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平原,越过山川,驶入一个村落。一片连绵不断的大山,隐在淡淡的雾霾中,微弱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不远处火山喷发的岩浆从山涧泻下,远远望去一幅苍凉的画面。
“快看,那是什么?”画家张欢惊恐地喊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无数小黑点向山头攀爬,身后不远处尘土飞扬,数不清的怪兽蜂拥而至,一幅电影里野兽捕杀人类的画面。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使众人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老王的胳臂不断抖动,手里的方向盘左右摇晃,车子瞬间失去控制,划出了一道道弧线,车厢里的人前俯后仰,失去了稳定。
“老贺,快想办法”,我大声喊道,眼看距离眼前的场景越来越近,再不采取措施,只怕要步这些人的后尘了。
“快上山”,老贺大喝一声,老王猛一打方向,车子冲上了一条山路,扬起一路尘土向山顶疾驰而去。
摄影师李林逸拿出相机“咔嚓”声不断,记录着眼前的场景,好似这一切和自己毫不相关,又好似以此来掩盖心中惊慌。
那些小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数不清的人类向山崖攀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些跑不动的老人和小孩被追赶上来的怪兽,瞬间吞入血盆大口中,顿时鲜血四溅,只剩两只腿在空中无力挣扎。
我用手捂住儿子的眼睛,尽量不让他看见如此血腥的场景。
面前的大山成为人们唯一的去处,好似爬的越高,就会安全一些。那些爬上山头的人占领了大小树木,密密麻麻,像结满的果实。
怪兽追到半山腰停止了攻击,张着血盆大口注视着山上的人群。或许是大山带给了给它们压抑感,又或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攻击时间。
我们也占据了有利位置,登上一棵千年老树。树上有一间小屋,苏倩、张欢、儿子躲在里面。老贺把防身工具发给其余四人,老贺和老王守在最底层,再往上就是我和李林逸。
我有一个习惯,无论走到哪里,总是随身带着防身弹珠,再加上老王递来的匕首,可以说远近皆可防卫。
布置完防守任务,我这才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怪兽长着鼠类的头部,却有豹子一样的身体,两眼发着红色的光芒,真不知是一群什么动物,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先了解一下状况吧”,我冲老贺喊了一声。
老贺心领神会,一把拉起还在树下寻找藏身之处的年轻人。在老贺的帮助下,年轻人爬上了大树。此人皮肤黝黑,三十开外的样子,用古怪的语言描述眼前的一切。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摄影师李林逸开口说道:这里原本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一天,来了一群奇怪的人,扔下这些幼崽就离开了。起初它们还算温顺,大家也相安无事。它们繁殖特别迅速,很快就形成的庞大的队伍。随着这里火山喷发愈来愈严重,它们的脾性开始狂躁起来,见人就咬,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年轻人终于描述完这里的状况,我们也大概明白眼前这一切的由来。这些怪兽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目地就是要以火山喷发,加速怪兽的变异,再让他们去消灭人类。这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众人心中怒火冲天,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
这时,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远处的火山又喷射出火红的浆液,快速向山脚下移动。怪兽又开始躁动起来,冲着山顶的人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树上的人群惊恐地看着它们,随时做好最后的反击。
正在大家无助之时,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传来。天空中各种各样的飞机,成群结队而来,机身上赫然印着“空中飞鹰”的标志。众人欢呼起来,纷纷冲着空中招手。这些飞机悬半空,投下一个个长长的梯子,人们争前恐后地往上爬。
怒吼的怪兽这时也出击了,那些刚跳下树干的人们还未来及登上飞机,就葬送在这些血盆大口中。幸亏我们占领的树上空间足够大,木房子外面有一块平台,苏倩、张欢、儿子拿出红色的国旗在空中舞动,一台救援飞机恰好从头顶飞过,发现躲在树上的我们。忙投下了扶梯,在苏倩和张欢的帮助下,儿子已经爬上了飞机。
这时,怪兽发起总攻,铺天盖地而来。老王和老贺挥舞手中的武器,怪兽被打的东倒西歪,它们实在太多了,很快又扑了上来。在我和李林逸的掩护下,老贺和老王边战边退,已无心恋战,只愿平安离开。
我使出杀招,李林逸也不甘示弱,打落了刚爬上树杈的怪兽,不一会儿功夫,它们又聚拢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们。老王和老贺已经登上扶梯,李林逸也慢慢向扶梯靠近,我挥舞匕首,与扑上来的怪兽殊死搏斗。
怪兽实在太多,我边向扶梯靠近,边搏斗。胳臂被它们锋利的牙齿划出一道道伤痕,逐渐失去痛感,双手机械式的舞动,勉强阻挡着它们靠近。
“快,把手给我”,李林逸大喊一声,我加快了匕首挥舞的速度,刚靠上来的两只怪兽被打下树去。乘这个间隙,我一把拉住李林逸的手,用仅存的力气登上了扶梯,飞机立即上升,一只怪兽扑了空,瞬间摔下山岩。
脚下已是一片炼狱,惨烈的哭喊声,火山爆发的轰鸣声,以及红色的浆液,将脚下的一切淹没,连同还未登上飞机的人们。
为了彻底消灭怪兽,军方无奈投下诈弹,脚下滚滚浓烟升起,一切都灰飞烟灭,地球再次回归宁静。
劫后逢生的我们,明白了一个更为珍贵的道理。当灾难来临时,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只要团结一心,定会绝处逢生。
我们举杯庆祝,欢呼人类的胜利。跳着,跳着,一阵疼痛传遍全身,急忙睁开双眼,只见车厢内的大伙们奇怪地看着我,大脑逐渐从惊恐中稳定下来。
“你小子,又做梦了吧,睡个觉也能从座位上摔下来”,老贺无奈地摇了摇头。苏倩唱起了歌,李林逸拿起相机继续拍着窗外的景色,唯独儿子奇怪地看着我。
车子翻山越岭,还在暮色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