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行7人相邀去郊游。一路上欢声笑语,美女歌手苏倩为我们演唱《十年之间》,摄影师李林逸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咔嚓”的快门声和歌声交织在一起。司机老王驾着车,副驾驶坐着老贺随着音乐声,双手打着节拍。画家张欢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为她的画作寻找新的素材。我和儿子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听着歌声,看着众人各自的神态,默不作声。
很近车子进入一段无人区,由于高兴的缘故,谁都没留意周围环境的变化。首先感觉异样的是老王,周围山连着山,一层薄雾在山峦之间飘荡,像极了幽灵。导航上的箭头始终指向前方,语音播报也停止了服务。车子似乎总在大山中前进,没有尽头,老王提醒大家注意观察。众人纷纷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无信号状态,真是很邪门。众人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老贺是一个旅行家,大家都望向了他,期待能解答迷惑。他看了看窗外,再次把目光移回车内,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进入这片区域,我的内心就开始发毛,虽然音乐声掩盖了这种紧张情绪,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此刻,大家安静了下来,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太阳正从山峦慢慢探出头来,一片迷离的光线铺展而来,和平日里见到的光线明显不同。众人正看着太阳出神,车厢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大家寻声望去,原来是儿子手中的玩具掉到了地上,真是虚惊一场。
再次回头,刚才的太阳和大山似乎移动到了侧面,正前方变成了一排排苍劲的大树。大家一阵惊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太阳落山,走不出这座大山,就只能露营于此了,真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贺老的安排下,两人一组,下车查看周围状况,我和儿子,还有苏倩留下来警戒。
我认真查看眼前的境况,这里山清水秀,却出奇的安静,似乎透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怖气息,让人毛发耸立。儿子拉着我的衣角,两眼不停地打量着周围。苏倩两手抱肩,在座位上急躁不安。
这种状况,我从未见过,一时也不知所措。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这些应该不是鬼神之说。我理了理思维,很快冷静了下来。
约莫两个时辰,回来的人带来了最坏的消息。
周围有两条路,但不管那一条,都会回到这里,这里的山和树都会移动,很难确定我们所处的方位。真是一件很邪门的事情,紧张的气息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眼看天色渐晚,怕生出新的变故,只好打消离开的念头,决定暂时露宿于此,静待后续变化。
很快,一行人安排妥当,张欢负责做饭,儿子去帮忙,其余人都参与了讨论。讨论十分激烈,但却毫无意义。科学在这里失去推算的依据,一切都违背规律而存在,人类渺小到不值一提。
众人燃起火把,摆成SOS形状,希望能够引起外界关注。火把一直持续到凌晨,只至熄灭,也浇灭了期盼。儿子在我的怀里很快睡着了,夜晚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声响,好似进入了一个静止的世界。
不知何时,我也进入梦乡,依稀觉得车子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呼吸愈来愈急促,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太阳的光芒从车玻璃斜射进来,打在我的身上,一阵温暖,意识逐渐恢复。儿子还在我的怀里熟睡,车厢里一片寂静,其余人踪影全无。车厢外火把燃烧过的痕迹还在。我摇醒儿子,他惊恐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不敢出声。
我忙拉着儿子下车查看,地上有很多脚印,看来有人在来回踱步。光线一片银白,忙用手遮挡强光,望向太阳,只觉一阵眩晕,使我差点跌倒在地。
我们决定上山一探究竟。很快,就感受到这里的魔力。每走一步,身后的树就跟着移动一步,山顶的方向也悄无声息地改变。我只好暂停下来,将一块石子扔向前面的林子里,听见声响,这些大树就跟着移动起来,然后会出现5分钟间隔。想要顺利到达山顶,只能在大树移动间隔穿过眼前的树林,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拉着儿子时而等待,时而前行。就在穿过最后一排大树时,脚下石块一滑,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儿子被推过树林,彻底消失。
我焦急等待移动间隔的到来,总算成功登临山顶。山的顶部被一条直道相连,每隔一段就出现一座烽火台,像一座古代都城,雄伟而壮观。
远处的烽火台上,儿子挥舞双手,一阵惊喜,顾不上休息,便迈开脚步狂奔而去。这里似乎不受魔力控制,一会儿功夫,便和儿子重逢。站在烽火台的顶端,我仔细瞧了瞧山下,刚才的山腰已被一片薄雾遮挡,下山的路不见踪影。
我们只好在山巅而行,仔细观察着一切。在这条直道上一共有八座烽火台,其中一座被孤立城外,靠石墙相连,像是一座瓮城。
我的脑海中,一幅北斗星的画面映入眼帘,这七座烽火台分别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的位置。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瑶光组成斗柄,古曰杓。
北斗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出现于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古人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那座被分离开来的烽火台,俨然是北极星的位置,可见设计者十分精通天文地理。我和儿子登上代表北极星的烽火台,仔细搜寻这里的一切,一截残留石块上刻着:“英雄割据东,魂魄葬于北,方为生生世世。”
我看着眼前的文字,北斗星的位置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这是一座古代都城,住在这里的人曾经是一位英雄,虽然远离故土,但内心却无法压抑思乡之情。想要回归故土,就要死而后生。
东方是他生前的世界,而故乡却在北方,魂牵梦绕中悄然回归。我恍然大悟,生死相对,万物春生秋死,春种秋收,故曰先死后生,这便是离开的办法。
斗柄南指,天下皆夏,只要找到斗柄的位置就找到了离开的办法,我和儿子向代表瑶光的烽火台狂奔。
烽火一侧的平台上,矗立着两尊石狮子,口中含有石珠,经过雨水浸泡,已经有些许发黑。
我仔细观察着两尊石狮子,它们脚踏两颗绣球,准备随时冲锋陷阵。两尊石狮子雕刻纹路和手法明显不同,一尊倾向南方风格,精细而流畅;另一尊,则为北方雕刻风格,粗犷而厚重。
我轻轻转动含有北方风格的石狮子,一阵沉重的石块移动声音传来,烽火台的墙壁向两侧慢慢开启,出现一孔刚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洞口。
来不及多想,我和儿子便钻了进去。里面的石阶逐级下降,忙打开手机手电筒,依靠微弱的灯光向下移动。洞中有些潮湿,越来越黑,思维也恍惚起来,依靠意念,谨慎地向下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到达底部,空气变得充盈起来,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我们仔细搜寻墙壁上的蛛丝马迹,用手不断怕打墙面,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我仔细分辨不同,其中一块石头下面传来空饷声,忙用随身携带的工具翘起来一探究竟,只见一个类似阀门的装置藏在里面,用双手用力转动,一块石门缓缓开启,光线慢慢撒向了洞内,我激动地拉着儿子向外冲去。
洞外的一切依旧,我和儿子又回到了车外。车子还停在树下,求救留下的痕迹不见踪影,我们慢慢向车子靠拢过去,车内的人都在,仿佛睡着了一般。儿子和我还在座位上,小家伙睡的正甜,口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我的胳膊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还是一样的场景。儿子不慌不忙,拉着我进入车内,一直走进我们的身体内。
慢慢地,我睁开双眼,车内阳光弥漫,惬意而舒服,儿子也睁开眼睛,傻傻地看着我。司机老王,旅游专家老贺,美女歌手苏倩,画家张欢,摄影师李林逸都醒了过来,大家默不作声,好似从一场梦中醒了过来。
老王伸了伸腰,熟练地发动车子。此时,老贺大声说道“真是一个好梦,出发……”,车子向前移动,两旁的树影向后倒去,车内传来欢快的笑声,有谁还记得这场梦境。
儿子看着我说:“爸爸,刚才我们在梦里去探险,简直太刺激了”。
我笑而不答,车子已经驶出了面前的大山,平原上一条崭新的路又通向了一个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