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复赛中孙长钦和解知途并没有分在同一组,使得大家对于决赛更加期待了。解知途代表着精进瑜伽馆的最强实力;孙长钦则代表着思齐瑜伽馆的最强实力,这一场罗店镇的世纪对决似乎一触即发。
决赛被安排在了一周后。一方面给进入决赛的选手们充分的休息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这一周对比赛进行宣传造势。瑜伽协会干脆就发起了投票活动,动员了上千人,为决赛的赛制投票。最终方案二通过大家的一致认可,一方面是此方案更有可看性、更加刺激,另一方面这种赛制可以进一步弥补选手在各体式间的平衡。
公投出来的赛制是这样的:6位选手同台进行厮杀。选手们轮流演示一个体式,让其他5名选手完成此体式,完成此体式的选手得1分,没完成的不得分。一名选手演示完后,由下一名选手演示,由此类推,最后一名选手演示完后,又回到第一名选手演示,共3轮。也就是说,每人各准备3个体式,并要完成其他选手给自己的15个体式,如果全部完成了,就能得到满分——15分。
越是临近比赛,应正果越是紧张,他的心脏“嘭嘭嘭”的跳着。由于复赛用力过猛,他腿部酸痛的肌肉,在这几天里已经无法练习了。他多想找别人指导一下自己的体式,早日学成《脉轮经》啊。但是,唐殊雨给他的建议就是多休息,先让体力恢复。他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回想起以前孙长钦指导自己的场景。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孙长钦现在的生活。
就在不远的罗店镇中心小学附近,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正带着一位姑娘,前往自己的住所。
姑娘走在小学校园的路上,兴奋得又蹦又跳,有着良好舞蹈功底的她,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她说自己走在小学校园里,就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真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天鹅。”孙长钦赞美道。
“四吗?大家都这么说,我是一只天鹅,呱呱呱。”林湘却叫得有点像青蛙,惹得孙长钦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那你四什么动物呀?”
“嗯……我是一只癞蛤蟆。”尽管孙长钦微笑着,但也掩饰不了语言中的自卑。
“咦,这动物一点都不可爱。我看你活蹦乱跳,像个猴子。就叫你悟空吧!我下次给你cos成龙珠里的角色。”林湘仔细看着孙长钦威武的眉角,心生仰慕之心,看久了竟然发现是纹过的,看来孙长钦也是一个细腻的男人。
从预赛的那一天起,林湘就开始关注这位人气颇高的少年,加之他精壮的身材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林湘对他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一直到复赛结束的那天,他们在台上抽完签后。孙长钦向庞君俊打听了林湘的情况,并走向了林湘,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孙长钦对这位可爱女生发出了给她指导体式的邀请,她欣然接受了。
孙长钦带领着林湘参观了自己的住所,他住在他姐姐的房子里,她姐姐是罗店镇中心小学的老师,房子是学校配给她的。一室两厅,正好够姊弟俩住。
林湘换下鞋子,打量着屋子上下,感受到一阵家庭的温馨,想必孙长钦的姐姐也是一个追寻生活品质的人。她迈着大步,在客厅里回旋,将脚步落在铺设好的瑜伽垫上。
“这张瑜伽垫好别致啊!图案四一只翱翔的飞鸟。”
“对头,这是我姐在网上私人订制的瑜伽垫。她说,在这张垫子上练功,内心会感到很舒适,就像在心地里种了一个温暖的太阳。”
林湘试着躺在瑜伽垫上,想象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在空中翱翔的飞鸟,感受这位前辈内心的天空海阔。
“你姐肯定四一位瑜伽高手。”
“对头,我的一身功力,都是她教的。她既是我姐,也是我的师父。”
林湘起身点点头,在瑜伽垫上作了一个后展。孙长钦默契地用粗壮有力的双手扶着林湘纤细的腰,尽量想让她完成一个更深的后展。他有节奏的呼吸,打在林湘身上,脸庞上的皮肤,微微能够感受到林湘渐渐发热的身体。
孙长钦看向林湘倒置的脸庞,没想到,她也正看向自己。孙长钦的眼神逃避了几秒,带了些许害羞,再次看向林湘时,只见她笑靥朦胧,丝毫没有半点因体式带来的不适,微微泛红的脸蛋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
孙长钦的心跳开始加速了,汗珠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心里暗自说了一句。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姑娘在如此近的距离,竟然没有半点紧张和羞涩,自己像是可以透过林湘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心底里有一个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孙长钦的脑子里像是被一阵巨大的电流击中,似乎忘了下一秒该做什么。
林湘慢慢闭上纯情的眼睛,将脸蛋微微向孙长钦的方向抬了抬。孙长钦的大脑一片空白,脖子似乎有点不听使唤,将脑袋往林湘的方向凑了过去。
“不管了。”孙长钦没有说出声,但也慢慢闭上双眼。
这是他第一次品尝爱情的滋味,像是幼时姐姐买给自己吃的果冻,软软的、嫩嫩的,甜到了心底。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下来。两人擦去身上的汗水,到镇上应付了一下晚饭。林湘见时间还早,便想要在校园里继续逛逛。
罗店小学的钟楼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机械钟,钟的正下方是一块LED材质的万年历,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日期、时间、温度和湿度,在最下面写了一句“距离期末考试还有61天。”
“悟空,这个塔很好看。”林湘指着钟楼说道:“像四海边的那个……那个……灯塔。”
孙长钦抬头看着钟楼,觉得这造型是有点像灯塔。看来学校的校长是别有用意,意在给知识海洋中迷航的学子导航。
“对了,关于这个‘灯塔’还有一段故事,你要听吗?”孙长钦说道。
两个人在校园路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孙长钦娓娓道来。
校长姓张,名奕。在十四年前,还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在这所小学里担任普通教师,甚至还没有进入编制,说白了,只是一位临时工。
壮志雄心的他不辞辛苦,几乎天天都加班到深夜,当然,和他一样卖力的还有同办公室的一位教学前辈,名叫苏清。
一天晚上,两个仍旧在办公室里加班。那位弯腰弓背盯着电脑屏幕的小后生就是张奕,正在做着学生信息统计的工作;另一位带着眼睛批改试卷的中年人就是苏清。张奕刚招入单位没多久,拿着每月千把块钱的工资倒也是比较满足了。学校领导给每个大办公室都配了一台电脑,由各个老师轮流着用。
“小张,再过几个月就又是全市教师招聘考试了吧!”苏清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是啊!最近,天天忙着加班,都没时间看书呢。”张奕揉着酸痛的脖子。他是学校里少数几个会熟练使用电脑的人之一,长期使用电脑的他,脖子已经明显强直了。
“加油,要对自己有信心。”
“唉,像我这种陪考专业户,看不看书都考不上。”张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都考了五六年了,每次都与面试失之交臂。苏老师,我真羡慕你们参加工作的那个年代,都是学校毕业后包分配工作的。呵呵呵。”
“考试重在平时的积累,我们这里是农村的小学,教学压力没那么重。你好不容易辞去市区的工作,来到这里,本身就是可以多腾出时间来准备考试的嘛。没必要花这么多时间在学生们身上。”
“事业编制考试真所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多数年轻人都是把考上编制所为最终目标的,以为考上之后就可以等退休了。”张奕照着话题说了下去,言语中透露着更伟大的志向。
苏清点头默许。
“不过,我的成绩从小就在学校里不出彩,没拿过三好学生,没拿过奖学金,在一所三流大学里混到毕业,真不是读书的料。现在,我只想通过工作经验的积累,总有一天也能考上正式教师的。”张奕聊着,不停揉捏着脖子,表情开始有些许痛苦,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趴在了办公桌上。
“小张,你怎么了?”苏清见他趴着许久纹丝不动,便觉得事情不对,用手推了推他,发现已经如同一团烂泥一般瘫倒在那,又用力掐了人中,依然如故。苏清有点手足无措,既没有张奕家长的电话,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
等到张奕再次从迷糊中醒过来时,感觉自己像是住在一个旅馆里。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不得动弹。他不顾肩膀的酸痛,抬起手臂想找寻自己的BP机,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心里萌现出一种莫名的不安:我在哪里?我还活着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许久,房门吱呀地开了,迎面走进的是苏清,手上还捧着一些食物。苏清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他的身体只是有点小问题,需要静养。学校那边已经给他批了半个月的病假,学生暂时由其他老师代课,他的父母昨夜已经熬了一个晚上,今早已经回去休息了。
张奕看了墙上的时钟,原来已是中午。他本想会意地点点头,但是感到脖子四周只有剧烈的酸痛,看着这位尊敬的苏老师,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想必这位前辈昨晚也没少熬夜吧!
那是个手机都还没有普及的年代,这个地方也不允许太多的亲人探望,为的就是打造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不知是环境太安静,还是他太无聊。吃完午饭的他,又睡了过去。
傍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房门再次“吱呀”地被人推开,走进了一个神秘的身影,不知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