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本小姐不接俗客,你赶快滚!”女子:“这里我的房间,你眼睛在看哪里!”
“我不是谁。江湖上像我这样的人很多。”男子道。
“你不一样,至少你的剑不一样。”仆人道:“你的剑是弯的,很锋利。你来到这里,眼睛却看着我。说明你心里有鬼。刚才她说话的时候你只是瞥了她一眼,说明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这样的一个人,或者是这样的一个剑客,不是杀手就是疯子!”
“没错。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是多么俊的少年。但看到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掩饰着什么。你的心已经和你的外貌差距太大了。”女子说道:“你用的是弯刀吧。这种兵器在中原很少见,不像剑但也能用剑招。”
人就在门口,站立着不说话。剑至!
人闪,但旁边也有剑!
弯剑!
白光!
三枚铁藜飞出。
指!
两根手指如筷子一般夹住了一个,两个,三个铁疾藜。
弯刀破空,出招间没有一丝空隙。
擒拿!
老人用的是擒拿手。
但弯刀太过多变,手被划伤。血痕!
但手还是伸了过来。
如赤色幻影!
蓝色的。
少年的刀是蓝色的。
是毒粉!
手在蓝色里挣扎,嚎叫。
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威力。
刀一切!
指断!
再切,人已退。
指头已经落地了。
血在流。
人又来了。
四个人。
刀,剑,斧头,棒槌。
四个方向。
人走了,带着女子走了。
四个人不知道看哪里,但门口传来惊叫。
追!
镇司府。
人头,将军的人头。
但人头还可以说话。
这是每一个士兵的心声。
残章万的武功实在太高,令人惊叹艳羡。
屋子已经被陈空的身体撞塌,,两人在废墟中对打。
掌影!但裹挟着碎瓦陶片。
电光,电光,电仍然在跳动。让陈空的手臂分不清轮廓。
眼睛是紫的,里面似乎没有了瞳孔。身体也丧失了知觉,如机器一般挥动手臂。
这其实是陈空的特殊之处。
在战场上你不动自然有人到你面前,你还可以省点力气。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江湖怪客,残章万。
残章万的衣服是黑色的,但他的脸却很白。白里透着青,是内力的作用。
每天都要决定大多数人的生死早已令他对生命感到麻木。
可是现在,他却手下留情了。
“陈空,你若是来我听雨楼我倒是有方法让你功力突飞猛进,你的神功也能进入心神合一的境界。听雨楼不是什么尔虞我诈的地方,为朝廷效力到头来还是成了他人的垫脚石。倒不如助我一笔臂之力,等我功成名就,许你半壁江山又有何妨!”
残章万道。
“残章万,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江湖侠义之人层出不穷,当今皇帝又是求贤若渴,你算什么东西。听雨楼整天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正是我辈武林的耻辱,狗贼,纳命来!”
陈空道。
眼神渐渐暗淡,掌势更上一层楼。雷电终究殆尽,陈空的内力已经衰竭。
陈空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处掌,胸口的铠甲也已经破了。
头发散乱,眼神孤寂。身子摇摇欲坠。
“快救将军!杀了残章万,奖励黄金百两!”校尉道:“残章万再强也敌不过我们的军阵,他只有两只手,我们有马有弓箭。打不过,就算压也要压上去。等将军回到军营,然后再带大军回来。推平笑林镇,杀光听雨楼的人。”
声音洪亮,语气诚恳。
“没错,杀了狗贼。扬我紫雷军的威名。”士兵道。
“让我先砍了他给将军做下酒菜。”骑士道。
士兵渐渐开始骚动,马蹄摩擦着地面。
“你们快走。”陈空道:“快给军护保信。如今敌人实力太强,不是你们可以打过的。回去告诉大家,我陈空如今被敌人杀死,是我没本事。你们不要随便杀戮无辜。残章万这笔账军护自有打算,快走。你们还要活着给我报仇呢!”
人不再说话。马也静了下来。
眼神在看着陈空,但此时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了。
士兵们丧失了斗志,就连将军也不能战胜,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陈空真的只有匹夫之勇,关键时刻也只有妇女之仁。若是三军帐下振臂一挥,战场上便多了数不尽的热血男儿,何愁城池不破,大业不成!
人走,院空。
“败将陈空拜见楼主!”将军道。
“你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若是江湖上都是你这样的人我也不用等这么久了。”残章万道:“如今天子色厉而胆薄,好学而软弱。正是我辈谋求大业的良机。天下重镇变成了养门客的地方,朝廷成了菜市鱼场,黄毛天子,贪婪之辈,懒惰之臣,真个是一丘之貉!”
“楼主说的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小人说的话.....…”陈空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凡举大事者不拘小节。陈将军以后要多学着点啊。”残章万道:“为将者,手可无寸尺兵刃,但胸中自有百万雄师。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将军的军队啊。”
“大人说的是。以后小人一定多听,多看,多学。将来大人只要传令一指,大军随时可为大人攻城陷地。大秦江山,为大人划地割之!”陈空道。
“好,好,好......”
残章万的心谁也猜不到,就练紫姬水鬼他们也不知道。听雨楼是一个分工明确的组织,杀手只杀人。所以他们就像一个杀人机器,很可悲。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大,很危险。这里的人很陌生,但很简单。”阿泽道:“这里叫什么名字?”
“金门。是进入洛河的港口。顺流而下,可以到海边的扶桑。若向北走,可以骑马翻过龙潭,虎穴山,便有一条大路直通北地的不夜城。”马商道:“少侠不知选哪条路?最近江湖上很太平,若是向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要找的九龙剑传说最初就是在西佛塔附近发现的。因此西方一带也被武林人尊为圣地。”
“去扶桑吧。我想坐坐船。你这些马估计是要送往北地吧。”阿泽道:“这里的马与北方的马可有区别?”
“嗯。”马商点点头道:“北地虽然多良驹,但不如我们的马有耐力。皇室御用的马是春秋时期惠子配育的马,从周皇室开始就一直只向朝廷进贡。北方多草地,养的都是耐寒的矮种马。而只有我们这里,也就是他们说的夷地,才有良好的生存环境,是阿拉伯马的后代。虽然达不到大宛马的纯种程度,但也远远高于大秦境内所有马种了。”
“一匹马值多少钱?”阿泽道。
“我没卖过多少,但隐居在大梦山里的郭先生就因为韩王府里有一匹千里神驹才出世做官的。”马商道:“不过马也是战略物资,若是朝廷征收,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做生意的里面最难的就是我们这些跑腿的人了,难啊。”
“你会相马?”阿泽道。
“会也不会。”马商道。
进城,入驿。
马一匹匹的牵进马厩,这是马商的财富。生活的指望。
人来了,两个人。
仇人!
一个眼神狰狞,一个眼神冷酷。
“四平道的马商药商都交了银子,为何你没交?”男子道。
门口被挡住。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马商道。“银子其实本就是身外之物,有人要我自然不会吝啬。但若是以为我好欺负。那我宁可不做生意,也不会交出半文钱的。我钱多多,世代行商不是你们这些山贼草寇可以惹的。”
“你叫钱多多?好名字。”阿泽道:“不过钱多多若是有钱多人少就要吃亏了。”
眼神带笑,嘴角有一丝弧度。
“你是谁?保镖?还是过路的剑客。”另一人道。
手握住了剑柄,道:“有什么不同吗?”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死。过路的滚,不是就死。”男子道。
“为什么过路的要滚,不过路的要死?”阿泽道。
“人们见了拦路的要么滚,要么死。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一人道。
“有!还有第三条路。”钱多多道。
“没错。有,我就是!”
剑鸣,如清泉叮咚。落水无情,剑客亦无情。无情剑夺命!
一招直取对方喉咙!
手来了,意味着要空手夺白刃!腿,很长的腿横扫。
阿泽没有躲,是因为不能躲。剑化黑影,魑魅魍魉!
四把剑,四把不同的剑!
刺腿,劈手!
剑有剑柄,但剑上没手。
手是一双白皙的手。但此时也染上了黑气。
腿是可以弯曲的,但这条腿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三百六十度折了回来!
手是可以分开的,但这一双手竟然牢牢的抓住了剑柄!
“剑法竟然这么诡异,你的右手是怎么断的。”马商道:“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够用左手使出这招呢。”
腿回去,人也变得高大。眼神还是冷漠的。腰扭,脚尖点地,蓄势待发!
“过来啊。我的剑还没有怕过谁呢!”阿泽道。
黑影晃动,剑气消散。少年黑色的衣服也开始消散,如披上一层黑色披风一般,凭空飞舞。
剑诡异,人竟然也如此怪异!
“我们兄弟两个倒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剑客。”男子道。
仗剑!
“好一个左手怪客!可惜你没了右手,否则我倒是想和你比比。”少年道。
剑柄!竟然跟门一样高!
人,好一个冷傲孤独的少年。
驿站里出来一个人,红衣少年!
“我叫刑蓝!兵器谱上排名十五!”少年道。
两人走了几步,眼神对望一眼。
“今天我们以和为贵,不谈武林。快!进去喝几杯。旁边的两位也是,喝杯酒慢慢谈。”钱多多道。“这里我做东,马队的事暂且叫给手下打理。各位,希望给我一个面子。”
“这里的酒跟茶一样,若是要喝我知道一个地方。”巨剑少年道。
“黄毛小儿倒喜欢装侠义,我们两人若是不喝岂不是太没面子。”男子道。
“四平道上这里的人最杂,还是不要太招摇。”另一人道。
“喝就是喝,不喝就是不喝。”阿泽道。
人闪,酒已至。
来的酒是封好的竹叶青。
坛倾,酒撒。
剑尖支着坛底不倒,仰头接住。一滴不漏!
“你看!我的左手剑根本就不比右手差。”阿泽道:“谁说右手剑就一定比左手强。我的剑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左手不管怎么练终究还是左手,我不想占你便宜。”刑蓝道:“你不要再争下去了。”
阿泽克眼里渐渐变红,然后变黑!
黑剑,酒坛落地!
红剑!地上出现了黑影!竟然是剑
的影子!
人是黑的,被剑挡住了。
黑剑化影,左刺右挑。
眼睛已经看不到刑蓝,只有一把剑。
霸剑巨阙!
一只猛虎,剑上的老虎!
剑刺中,但猛虎出山,势不可挡!黑剑犹如螳臂当车,岌岌可危!人掠过,剑从空中刺下。
死的,这剑招散发着死气!
阿泽竟然对一个陌生人对下手!人已不见,但一座山出现了。
红的山,山峰是尖的。
黑衣黑剑,乌云遮住了大山。
落下层层白芒,似闪电,如火花。
刑蓝的剑很稳,不求杀敌,只求制敌。
顷刻山翻地覆,一团红云喷出。
刑蓝!
身后带着滔天巨浪,是剑!
黑云飘散,阿泽的剑不能再刺了。刑蓝也落到地面,和剑融为一体。“打败你,我就是那个第十五名。”阿泽道。
“你可以试试。”红衣男子道:“从来都是我找别人决斗,像你这样的人我倒是没有遇到过。”
“我要打败你,我一定要拿到兵器谱上的排名。”阿泽道:“我的剑不比任何人差!”
手在擦,擦剑,墨虹!
眼神也在擦,温暖的,安静的。
阿泽的剑就是他的人,不断的擦拭,不断的磨练。
“我叫楚阿泽,我是一个孤儿。但我的父母却给了我一双强壮的不同常人的手,这是我最感激他们的。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阿泽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他们在呼唤我们一样。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剑客道:“你不会理解的。我不是缺爱,而是理解了人生和的意义。我最不到像盗神盗圣那样的与世无争,我要争!我更要好好的活着,我不能对不起父亲母亲给我的这具身体,我更不能对不起师傅辛勤的教诲。我做不到,我唯一的幻想就是成名了以后带着心上人泛舟东去。”
“人,就是剑。生下来就是为了不断磨练不断成长的。以后我没有名字,只有我手里的剑!”阿泽道。
剑至,人倒地。
“我没有杀你,是我的剑不想杀你。”阿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