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煞地
“你来做什么。”
‘我‘走到窗前打量着插手坐在我的沙发上的男人。
皮靴西裤,小马甲黑外套,还有一根围巾、看着像是羊绒的,感觉很暖和。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男人摘下墨镜,死死的盯着‘我’
“你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管。”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半句。”‘我’下了逐客令。
“我等你。”墨镜男很坚定的留下这三个字,我竟然有些动容,我多希望也有人和我说这三个字。而我二十五年了,听到最多的三个字是‘不需要’,失败。
“你都看到了吧。”‘我’突然说话了。像是在等待着有人搭话。
“喂”。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人。
一个激灵,我又能掌控身体了。这种能掌握全局的感觉真好。
“喂”
我又听到了,不是幻听。
是‘我’叫我。
“卧槽,你,我,你是谁?”
“你能不能多挣点钱,都不能做到炸串自由,你也太失败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我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挣来的工资全给你吃掉了,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连晚上都是我在帮你冲。你还说我失败。你是魔鬼。”
“你怎么考上的初中。”
“当然是我自己,努力,,,考上的。”
“睡了个觉就上重点了?”一振戏谑的口吻在我脑海回响。
“睡了个觉就上了重点初中高中,然后读了大学?”
“你知道季风吗你知道三角函数吗。算了,你知道英文字母有多少个单词吗。”
“我当然,当然知道。”我有些心虚
“我还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
“我还知道一去二三里,烟村,烟村四五家。”
“你真棒。”棒字说完传来的就是不加掩饰的笑了。
二十五年来,我还没这么开心的笑过。
“这么说来都是你在帮我。”我脸上失去了些神色。
“是我在帮’我‘,你别误会。”
“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记不清了,醒来就在你的身体里。”
“你有名字吧。”
“望舒。”
“像是个女孩名字。”
“人家不像是个女孩子吗。”银铃飞舞
“那我冲的时候。”
“我睡过去了,那股劲太强大,无我无物。”
“那昨晚。”
“你怕了。”
“是真的?”
“亲眼所见,是不是真的。”
“不好说,现在ai换脸很真实,我有时候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那你便当是假的,你负责赚够钱就行了。”
“哪便是真的了。”我有些恍然
“重要吗。”
“好像也不太重要。”
“我累了,你自便。”
我的身体我的家,让我自便,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7:13
还有一个半小时要上班了,收拾一下,要去赶地铁了。
75路,昨晚搭的那一路。司机师傅依然是风驰电掣,恨不得车子前面带个铲子,把前面的车都铲光。
五站路早高峰,用了8分钟。
地铁是首站,我可以坐到这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再步行10分钟去到这里最不好找的门面,连上公司无线,打卡。坐在一个鸽子间。
这叫生活。
晨会、我是昨天唯一有业绩的,照例可以当众分享经验,说的轻轻松松。全然忘记了昨天带着小姑娘跑了四个地方一下午的时间,还搭上一顿饭。
说的却是轻轻松松,水到渠成,被我的魅力所吸引。
公司里唯二的女孩子对我笑了笑,这是个西北姑娘,脸上有些微红,微胖。
另一个是隔壁区域经理的对象,我不敢的。
说完我潇洒的挥手致意。同事们嘻嘻哈哈地鼓掌。
哦对了,我叫颜齐。
我是一名中介从事人员,为广大市民在陌生的城市寻找自己的家是我的职业,多么高大而又美好的职业。
顺便赚一些钱。
我也要吃饭的,一份工资还两个人花,我也很艰难。
“小齐啊,下午有个客户要出租屋子,你去把照片拍一下,路径和周边环境注意一下,回来做个登记。”
“好的凯哥,我中午吃完饭就去。”
这是最舒服的时候,登记和探路就是划水的代名词。
也是有业绩的员工的专属福利。
一张一弛的道理,谁都懂。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间屋子,并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