毕竟对他也有好处。还有,不妨找个替死鬼,将他救出来!记住,敏感时期凡事要加倍小心,手机一定要用备用的。”
水胡在被逮捕的前一刻被金逸打晕,在市公安医院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知道金逸打晕自己的良苦用心,也确信自己没有反审讯的能力和心理素质,因为此刻即便躺在床上装晕,他也觉得浑身直突突。
他又渴又饿,却丝毫不敢动。偷偷睁开眼,才知这是一个单间病房,门口有两名警察守着,除了头顶的葡萄糖和脑部监控仪器,连一滴水、一块面包也没有……
但如果有,他只会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但至少在没被渴死饿死的情况下,他要坚持住,不是为了金逸,而是为了自己。
他觉得头痛,心脏像供血不足,浑身难受的很,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欺骗自己的不是金逸。好在他知道一件事情:早开口和晚开口没有区别,所以现在绝对不能开口。
除了金逸,暗雨夜总会和路通车行也有几十人被带回来问话,公安局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金逸虽有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此刻也懵着,完全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毒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首先想到五个怀疑对象:水胡、路通车行、夏凡、齐小梅和金逸本人。
水胡首先排除,谁他妈车上带了毒品还在闹市飞车啊!毒品卖不出去自己先嗑了咋地?
夏凡?也不是!我若进了局子,他的事情自然暴露,他有那么蠢么?但……绝不能排除他和此事毫无关联。
齐小梅?她不仅没那样的心机,也不可能参与毒品生意,至少金鸿了解的齐大姐绝不会参与毒品生意。
路通车行?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咋地?凑,水胡糊涂,我他么也蠢啊!当时看到那包东西,我以为是他的,竟然没问!
再就剩金逸了——这个自己寄居的躯壳。
如果是栽赃,那些人要对付的肯定是金逸啊!这小子以前是干啥的?不是说还俗前一直在少林么?看来不简单啊!搞不好涉黑啊!
杨幺你大爷的,你他么给我个身份,还他么是个犯罪分子?
……
实在太过扑所迷离,他一时也理不出脉络来,没办法,他只能靠拖延等待变数。
他又琢磨,若罪名成立,已经是死罪,即便配合警方也无法获得减刑,况且自己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啊!若我不咬出夏凡来,他会不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金逸越想越觉得这背后有一个极大的阴谋,隐约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而且好像这一切麻烦的源头竟然是自己……金逸。
手铐限制了他双手的活动,索性将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两只拇指绕着圈圈。
从他被押进警车,他这一路都在观察、思考和计算:警车经过钟鼓楼时是3点53分,被带进公安局他又幸运的看到大厅上的钟表显示是4点半。他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当审讯人员进来时大概是5点吧!上下不会有5分钟误差……只要合理利用反审讯手段,便能躲过今天的审问,至于明天……如果今晚没有变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即便面对死亡,金鸿也未如此困惑。
命运当真如一片草叶,任由着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