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夕阳给百果园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如果不去想刚刚死去的内普,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收好威力斯铁匠给的20枚克朗,维瑟米尔带着泰格里斯回到了旅店。
用刚刚得来的钱服了房费,维瑟米尔和泰格里斯便在这简陋的旅店住了一宿。泰格里斯识趣没有问杰洛特的去向,并且他也清楚,以猎魔人的身手,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
第二天一大早,泰格里斯便早早地跑到布告牌那里看有没有新的告示,果然,上面又新增了四张告示。
“通缉:逃兵
通缉对象为一名最近自愿侍奉陛下的新兵,名叫欧德林,于昨晚趁夜逃出了军营。该犯自称出生于科德温,因不满亨赛特国王的暴政转而加入帝国军。该犯入伍仅仅两天,却大吃大喝掉足够整个骑兵团的供给。有知其下落者,必须立即向驻军汇报。
外貌描述:中等身材,匀称结实,头发稀疏。逃逸时仅身着内衣裤,并通过厕所排污系统出逃,因此很可能全身臭气熏天。其他特征:声音极易辨识,说话像酗酒的酒鬼。若有胆敢窝藏或提供物资给该逃兵者,一经发现,军法处置。”
“尼弗迦德语课程
Hael Her'zaer! E'er y gloir. Ard Feain ess na'ar!
看不懂这段话吗?那当然一一这是尼弗迦德语!不久后世界上一半的地方都会说这种神秘语言了!建议您现在就开始学习——在下能以低廉价格当您的家教。
一维可瓦洛的恩司特”
“新秩序
诚邀附近地区全体民众,于本周四前往聆听彼得萨尔格温利上尉传达敬爱的恩希尔,恩瑞斯国王陛即将于此地颁布实行之新律法。本讲虽不予强制出席,然白果园村全体居民均应把握良机,充分了解新秩序下所享有的新权利与应履行的新义务。诸位良民!从此以往,汝等所居将不复为所欲为的蛮荒之地。而今汝等归属于伟大的尼弗迦德帝国,受尼弗迦德法律保护,同时也被赋予了新的义务。帝国军队带来启迪蒙昧之火炬,敬请把握,黑暗纪年已成过往,即将迎来的,是光辉灿烂的新纪元!”
“入侵者必须死!
北方的百姓们,听好了!假如你还渴望着自由,假如你已准备好拿起武器保卫祖国,那就前往森林吧。我们正日渐强大,反攻指日可待!泰莫利亚人绝不会丢下武器乖乖投降!如果蓝金百合仍在你心底绽放,那你必然宁肯为国家捐躯,也不愿沦为异邦之奴。让我们以索登山之战牺牲的父辈之名起誓,以埋葬在布伦纳的忠魂之名起誓,拿起武器,奋战至死!”
“看来泰莫利亚王国战事不利啊。”从布告的只言片语间,泰格里斯依旧总结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年轻人起来的就是早啊。”维瑟米尔走出旅馆,远远地便看到了呆站在布告牌前面的泰格里斯。
“维瑟米尔大师,早安。”泰格里斯学着百草园村民的礼仪向维瑟米尔行礼道。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喊我维瑟米尔就行,而且,你的礼仪真是有些奇怪啊,呵呵。等你活得就点,这些世俗的礼节你早晚都会懂得,咱们猎魔人就不用这一套了。”好久没有在床上舒服地睡上一觉了,即便那床格外的硬,经过一晚上休息的维瑟米尔显得精神格外的充足。
“今天没有什么委托新的委托可以接的。”泰格里斯道。
“那就去做昨天的那两个吧。唔,我看看,井中恶魔这个看起来比较近,咱们先去看看情况。”维瑟米尔接过两份委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做下了决定。
泰格里斯和维瑟米尔两人向村民询问着欧朵兰家的地址,很快便来到了百果园村最西头的大路上,一座宽大的长屋便坐落与路边,两边都是田地。
“咦,这里还有蚤缀。”维瑟米尔走向路边的田地,采摘了一种具有五瓣花瓣呈五星形状的白色花朵。
“这种花的花瓣能够用于多种炼金药剂、煎药乃至剑油的配制,比如吊死鬼之毒、卡塔卡恩煎药、强化食尸生物油、派翠的魔药、恶灵油、白海鸥等等。可是除了这百果园村,其他地方很少能够见到。”谈起炼金术,维瑟米尔便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泰格里斯也正是求知若渴,主动地问起了这些专业名称的炼金产品都有哪些作用,维瑟米尔也是好为人师,他活了几百年,虽然看起来有些年老,但也足以称得上是博闻强记,这也正好充分发挥了泰格里斯过目不忘的本领。
虽然曾经发生过猫学派背叛的那个惨痛的事件,但是在如今整个猎魔人群体逐渐凋零的时代,能够看到如此年轻聪明的猎魔人出现,维瑟米尔还是起了爱才之心,更何况泰格里斯是如此的年轻,这两天的接触,以维瑟米尔活了几百年的眼光,足以看出泰格里斯完全没有接受过猎魔人的训练,虽然不可思议,但维瑟米尔也只能相信泰格里斯失忆这样的现实了。
对于当了狼派猎魔人首席多年的维瑟米尔来说,当初一代代新生猎魔人在他的引导下走出城堡斩妖除魔的场景历历在目,但是近百年来大陆上战争频发,针对猎魔人的屠杀和阴谋一波接着一波,种种惨痛的教训再加上猎魔人的突变成功率也越来越低,近年来维瑟米尔已是心灰意冷,并决定不再开启青草试炼,可想而知对于一个老导师而言,对狼派猎魔人首席而言,下定这个决定的他心中是多么的悲痛。如今的泰格里斯就像是送到手中的璞玉,稍加雕琢便可成材,这让维瑟米尔如何能够忍得住。
或许年老了,思绪便想得多了,维瑟米尔缓过神来,看着正目光炯炯地等着他讲解草药学的泰格里斯,维瑟米尔年老的心仿佛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或许我能让悲剧不再重演。”维瑟米尔喃喃自语道。
“维瑟米尔大师,您说什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泰格里斯不好意思地问道。
“哦,没什么。眼前这株植物叫做荷兰芹,它的长叶可以用做制作炼金药剂,荷兰芹叶片比较常见,具有一定的药理性,无毒,可食用。”维瑟米尔看了一眼脚下的绿色植物,迅速而准确地说道。
“我可真是太佩服您了,维瑟米尔大师。”泰格里斯道。
“哈哈,只不过是活得时间长了点,却是没什么大用。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欧朵兰家了解下委托情况吧。”维瑟米尔道。
“好的,维瑟米尔大师您请。”泰格里斯恭敬地说道。
维瑟米尔敲了敲门,一个年轻的女人打开了门,在了解到是猎魔人的到来时,女人欣喜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房间内,一个男人正在耐心的熬煮着汤药。
“先生,你就是欧朵兰吧。我看到告示上说,你们的井有什么问题吗?”
“对。井里有鬼怪出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二十年.....?那为什么你现在才贴告示?”
“因为之前我们都从河里汲水,但是战后河里泡了太多尸体,河水已经污染到不能喝了。我女儿蔓迪才喝了半壶就病倒了,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她的病情每天都在加重......草药医生说发烧就要喝东西,不能喝啤酒或是苹果酒,只能是水,要清澈干净的纯水。除了水井还有哪里能找到干净水?但首先必须把那只鬼赶走......它不让任何人靠近。”欧朵兰叹气着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说那个鬼长什么模样吧。”
欧朵兰深吸了一口气道:”嗯......它很吓人,很可怕。
“我是想问它长什么样子?”
“它长得....像个女人,但就跟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穿了件脏裤子,破破烂烂的,皮肤都从骨头上剥落了。而且它还会哀嚎...好像在受苦一般。”
“大概率是妖灵。”维瑟米尔肯定道。
“如果你不快点,大师......如果你不赶紧解决它,它就会害死我女儿了。”欧朵兰焦急地走来走去。
“好吧,我们帮你,水井在哪?”
“在霍佛,高地上的定居点。现在没人住了,因为大家都说那儿有鬼,没人敢过去。拜托你把它赶走吧!”欧朵兰向维瑟米尔指向窗外的方向,他双手合十地恳求道。
维瑟米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方位,维瑟米尔又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的身体,知道自己必须赶快解决这个怪物。
“睡吧,孩子,好好睡觉才能长高高....”
“她发着高烧......时不时昏倒......她的状况不妙,大师,很不妙啊。”欧朵兰的妻子忍不住泪流满面道。
“嗯,我们很快回来,等着我们的好消息。”维瑟米尔难得地安慰了一下欧朵兰夫妻二人。
维瑟米尔站在大路路口对着百果园村里吹了一声口哨,片刻,维瑟米尔的马便飞快了跑到了跟前。
“我先去探探路。”说罢,维瑟米尔便驾马狂奔而去。
泰格里斯知道情况紧急,自己也是全力奔跑,紧跟在维瑟米尔身后。向着百果园村走过两个路口,路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座歪歪斜斜的残破庄园,大门早已不翼而飞,粗壮的围墙也是倒塌大半。日头正烈,泰格里斯刚刚赶到,远远地便看到维瑟米尔正在挥舞着银剑对着某种半透明的诡异生物左刺右砍,不消片刻,那生物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逃走了但她明天还会回来。有东西把她困在这儿。”似乎知道泰格里斯想要问什么,维瑟米尔收起手中的银剑,缓慢地恢复着体力。
“去四周的房屋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我左边这间大屋子,你搜右边那两间小屋子。”维瑟米尔道。
“日记?......说不定有用。”
“是个男人被刀捅伤,当场死亡。动物吃掉了他的尸体,啃得只剩下骨头。那边还有更多血迹,但那不是他的血。”
“血迹,几乎不太看得到了。有人被拖过这里,而且当时还活着。”
“血掌印......手很小......是个女人。有人把她拖了出来。她受伤了,还在为活命挣扎。”
“没看到尸体但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足迹。只要条件适宜,血迹过上几十年都不会消失......井边又有另一个印记。”
“尸体枯成了人干了。有烧伤的迹......是日间妖灵干的。”
“日间精灵不会离井太远”
“血迹.......几乎完全褪掉了。但看起来像拖行的痕迹......不太对劲。”维瑟米尔看了看井绳道。
“有具尸体,是被吊死的。”维瑟米尔看向井内,一眼便看到了吊在半空中的尸骨。
“宽骨盆、小颚骨这是个女人。从牙齿推测大概三十来岁。左手臂不见了。必须把她的遗骸火化掉.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束缚她的东西。嗯,手臂掉下去了,被重量拽下去的?她带着很重的东西吗?得跳下去看看,希望我不会摔断腿。”维瑟米尔独自在井边走动着,不断地思考着解决办法。
这时灰头土脸的泰格里斯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维瑟米尔大师,我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哈哈,所以说训练才是你最好的老师,不用担心,我这边收集的线索已经足够了。”维瑟米尔说着给泰格里斯看了看那本泛黄的日记。
“1250年3月27日
这一天终于来了。沃克向维吉玛的法庭提起诉讼,控诉领主对我们的所做所为。像是乔汉仅仅因为脱帽致敬的时候动作不够快就被杀了。喝醉酒就胡乱践踏我们田里的庄稼,从没想到要赔偿。闯进彼特的婚礼,声称要行使初夜权。我们一直以来向梅里泰莉女神的祈祷请求如今终于实现了一法官同情我们的遭遇,解除了我们对领主的一切责任与义务。我们终于可以独立自主,从此过上自由人的生活了!
1250年4月12日
自由的第一天。霍佛这边目前还算不上一个村庄,可在我眼里却比最华丽的皇宫还要美好。沃克用榛木烟在家里驱邪,又在门槛下面埋下一只貂,好让盗贼过不来。他还给了我个手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妈妈说我们连犁和锄头都没有,不该把钱花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应该把它退回去。坚决不行!我永远都不会把手环摘下来,我要一直戴着,这样我就时时会想起沃克,时时想起这一天的我们有多快乐。
1250年4月20日
听说领主要来看我们,他想和我们谈条件,让我们回村里去。大家都说他自从儿子死后脾气收敛了许多,不会再为一点小事就发作。我们就等着瞧好了。我可是一步都不想离开这里。”
“唉,看起来这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场惨案,过程相信你也能猜的出。那个手镯可能就是把那女妖灵束缚在这儿的东西。”维瑟米尔颇为感叹地道,接着维瑟米尔又将自己发现的一些痕迹和结论一一和泰格里斯说了一遍。
“您是说作祟的是一只日间妖灵?”泰格里斯问道。
“是的,日间妖灵。与一般常识不同,农夫在正午停止劳作并非为了躲避阳光,而是为了躲避日间妖灵。-弗拉德.雷蒙德,《农民与其习俗》。当太阳在特别灼热的夏日里升到顶点,就会时常出现妖灵。它们类似被阳光灼伤的女子,穿着白色的长袍。日间妖灵是在临近婚礼之前遭到暴力而死去的妙龄女子所化。它们被痛苦和愤怒逼疯,在田地里徘徊,搜寻不忠的情人或暗箭伤人的情敌。然而任何没能及时避开的人都会被它们杀死。它们通常因某个倾注了强烈情感、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而停留在人间。因此如果在田地里发现一枚婚戒或者一片撕碎的面纱,千万不要捡起来,而是尽可能地逃走。”维瑟米尔引经据典地将日间妖灵的种种特性教给了泰格里斯。
“要想对付日间妖灵,月之尘炸弹和鬼灵油有着非常好的效果,如果这两件东西都没有的话,普通人可没法对付妖灵,这时候使用我们猎魔人的亚登法印会有奇效,事实上,由于月之尘和鬼灵油这两件炼金物品价值不菲,对付这样的小妖,像我们这样的老猎魔人都是一手亚登一手银剑,到时候战斗你可要看仔细了,如果不用亚登就无法让妖灵凝聚实体,也无法束缚它们,一旦让妖灵跑出了亚登的圈子,那是可有的罪受了。”维瑟米尔轻笑道,一点也没有的大战来临时的紧张感,或许这小小的日间妖灵还不足以让这个老猎魔人重视,即使他只有一把银剑。
“所以需要我下到井里去找那个死去女子的东西?”泰格里斯探头看了看幽深的水井道。
“难道还要我我这个老头子下去吗?”维瑟米尔笑道。
扑通一声,泰格里斯便跳下了深井,运用刚刚学会的猎魔感官,很快便在漆黑一片的水底找到了一个华丽的手镯。
“是这个手镯吗?快拉我上去。”泰格里斯浮在水面向上大喊。
“手镯?没错。可是没法拉你上去啊,这绳子风华了几十年,已经糟透了,根本承受不住你的重量。你往旁边看看,这种水井一般都是活水,仔细找找地下河流的通道,试着游出来吧。”维瑟米尔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来。
泰格里斯知道这是维瑟米尔给自己的一次考验,当下也不多说,好在他除了一身布甲,连把铁剑都没有,身体轻盈,在水中游动极快。穿过一片钟乳石的洞穴,漆黑的水底,散发着微弱蓝光的不知名生物摇曳着身姿,给人一种奇幻的感觉。泰格里斯屏住呼吸,他的诡异猫瞳让他即使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下也能够视物,好在这一段路程不太远,看到前方水面折射出来的碧绿光芒,泰格里斯飞快地向前游去。
猛地破开水面,泰格里斯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身体一阵抖动,水滴便飞溅而出,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简直舒服极了。来不及欣赏这片湖泊的美丽景象,泰格里斯抬头便看到了斜坡之上的村庄一角,原来那废弃村庄离这里并不很远。
“真走运,没空手而归。有个手镯...里面还刻了字。‘给克莱儿,沃克赠’手镯肯定是井里的那个女人的...。做工很精巧。但我必须把它跟尸体一起烧掉,才能把日间妖灵彻底驱逐。最好是在井附近烧。”维瑟米尔接过手镯仔细地检查着。
“咱们不准备一些妖灵油什么的吗?”泰格里斯问道。
“呵呵,我们哪里有钱随身带着那么多炼金物品啊,虽然可以靠接委托赚钱,但往往收入跟回报不成正比的,所以我们猎魔人往往都是在战斗前详细地侦察分析好要对付什么样的怪物,然后才准备好需要的物品。炼金物品太过昂贵,炼金材料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所以我们猎魔人一般会随身携带的是魔药,魔药的材料容易获取,制作也简单。”维瑟米尔拍了拍腰间的药剂带,表示自己只有魔药。
“所以草药学,魔药学,炼金术,法印,武技等等,这些全都熟练掌握之后才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狩魔猎人,才会被授予猎魔人的徽章。”维瑟米尔说着指了指泰格里斯胸口上的猫头挂坠。
“额,刚才我在那边翻找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不清楚哪些是有用的,要不咱们去看看有能用的东西没有。”泰格里斯挠了挠头,主动去把一些零碎的货物整理了出来。
“唔,竟然有熊脂还有硝石,还有几瓶烈酒,哈哈,这些可是好东西啊。”维瑟米尔看着眼前凌乱的杂物,竟然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炼金材料。
“所以打扫战场一定要搜刮干净,有时我们猎魔人可全靠这些东西弥补损失了。”维瑟米尔调笑道。
“正好我们之前采摘的有一些蚤缀,配合着熊脂可以制作鬼灵油,将鬼灵油涂抹在剑刃上可以提高对鬼灵的伤害。这个硝石和白屈花可以制作焚风炸弹,可使爆炸范围内的敌人盲目,也可摧毁怪物巢穴。硝石一直以来都是管控物品,平时也是很难碰到的。”维瑟米尔道。
“看来这个村庄的主人也是个商人,怪不得敢独自在这里建立村落。”泰格里斯道。
“嗯。制作炸弹的工艺比较繁琐,我手边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我先来教你如何制作鬼灵油吧。”维瑟米尔不自觉地已经开始主动教授泰格里斯知识了。
泰格里斯自然是求之不得,在维瑟米尔的亲手指导下,泰格里斯成功制作出了第一瓶鬼灵油,接着维瑟米尔又教了泰格里斯如何给剑刃上油,连带着又讲了一些保养武器装备的知识。
“可惜材料太少,还是需要再多加练习的。”维瑟米尔叮嘱道。
“我这里有黄褐色猫头鹰药剂,可以大幅提升战斗中的体力恢复,再加上这鬼灵油,这日间妖灵是跑不了的,这次你好好看看我们猎魔人是如何战斗的。”维瑟米尔自信满满地道。
维瑟米尔将手镯和尸骸放在一起,接着一击伊格尼法印将尸骨点燃。炽热的火焰舔舐着女子的尸骸和手镯,突然幽绿的鬼火遮过了红色的火焰,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团白色的鬼灵从井口浮现,那妖灵穿着生前的裙子,全身都是腐烂的血肉,胸骨和牙齿裸漏在外,长长的舌头掉了出来,随着妖灵的身姿左右摇晃着,妖灵的面部完全看不出生前的容貌来,只能通过那一头凌乱的长发推断出来是个曾经是个女人。
日间妖灵刚一浮现,便向着烧毁它遗骨遗物的维瑟米尔冲了过去,鬼影憧憧间,日间妖灵已是接连攻击了数十下,可惜,在维瑟米尔的计算下,日间妖灵一头扎进了早已布下的亚登法阵之中,在亚登法阵中,日间妖灵的动作明显缓慢了下来,原本有些虚无的身体也变得凝实起来。只听得一阵撕裂布匹的声音传来,日间妖灵便是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惨叫。突然,场地上刺眼的白光一闪,日间妖灵竟然幻化成了三个分身,让人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这又怎么能够迷惑得了维瑟米尔这个老猎魔人,只见他踩着奇特的步伐,闪过两个日间妖灵的幻影攻击,直直地向右手边的那个妖灵冲去,高速移动间,维瑟米尔手中法印一挥,亚登法印准确地套在了日间妖灵脚下的土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战斗转瞬即逝,一般人根本看不清维瑟米尔的动作,但是泰格里斯却是看得目不转睛。随着一阵白光一闪,日间妖灵发出一声死亡的哀嚎,接着日间妖灵的身形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地上则掉落了一捧乳白色的残渣。
“呼。她消失了,不会回来了”维瑟米尔有些喘气道。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这一捧残渣可以提取出来许多珍贵的材料,有恶灵精华,光明精华,绿宝石末,更重要的是还有日间妖灵突变诱发物和一些能代表日间妖灵身份的战利品。”维瑟米尔一股发了大财的样子呵呵笑道。
“日间妖灵突变诱发物?那是什么?”泰格里斯问道。
“呵呵,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去,突变这个事情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维瑟米尔说着用一个小麻袋将日间妖灵战利品装了起来放在马上,接着用一个大玻璃瓶将剩下混合在一起的残渣收集了起来。
泰格里斯和维瑟米尔很快便又回到了欧朵兰的家中。
“工作完成了。在井边游荡的是一个被杀死在那儿的女幽灵。我们把它赶走了。”
“但愿没坟鬼不要都来纠缠我们,战场上有那么多死尸。”
“就算真有,你现在知道该找谁解决了......对了,克莱儿、沃克,这两个名字你听过吗?”
“不认识。不过我听我们的草药医生提过克莱儿这个名字......说不定是同一个人?给你的赏金,猎魔大师。这些金子本来是我藏起来等着做蔓迪嫁妆的。没有你,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结婚——而现在她至少有希望了。”
“说到这个,我根本不确定我这辈子会不会结婚...金币你留给蔓迪吧,留给她办婚礼。到时记得敬我一杯。”
“谢谢你,猎魔大师。这些话很暖心,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至少收下这个吧,让它带给你好运。”欧朵兰说着递给了维瑟米尔一小块紫水晶。
“紫水晶,很棒的工艺材料,制作某些符文也会用到。”走出欧朵兰的家,维瑟米尔指着这次的赏金说道。
“好吧,我已经不想去问符文是什么东西了。不过你这次是出于好心才不收那些金币的吗?”泰格里斯像是随口问道。
“我们这次的收获难道还不够大吗?要知道妖灵可不是什么常见的怪物。身为猎魔人要懂得节制,不能贪得无厌,当然你理解为突然的好心也没错。”维瑟米尔哈哈笑道。
“懂了。”说完,泰格里斯也是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