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大家已经换上便装,准时聚集到大雄宝殿西边的念佛堂,开始了禅修期间的第一节课。应正果只是在大赛的时候,远远地见过神明大师,与他面对面地交流,还是头一次。对于应正果来说,他是神秘的,至高无上的。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堂课。”神明大师虽然年事已高,但口齿还算利索。
“你们9个人互相都认识吗?”神明大师问道。
“9个人?不是4男4女刚好8个人吗?”应正果纳闷着环顾了教室四周,突然在靠边一点的位置看到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解知途?他怎么来了。”应正果纳闷道。
“解教练好。”大家也看到了解知途,都对他有几分敬畏,纷纷向他问好。心中小鹿乱跳的庞君俊早就发现了解知途,紧挨着他坐着。
“解知途老师由于前几天外出,刚刚得知有这次禅修班,来得稍微比大家晚了一些。看来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们就省去自我介绍的环节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名师指路。虽说是要多读书,但书上得来的仅仅只是理论知识,需要我们去实践获得切身体会,所行所思所想后才有感悟。获得感悟后,又需要老师指引方向,才能向正确的方向进步。”
神明大师和善地看着大家,眯着眼睛问道:“你们都是金华瑜伽界的明日之星,经历了多年的学习和实践,肯定有很多所思所想的。我们来直接谈谈瑜伽吧。你们有没有人要提问的?”
应正果心想,正好刚听了周吉吉对智者寺历史的介绍,现在便可以直接向神明大师请教尚不明白的问题了。
“对了,我有问题。瑜伽和佛学有什么关系?”应正果举手提问道。
“呵呵呵,好,很好,这个问题作为这次禅修的开场,刚刚好。”神明大师笑着回答道:“现代大多数人都把瑜伽这个词,与大量的瑜伽体式关联在一起。但是,瑜伽本身是一种哲学思想,印度教里有瑜伽思想,佛教里也有瑜伽思想。”
这些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瑜伽’派提倡外空内有,肯定自我内在的重要性,鼓励人们看问题不能只看表象,要深入研究事物的本质。”神明大师精辟地道出瑜伽的内涵。
“原来这就是瑜伽的本意。”应正果恍然大悟。
“神明大师,智者寺信奉的大乘佛教吧?”沈涟问道。
“大乘佛教分布在东亚,我国基本都是以大乘佛教为主。”
“西游记中,玄奘取经,就是为了带回大乘佛教吧!”应正果插话问道。
“是啊!大乘佛教讲求修因、普度众生,所以,玄奘一路上都在阻止孙悟空灭妖。这些妖怪都是有修为的,将来也可以成佛。”
“看来悟空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应正果看向孙长钦。
“孙长钦……哦不,孙悟空心没那么大。”沈涟调皮地露出两颗大门牙。
“他可以保护我就够了,就不要普度众生了。”林湘指了一下自己。
“大米喜欢普度众生。”应正果指着范栎说道。
“大米喜欢普度女生。”孙长钦也进来插话。
“咳咳,请大家认真听神明大师讲课。”范栎一本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佛教在不同地区也会有差异?”沈涟问道。
“环境造成的吧!雪区环境气候恶劣,医疗条件有限,藏民为了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不得不修佛法,促使内心安定,增强身体的抵抗力和修复能力。”解知途推测道。
“当你强迫员工干活的时候,就会更注重对结果的考核。”应正果也是略懂企业管理。
“在现实工作生活中,有些人会主动工作、品味生活,就适合修‘因’;有些人懒懒散散,非要别人催着才肯干活,就只能修‘果’了。大家可以自行选择适合自己的修行。”解知途总结道。
“因证果!你既有因,又有果。”这下轮到范栎调侃应正果了。
“那我这名字,还有佛学渊源啊!”
“你父母定与佛学结下了因缘。”神明大师双手合十。
“六七因上转,八五果上圆。”解知途念道。
“很好,这是《坛经》的名句。我们这期的禅修班就重点讲讲《心经》和《坛经》吧!大家都很聪明,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的。今天先讲到这里,大家下课吧。”神明大师起身,笑盈盈地走过大家的身边出了门。
晚饭就叫做“药食”,一般僧人有过午不食的习惯,而只在身体较为虚弱的时候,在晚饭补充营养,把晚饭当作药来吃,所以称为“药食”。
那天,整个智者寺只有应正果他们8个学员享用了“药食”,解知途早已养成了过午不食的习惯。
饭后,应正果独自一人来到三摩塔下,但仅凭塔的外形,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塔里面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这么邪门,会让人晕倒?三摩塔的老塔是什么样子?这些对于三摩塔的疑问,一直搁在了他的心里。
他回到了禅房,看见了正在整理行李的解知途。
“解教练,你知道三摩塔的事吗?”应正果问道。
“我只知道神明大师吩咐过,不准大家进去。”解知途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师父、师祖叫你干嘛,你就该干嘛。”解知途用桀骜不驯的眼睛瞟了应正果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
“嘚瑟个什么劲,不就是个第二名吗?还不如孙长钦呢。”周吉吉在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应正果觉得无聊,躺下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应正果进入了梦境:他再次来到了三摩塔下,按动了塔门的密码,门直接开了,塔的内部很宽阔,明亮的光线从窗户外面直射进来,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他往窗外望去,似乎空无一物。他一层一层的往上爬……五层、六层,就快要到达塔顶了,后面响起了别人的说话声。不对,不是这个梦境的声音,看来是有人在旁边大声说话。不行,不能醒,还没到塔顶呢!可是,这说话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应正果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刚刚约会回来孙长钦,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兴奋地与范栎在大声聊着天。他又闭上了眼睛,努力回想刚才塔门的密码,一个个数字再次映在他的眼前……
“4265?”他将信将疑的重复着梦中出现了一串数字。
应正果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边默念着这串数字,一边往外跑。
“好奇害死猫。”解知途看着应正果离去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似乎已经知道应正果想要去干嘛。
应正果顾不了这么多了,径直跑向了三摩塔,竟远远地看到了开着的塔门。
“啊?难道梦境是真的?”应正果自言自语。
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正从塔门中走出来,轻轻关上门,往寺院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应正果赶紧跑到三摩塔下,却发现塔门已经锁上,再去寻找这位神秘男子,已经不知去向。
“奇怪,这人不是僧人,竟然能进入三摩塔?”应正果心里纳闷,便尝试着在密码机上输入梦境中那串数字。他按下了确认键,等待奇迹的来临。
可是等了好一会塔门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又再试了几遍密码,塔门依然岿然不动。
“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他沮丧地摇摇头,又嘲笑自己竟然把一个梦当成现实。
“小伙子,您是想上去吗?”
应正果正想转身离开,突然被身后说话的人吓了一大跳。
他定了定神,看清是个僧人。不知对方说这话是什么用意,是想帮自己上去,还是想劝自己不要上去,或者直接把自己轰出智者寺去。
“额……我随便看看……刚才……刚才……我看到一个男子从塔里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呵呵,没有神明师父的许可,外人是不许上去的。你在逗我吧!”
“呵呵呵。”应正果只能赔笑。
“贫僧法号慧通。”
“会痛?”应正果差点笑出了声。
“正是,我和我师弟慧腾是本寺的‘疼痛’两兄弟。”慧通和尚和气地说道,并没有慧腾和尚那般严肃。
“呵呵,你们都是神明大师的弟子啊?”应正果在慧通的自嘲中,感受到了亲切感。
“正是。”
“那也是唐殊雨和何虑的师弟啦?”
“诶,小伙子挺聪明的。是的。”
“你怎么不叫我施主?”
“嗨,我们修行之人自食其力,干嘛天天指望着别人施舍呢。我更喜欢与世人拉近距离,好普度众生。”
“慧通师叔说得不错,有两下子啊!你们师兄弟一共几人啊?”应正果给慧通排了辈分。
“不多不少,四人刚好。大师兄何虑,师姐唐殊雨,师弟慧腾,还有我。”
“剩下的僧人呢?”
“都是我和师弟慧腾的弟子。”
“哦,有这么多弟子充当下手,那不是很爽?”
“那是,那是,在寺院里当了土皇帝,哈哈哈。”
应正果没想到这里的寺庙也是个可以开玩笑,可以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便严肃地问道:“对了,你会《脉轮经》吗?”
“哦,我师父或许会一点。虽然,他不是《脉轮经》的真正传人,但也在早年,耳濡目染到一点。不过,现在的他,一门心思研究佛法。怕是早就忘了吧!”
“啊?这多可惜啊。”应正果刚燃起的兴致,就被扑灭了,不死心的他又问道:“那《脉轮说》这部书呢?”
“自从《脉轮经》遗失后,这书的残页可是仅存的镇寺之宝了。”
“哦,《脉轮说》也不全了。那它现在保存在哪?”
“藏经阁里。”
应正果与慧通和尚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与之告别。他往回走着,梳理着万千思绪:这座三摩塔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刚刚从塔中走出的神秘男子又是谁?是不是应该去藏经阁看看《脉轮说》的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