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何锐的衙门里,站着一个像猪的男子。
“大人,我的赏金呢?”
何锐在堂上仔细地看了看仵作给出的参考,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张画像。
那是一个眉飞如电,头发直竖的剽悍男子。
“这么说,这飞天螳螂孔令是你杀的了?”
“正是。”
何锐听了,脊椎往后直靠,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这事恐怕有蹊跷。何锐摸摸下巴。
“签个字吧,叫大人拿给县令爷看看。”
旁边有一个中年文书走出后堂。
何锐看着堂下两人,似乎真的忘了自己才是捕头。
纸上写了赏金是由洛阳百里家发的,官府这里可以预支,盖上了几个大印,有百里桃的签字,和州尹大人的官印。
无疑,这是官府为了讨好当地豪族而做出的一些方案,不过,这笔赏金只有五十两,所以到现在才来得及堂审。
“那人尸体呢?”
“被俺家狗吃了,只剩一点骨头。”
何锐眉毛一横,惊堂木狠狠地一拍,“孔令虽说盗窃屡教不改,但他性格豪爽,施舍百姓,他的尸体怎么就……”
那猪样的男子看了看何锐渐渐阴沉的脸,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算了,你这愚夫!”
何锐喊了声退堂,便离开了衙门。
那文书阴着脸撵须笑了笑,也走回了堂内。
只有那男子看到衙役在高呼退堂,心里咯噔咯噔的,一下子竟昏了过去。
“快拿冷水来,收拾文件,去找县令爷。”
一位老捕役如此说道。
今天又算白忙了,何锐叹了口气,解下了佩刀。
房间里还有一个盒子,正是那天那人给自己的。
他终于要打开看看了,会是什么呢?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大人,是我,麻子。”
何锐听了脸色好了一点,走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厚实的汉子,脸上长了许多个麻子,是捕房里的人。
“怎么了?”
那人不说话,只是摸出一锭银子来。
何锐有点稀罕,这是作何解释。
“我在捕房里值夜,原本是老六当班,但是我看他脸色不对就换了差,今夜子时,从房顶突然掉下一物,我捡起来看,正是此物。”
这麻子行事机灵,敢作敢当,说话有理,不知以前是干什么的。
何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看着这黑衣红帽的手下,突然有点想笑,这是什么情况啊?
二
“老哥,快点走吧。莫错了时辰。”
酒馆外,一匹马正准备出发。
马旁有两个人在聊天。
“走?我看走不了。”
说完,从马肚子下跳出一个人来。
他说了句:“看招!”便使出刀法来。
那马看来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站着打哼。
而那两人却是慌了,一人抛下酒壶奔酒馆里去,一人连爬带滚钻进小巷。
来人再不说话,冲进人堆里去。
此人是谁,正是那三河镇新任捕头何锐。
他头扎皂巾,身穿连帽风衣,鞋子沾满灰尘,显然是一路追到了这里。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