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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表现来看,棒棒糖无疑与老大、碗妹相比更胜一筹。棒棒糖买得多,自己吃得少;棒棒糖身体柔弱,飞起一脚的伤害更小;棒棒糖精神正常,不像老大上班的时候对铲屎的一脸严肃。
要说缺点,棒棒糖的含糖量似乎太多了点,而且看起来不是她自然生长出来的,是每天早上在常规的妆前乳、粉底、遮瑕膏、腮红、口红、眼影等等之外另加入的腻子大军的成员。人总有化妆品也掩饰不住衰老的时候,糖也会有掩饰不住内心的时候。时间久了,人会厌倦于往自己的脸上洒糖,就像我的不犯二绝不能持久到天长地久。一天实在太长了,不犯二绝不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
不过,为什么要看那么远的事情呢?今天快乐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狗子的寿命只有那么十来年,糖多了,少吃一点就是了。重点是肉也多啊。为了棒棒糖给予的各种肉,要是哪一天她想到铲屎的家里打铲屎的的窗户玻璃,我一定得给她开门。对了,今天回家就得练习开门的技能。
常言道,技多不压身,开门这一技巧,不但可以通敌卖铲屎的,还可以在自己希望的时候随时出去嗨。当然,这一技能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铲屎的知道。像边牧那种憨憨,有啥伎俩都拿出来显摆,还不是让铲屎的像防贼一样防着。
我在想着心事的时候,棒棒糖继续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她说:“哎,梅良兴是不是人如其名地没良心啊?会不会跟你一样地没心没肺?”
啥叫跟我一样没心没肺?本哈既有心又有肺的好不好,你说我狼心狗肺我还比较能够接受一些。毕竟我确实有狗肺,我又是最贴近狼表兄的狗子品种。说我没心没肺那是纯粹的污蔑,没心没肺的动物都是非常低等的动物好不好?
说我没心没肺?我还没说你糖精下凡呢?看着棒棒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听起来那么甜。
我凑近她,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鼻子几乎顶到她的鼻子。棒棒糖把鼻子伸出一点点,碰到我的鼻子上说,“怎么啦?说你没心没肺被你听懂啦?好啦好啦,你是个大暖男好啦。”
接着,棒棒糖对暖男这一称谓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你们知道,狗子的舌头是很大的,狗子的舌头是很灵活的,狗子的舌头是狗子重要的散热器官,夏天里的哈士奇很热,有很多热量需要散发出去。因此,本哈的舌头是一个又大、又灵活、又暖和的舌头,这一个舌头劈头盖脸地从棒棒糖的下巴颏直刷到脑门子,那是相当的暖了。
嗯,一点也不甜。棒棒糖所有的甜只不过是听起来甜而已,实际上从下到上有很多种不同的味道,就是没有甜。唉,上当了。
但是,作为受害者的我,反而受到了加害者的批评。棒棒糖一手推着我的脑袋,一手敲我的脑壳,嘴里叽哩哇啦不停地说着讨厌、坏蛋、讨厌鬼、大坏蛋等等负面评价的词汇。
女人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动物,不过既然她认为我错了,向女人道个歉倒也无妨,不会有人或狗因为我向女人道歉就看不起我。于是,我认真地向棒棒糖道歉——伸出舌头来,认真地从左往右再从右往左各刷一遍她的脸。虽然味道并不美妙,我也忍了。
不知道为什么,棒棒糖并没有因为我的道歉而心态平和下来。也许是道歉的强度还不够吧。于是我奋尽余勇,也不管耳朵鼻子,一股脑地刷吧。我想起来好像有一首儿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棒棒糖,刷得更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舌头飞舞忙。哎呀我的大鼻子,变呀变了样。